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酒鬼到了锦州城，与徐牧汇合。
锦州城内，已经暗流涌动。
而刘氏却还没所察觉。
“该带来人，我都带来了。锦州的情况，你都摸清楚了？”酒鬼朝着徐牧问道。
“一位武道天人，六位武道大宗师圆满，二十一位大宗师以上。
刘氏总共九房，主房和二房在城内，其他七房都在锦州下辖的府城县丞中。
总人数二千一百三十人。加上家丁，门客，仆役，总人数一万七千九百多人。”
徐牧沉声说道。
“你带了一百十几人，我带了五百多人。算上驻防锦州的军队，我们总共才两千六百多人。”酒鬼说道。
刘氏可是鼎鼎大名的士族，不算顶级，也算一线。
只比那几个顶级士族差一些，但也差不了太多。
徐牧的想法，非常简单。
上来就控场，直接就将刘氏全给抓了。
管你身上有没有问题，反正我来查你，你没问题也得有问题。
至于是不是你刘氏劫走了税银，我可不管那么许多。
是你刘氏劫走的税银，老子就把你们的牙齿打碎，撬开你们的嘴。
不是你们刘氏劫走的税银，你们也应该有所察觉。
总之，刘氏死定了。
“那顾芜有些瞻前顾后，不堪大用。”韩璋说道。
徐牧闻言，摇了摇头。
“也不能说他不堪大用，身份不高，能力不强，谨小慎微也是优点。
从他的反应也不难看出来，他跟本地士族没有过多的交集。
我们到了这几日，他也没通风报信，刘氏士族，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依我看来，顾芜还是可以用。
不管是有才能的，或是执行力强的，对我们来说，都有用处。”徐牧说道。
“还是大人高瞻远瞩，是我目光短浅了。”韩璋颔首说道。
“如何动手？”酒鬼问道。
“等元宵动手，这几日尽量多掌握些信息。元宵节，可将刘氏一网打尽。”徐牧说道。
“这还有五六日啊。朝廷给你的期限，只有十日。”酒鬼有些担忧的说道。
“那又如何？就算是延期了，陛下和吕尚书，也得为我兜底。我，陛下，吕尚书，乃至东宫，都是一条船上的。
还有，凉州新贵，辽州新贵，也是我背后的支撑力量。
再有，江南吕氏，岭南司空氏，都不可能看着我倒台。”
徐牧沉声说道。
徐牧现在太特殊了。
有很多人想徐牧倒，但不想徐牧倒的则更多。
徐牧料想，这个节骨眼儿，吕泉山一定已经行动起来了。
所以真要延期没交案，也总有人为徐牧缓解压力。
这是一盘超级大棋，涉及到皇帝陛下能否一举超越太祖爷，成为大夏王朝最伟大的君主。
所有阻挠运河开凿和以工代徭脚步的，都是在影响皇帝千古留名。
史上历朝历代，可没有一个开国之后的皇帝的成就，有开国君主成就高名气大的。
且不说能不能让皇帝超越太祖。
就徐牧为朝廷创造的利益，目前已经只有一个吕氏能跟徐牧相提并论了。
而徐牧只是一人，吕氏是一整个士族。
“时间久了，我们的风声不可能压得住。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酒鬼提醒道。
这么想来，好像也是。
本来徐牧想着，等刘氏合家欢的时候，将其一锅端。
如果现在动手，那就要封锁全城。
“韩璋，把这个拿去，通知顾芜。今晚率军封锁城门，只进不出。”徐牧说道。
“是。”
“我们今晚子时动手。”
“是！”
韩璋拿着文书去了，又出了城去了军营。
这两日，是顾芜这辈子最纠结的两日。
这大饼现在就在他嘴巴前，吃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
若是不吃，他只能继续躺平。
一旦吃了，就得牵扯进一桩大案。
顾芜分析，徐牧这时候不去追查税银，将矛头对准了刘氏，有可能是想从刘氏身上刨根问底。
不过，这种高层博弈，涉及到的也不单单是锦州一个地方。
这些大人物的政治智慧，哪里是他能想得明白的？
就在这时候，韩璋又来了。
这回韩璋带来的，不是徐牧的腰牌。
而是朝廷的文书。
徐牧奉旨查案，可算不算钦差也得分情况。
只有拥有陛下的圣旨，才能算钦差。
如若只是口谕，又或者只是朝廷公文，而徐牧没有朝廷的文书或是符节作为依据，那他就不算是钦差。
“实不相瞒，眼下大人就在城里，已经待了三两日，把刘氏的底细都摸清楚了。
大人决议今晚动手，捉拿刘氏。不过大人远道而来，人手不够。
再加上这锦州城是刘氏的地盘，所以需要你协助封锁全城，只进不出。
往大了说，大人是有陛下亲笔手书的钦差，代表的就是朝廷。
而你是朝廷军，理应听从大人的调遣。但是我家大人也公明，并不强求你干涉此事。
因为今晚生事之后，会死很多人。就连我，都不能保证自己能活着离开锦州城。”
韩璋沉声说道。
韩璋起身，接着说道：“做与不做，全凭你自己的意思。你若不插手，我家大人今后也不会记恨于你，这点你可放心。
只是这机会，通常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像你这样的小人物，一生难得遇着这种机遇。
想不想往上爬一爬，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韩璋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