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的事忙完了,林鹿恢复了平常的生活,上班,回出租屋,读书学习,锻炼身体。
她身上也有点小肌肉了,虽然是抬起手臂挤出来的,但也不是软绵绵的肉。
就是站桩,是真的累,不过人的力气变大不少,至少有力量感。
林鹿很舍得给自己吃,吃好的,吃得棒。
之前学校加政府给的钱,还剩了不少,现在上班,有工资。
林鹿是不太缺钱花,不太买太奢侈的东西。
银行卡的数字,才是真正的安全感。
哪怕流落街头,心里底气都足。
唯一烦人的就是,每天会有快递小哥送礼物,有鲜花,有昂贵的零食,甚至是一些比较贵的首饰包包。
还是送到她单位来。
卡片上,笔锋凌厉地写着一些含糊朦胧,意味不明又暧昧的话语。
最后还署名一个权字,字上盖上花瓣一般泅开的色彩。
骚,真骚!
喝的是冰水,尿的是热尿,权阳衍是个烧杯。
林鹿看一次,地铁老爷爷一次。
这些东西,林鹿没收,但拍了照片,让人送回去。
有同事好奇问林鹿,“是哪个追求者啊,只送东西,不出面。”
林鹿摇头,“不知道,他不出现,我就当不知道。”
这种把礼物往局里送,影响不太好。
“送这么贵的东西,下雨刮风不断,家里很有钱吧。”有同事说道。
林鹿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他们这个部门跟企业的关系敏感。
林鹿只是说道:“谁知道呢,或许是咱们稽查的某个公司,心里不爽,故意送东西。”
“今天恶心我,下次可能会恶心你们。”
同事们听着,都面露些许不屑,“合法纳税是每个企业应尽的义务。”
“消费者购买商品是交了税的,企业昧下,本该交的税还要逃。”
林鹿附和着同事。
虽然林鹿不收这些东西,但每天东西还是不断。
不让送到办公室,就送在门卫,门卫那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又给送到办公室来。
“这不是报复啊,这是追求,大张旗鼓的追求啊,就是现在都没见着人。”同事们看着这些漂亮精致的礼物,笑着打量林鹿。
“你这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呀。”
闹得办公室里人尽皆知,连陈主任都询问这件事。
他把林鹿叫到办公室问:“准备辞职去结婚?”
林鹿连忙摇头,“不辞职,我还没想过结婚。”
陈主任点点头,“你年纪小,趁着有精力和冲劲,奋斗事业吧。”
“至于结婚,你要想结婚,有大把的好人选。”
“比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好。”
林鹿点头,“是,我听主任的。”
出了办公室,林鹿垂眸看着照片里的花束和礼物。
权阳衍,你也就只能用点这种小手段恶心人啊!
或者用这种手段来迷惑人,让女孩子心花怒放,羞涩心动?
用这种方式,把人架起来,让人在不知不觉妥协。
她把权阳衍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拨通了电话。
“林鹿,我以为你永远不会主动联系我?”
电话接通,权阳衍的声音带着笑意,款款柔情。
林鹿面色冰冷,语气却很无奈,“别送东西,你这样给我造成不便。”
权阳衍立即说道:“好,你说不送就不送,其实,我的请求就是希望,能随时联系到你。”
林鹿:“行,我不拉黑你,别再送东西了,我不高兴。”
她的眼神通过玻璃,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路过,有戴着帽子黑口罩,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人,从街边店铺里出来,往税务局的大楼张望。
权阳衍听到林鹿的示弱,语调微微扬起,似喜悦,又夹杂着几分暗哑。
“林鹿,我很高兴,我以为,你真的不会再把目光投向我。”
林鹿握着手机,轻轻一笑,“怎么会呢,权阳衍,我只不过有些害怕。”
“怕命运的垂青,又是一场镜花水月。”
权阳衍顿了顿,“不会,这次不会。”
林鹿沉默了好久,语气轻飘飘:“好。”
挂了电话,林鹿露出笑容。
征服了一个不肯低头的人,你一定很高兴,很得意吧。
再次印证了,你的人生,闲庭信步,游刃有馀,一切都在掌控吧。
晚上加了会班,林鹿回家走在巷子里,天色黑了,路灯昏黄。
林鹿的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裴行洲又跟上来了,这次身怀利器,请宿主注意安全。”
林鹿听到这话,拐了一个弯,后面的裴行洲见此,抬手压了压帽子,追了上去。
“咚……”
一根钢管砸在裴行洲的头上,一下又一下将他脑子砸得嗡嗡作响,头脑眩晕。
疼痛和愤怒让他下意识去抓钢管,但被砸在手骨上,骨裂一般疼。
“咚……”又是被重重砸下,接连几次,有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眼前金星直冒。
“清醒点没。”林鹿手里拿着又长又重的钢管。
鲜血流进裴行洲的眼中,让他眼前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血红。
“林鹿,你该死,你该死。”裴行洲声音里含着无穷的憎恨怨毒。
对于裴行洲来说,他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切都没有。
财富,地位,名誉,爱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林鹿。
哪怕和林鹿同归于尽,也是解恨。
只要她死。
他掏出刀子就要朝林鹿捅过去。
林鹿特意弄了长钢管,裴行洲还没靠近,又是一钢管打他手上,疼得裴行洲差点抓不住刀。
他疼得闷哼,疼得让他停住,警剔看着林鹿。
两人对峙,气氛凝滞。
随即,林鹿轻笑了一声,在这样的氛围中,非常突兀明显,含着嘲讽和轻篾。
裴行洲一下被刺激得血往头上涌。
这个时候,她还敢挑衅他,真以为他不敢杀她。
男女力量上的差别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裴行洲浑身都轻飘飘的,极度亢奋但脑子又极度清醒,气息很喘。
林鹿出声道:“裴行洲,你还是这么蠢啊,就连仇人都会找错。”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
裴行洲死死盯着林鹿,血液顺着脸颊沾湿了黑色口罩。
浓烈的血腥气萦绕鼻尖,裴行洲的情绪更加狂暴。
林鹿接着开口道:“你认为是我让你们裴家垮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