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馀晖给整个四合院镀上了一层金边,也拉长了院子里三三两两纳凉闲聊的人影。
当何雨柱推着那辆崭新锃亮的飞鸽牌自行车,丁铃铃地走进院门时,所有的声音都象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整个院子,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何家兄妹三人身上。
那辆自行车,在夕阳下闪铄着夺目的光芒。
何雨柱身上那件崭新的卡其布夹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挺拔了不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穿着洗得发白旧工服的厨房伙夫。
何雨水更是象个从画报里走出来的小公主,崭新的棉袄,脚上穿着精致的小皮鞋,手里还举着一根麦芽糖,小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和骄傲。
而走在最前面的何雨辰,一身简单的白衣服和深色西裤,却显得气质出众,他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那些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目光。
这……这还是何家吗?
这是院里所有人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靠在自家门口嗑瓜子的许大茂。
他阴阳怪气地站起身,绕着那辆自行车转了两圈,啧啧称奇。
“飞鸽牌二八大杠,一百六十八块,外加一张自行车票,你这手笔可不小啊?”
何雨柱脸色一沉,刚想开口骂回去,却被何雨辰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现在是何家的主心骨,不能再象以前一样,被人一激就跳脚。
不等何雨柱说话,东屋的门帘一挑,贾张氏那肥硕的身影就挤了出来。
她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何雨柱车上的大包小包,还有何雨水身上漂亮的新裙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哎哟喂,我说何雨柱,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有钱不知道接济一下邻里,自己倒先挥霍起来了!昨天吃肉,今天买车,真不会过日子。”
贾张氏一开口,就是那套道德绑架的老说辞。
紧接着,秦淮茹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看到何家三人的新行头,特别是那辆自行车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股强烈的失落和恐慌,瞬间攥紧了她的心脏。
曾几何时,何雨柱是她的,是他们贾家的。
他带回来的所有好东西,都应该是棒梗的,是小当的。
可现在,何雨柱不仅不再搭理她,还带着弟弟妹妹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她下意识地挤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柔声细语地开口:“柱子,你……你这是厂里发奖金了?真是太好了,以后日子有盼头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想去拉何雨柱的衣袖,想用这种方式唤醒他过去的“情分”。
何雨柱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心头猛地一颤。
“起开离我远点。”
何雨柱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秦淮茹。
何雨辰也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一步,正好挡在了何雨柱和秦淮茹之间。
“秦嫂,我哥有没有钱,跟你们贾家,好象没什么关系吧?”
何雨辰的声音很平静,但却透露出一股子疏离感。
秦淮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雨辰,你……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邻居”
“邻居?”
何雨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我哥给你们家当了十几年长工,我妹妹跟着啃了十几年窝窝头,就换来一句邻居?”
“你们家棒梗偷我们家东西,你们说是孩子不懂事。一大爷拉偏架,你们说是为了院里和谐。现在我们家花自己的钱,过自己的日子,你们又跳出来说我们不会过日子,该接济你们?”
何雨辰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象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秦淮茹和贾张氏的脸上。
院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看贾家的眼神都变了。
是啊,这些年傻柱是怎么对贾家的,大家有目共睹。
可贾家呢,就象个无底洞,光知道索取,从没见回报过。
贾张氏被怼得满脸通红,顿时撒起泼来:“你个小兔崽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家什么时候让傻柱当长工了?”
“是他自己愿意!我看你们就是有钱烧的,早晚得败光!到时候别来求我们!”
“求你们?”何雨辰象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贾张氏,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圈院子里所有看热闹的人,包括闻声出来的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
然后,他用一种宣布最终审判的语气,一字一句,清淅地说道:
“刚刚从派出所得到的确定消息,经过联合调查组的审理,前轧钢厂八级钳工、本院管事一大爷易中海,因涉嫌多起重大案件,侵吞他人财物等,罪大恶极,证据确凿。”
“经判决,判处易中海,死刑,立即执行!”
“其同伙,居委会王主任,因包庇、协同犯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轰——!
何雨辰的话,就象一颗炸雷,在安静的四合院里轰然炸响!
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死刑?
立即执行?
那个在院子里当了几十年“道德天尊”,说一不二,人人敬畏的一大爷,就这么……没了?
之前何雨辰说一大爷要枪毙的时候不少人都不以为然,认为何雨辰是在吓唬众人,没想到是真的!
二大爷刘海中手里的蒲扇“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他想捡,腰弯到一半却又僵住了,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他和易中海斗了半辈子,做梦都想取而代之,可他从没想过易中海会是这种下场!这太可怕了!
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镜片下的双眼里充满了惊恐。
他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易中海会不会牵连到自己,越想心里越是发毛。
而一大妈早已经昏死过去。
何雨辰说完没有理会院子里的一片混乱,拍了拍哥哥的肩膀。
“哥,雨水,我们回家。”
何雨柱默默地点了点头,推着自行车,跟在弟弟身后。
何雨水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紧紧牵住二哥的手。
在全院人或惊恐、或幸灾乐祸、或茫然的目光注视下,何家兄妹三人,昂首挺胸,走进了自家屋子。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