023小说网 > 游戏竞技 > 穿越末日,疯批师父罩著我 > 第5章 砖头挪了两指宽

第5章 砖头挪了两指宽(1 / 1)

窝棚的门帘比我离开时垂得更低一些。

我停在门口,手指悬在破布帘子边缘。风从巷道口灌进来,吹得帘子轻轻晃动,露出里面更深的阴影。离开时,我用一块半截砖头压住了帘子左下角,防止它被风吹得乱拍。现在,那块砖头还在原地,但位置偏了大约两指宽。

有人进来过。

不是风。风只会把砖头吹倒,或者吹得更紧贴地面,不会让它保持竖立却微妙地挪动位置。

我掀开帘子,弯腰钻进去。窝棚里那股熟悉的霉味和尘土气息扑面而来,但其中似乎混入了一丝极淡的、不属于这里的味道皮革,或者某种劣质油脂,很轻微,几乎被窝棚本身的气味掩盖。光线从顶棚的破洞和门帘缝隙漏进来,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切割出几块光斑。

我的“家当”少得可怜,一眼就能看全。角落堆著几块捡来的、形状不规则的废铁片和锈蚀的金属零件,那是准备用来交换食物的“财产”。旁边是一个用破布裹着的小包,里面是我所有的食物储备半块硬得像石头的杂粮饼,还有一小撮用油纸包著的、不知名的干菜碎。再旁边,是那个我用来喝水的、边缘磕出缺口的破陶碗。

东西都在。废铁片堆的形状没变,破布包也还在原地。

但我蹲下身,目光扫过地面。灰尘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我自己的,进出时踩出的杂乱痕迹。但在靠近废铁堆的地方,灰尘的纹路有些不同。那里原本应该有一层均匀的、被我之前活动扬起的浮尘,现在却出现了几道极浅的、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扫过的痕迹,边缘模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有人蹲在这里,翻看过那堆废铁。动作很轻,很小心,几乎没有挪动东西,只是拨开表面查看下面。他们不是来偷东西的至少主要目的不是。废铁还在,食物也没动。

他们在找什么?

我伸手,从贴身的内袋里摸出那块金属片。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上面那个复杂的符号在昏暗光线下泛著暗淡的金属光泽。他们是在找这个吗?还是别的什么?我检查尸体时过于明显的观察?我对陈老说的那些话?

后背的汗毛微微竖起。窝棚狭小的空间突然变得逼仄,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皮革味像无形的丝线,缠绕在脖颈周围。这不是简单的监视。翻找窝棚,意味着他们不满足于远远看着,他们想更深入地了解我,掌握我的“把柄”,或者制造一个“把柄”。

善意和警告换来的不是接纳,而是更彻底的孤立和潜在的清理。陈老的话在耳边回响,此刻有了更具体的含义。在这个聚落里,一个表现出异常、又试图“多事”的拾荒者,最好的结局是无声无息地消失,最坏的可能成为某个需要被解决的“问题”的答案。

我坐倒在冰冷的泥地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窝棚墙壁。疲惫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混合著冰冷的清醒。胃部传来熟悉的、细微的绞痛,提醒我食物的匮乏。我拿出那半块杂粮饼,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用唾液慢慢软化它粗糙坚硬的表面,然后费力地咽下去。喉咙被刮得生疼。

不能留在这里了。

这个结论清晰而残酷。留下,等于把自己放在砧板上,等待不知何时落下的刀。王悍的怀疑,陈老的警告,现在加上这隐秘的搜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方向:第七号废墟聚落,对我而言,正在从一个勉强容身的避难所,变成一个缓慢收紧的陷阱。

但离开呢?

独自一人,走进那片被称为“荒野”的、充满畸变体和未知危险的废墟?原身的记忆碎片里,充斥着对荒野的恐惧那些游荡的、形态扭曲的怪物,致命的辐射尘暴,无法饮用的污染水源,还有同样危险的其他幸存者。一个身体虚弱、缺乏武器和补给、对这个世界规则一知半解的穿越者,能在荒野里活过几天?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沿着脊椎向上攀爬。留下是死路,离开也可能是死路。我仿佛站在一道狭窄的裂缝边缘,两侧都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金属片上的符号。凹凸的纹路硌著指腹,带来一种奇异的真实感。这是我与这个疯狂世界唯一的、主动的、未知的关联。它来自哪里?代表什么?为什么会在那具尸体身上?这些问题没有答案,但它们像黑暗中的一点微光,微弱,却固执地存在着。

我需要信息。

不仅仅是关于这个符号,关于那具尸体。我需要了解聚落外的真实情况,了解荒野中可能的生存路径,了解其他幸存者聚集点,了解一切能增加我生存几率的东西。坐在这里空想,只会被恐惧吞噬。

原身的记忆深处,浮起一些模糊的片段。聚落边缘,靠近废弃车辆堆积场的那片区域,偶尔会有一些行踪诡秘的人出现。他们不属于聚落,也不像普通的流浪者或拾荒者。他们穿着混杂的、有时甚至显得过于“完好”的衣物,脸上带着警惕和审视。聚落里的人私下称他们为“跑单帮的”或者“信息贩子”。据说,只要付得起代价通常是稀缺的物资、有价值的旧时代遗物,或者足够吸引人的情报他们能提供聚落里得不到的消息,甚至能牵线搭桥,联系到更远的幸存者据点。

代价高昂,风险巨大。那些信息贩子本身可能就是危险源,交易也可能是个陷阱。但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找到出路的途径。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部的绞痛和心头的寒意。恐惧还在,但一种更坚硬的东西正在成型那是法医面对复杂现场时,抽丝剥茧、寻找突破口的冷静;也是绝境中人被逼到墙角后,反而生出的、孤注一掷的狠劲。

我开始清点我所有的“资产”。

生锈的短刀别在腰间,聊胜于无。金属片贴身藏好,这是目前最神秘也可能是最有价值的物品。那几块废铁片和金属零件,加起来大概能换一两顿最差的食物,或者作为一次简陋交易的敲门砖。头脑里的知识和观察力,无法直接变现,但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最后半块杂粮饼,必须省著吃。水窝棚角落里那个破塑料瓶里还有小半瓶浑浊的积水。

计划在脑海中逐渐清晰,像在迷雾中勾勒出一条极其脆弱、随时可能断裂的细线。明天,去废弃车辆堆积场附近碰碰运气。观察,等待,谨慎接触。不透露自己的真实处境,只询问关于荒野、其他聚落、安全路线的基础信息。用废铁作为试探。如果感觉不对,立刻撤离。

这计划漏洞百出,成功率低得可怜。但这是计划,是行动,是朝着深渊另一侧迈出的、试探性的一步。

我将剩下的杂粮饼仔细包好,放回破布包。把废铁片整理了一下,选出两块看起来质地相对好一些的,放在最上面。做完这些,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睛。窝棚外,风穿过巷道的声音呜咽著,远处聚落的嘈杂似乎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

距离窝棚区大约两百米外,一片半坍塌的三层楼废墟顶端。

石懿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镜筒在夕阳余晖下反射出暗沉的光泽。他披着一件灰扑扑的、边缘磨损严重的斗篷,整个人几乎与身下斑驳的水泥残骸融为一体。风吹动斗篷的下摆,露出下面深色、面料结实的作战服一角,以及腰间挂著的、造型奇特的短柄工具既像解剖刀,又像某种精密的撬棍。

他的目光穿过废墟间的空隙,落在那个低矮破败的窝棚上。门帘静止不动,里面的人似乎已经安顿下来。但他知道,那个年轻人没有睡。他能想象出对方此刻的状态靠在冰冷的墙上,警惕著外面的每一丝声响,大脑在飞速运转,计算著渺茫的生存概率。

有趣。

石懿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不是嘲讽,更像是一种看到意料之外实验结果的、专业性的兴味。

他观察这个叫侯夜夜的拾荒者已经两天了。从对方在旧排水渠检查尸体时,那过于专业、过于冷静的观察姿态开始。那不是普通拾荒者该有的眼神,那不是面对惨烈尸体时该有的、纯粹的恐惧或麻木。那是审视,是分析,是试图从血肉模糊的混乱中提取出有序信息的、训练有素的目光。

然后是对陈老的试探。笨拙,但方向正确。试图用聚落能理解的“危险”来包装自己发现的异常,虽然被老狐狸一眼看穿并泼了冷水,但那种在绝境中依然试图抓住逻辑线头、试图做点什么的劲头在这个大多数人已经习惯于麻木等死的废墟聚落里,显得格外扎眼。

现在,窝棚被翻动后的冷静应对,物资的清点,还有那种虽然恐惧却依然在规划行动的沉默这一切都指向同一个结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被末世磨灭了所有生气的幸存者。这是一个异常值。

一个在绝望土壤里,依然试图用理性根须寻找养分的、顽固的种子。

石懿收起望远镜,动作轻缓无声。他不需要再看下去了。评估已经完成。这个年轻人有价值不是作为劳力或炮灰的价值,而是作为一种罕见的、值得投资和观察的“可能性”的价值。他身上的谜团(那种观察力从何而来?),他在绝境中表现出的特质,都让石懿想起了一些久远的、带着痛楚的记忆。

他站起身,斗篷在风中微微鼓荡。最后看了一眼窝棚的方向,然后转身,像一道灰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下废墟背面的阴影处,消失在错综复杂的断壁残垣之中。

窝棚里,对远处那道凝视毫无所觉的侯夜夜,睁开了眼睛。他摸出金属片,在从门帘缝隙透进来的最后一缕天光下,再次凝视那个符号。然后,他把它紧紧握在手心,冰冷的触感抵著掌心。

明天。

他闭上眼睛,不再去想失败的后果,只是让这个简单的词在脑海中沉淀下来,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带着决绝的重量,缓缓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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