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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窦公夜寻李向文,清云坐等少将军(1 / 1)

李府。

夜色渐深。

李向文将今日事情安排妥当,便转回耳房了。

他有次真身下阴司,入血海超度魂灵,不慎沾染了一丝血海之气,竟将其带回了阳世,那至阴至戾之气,虽于他无碍,却惊得妻子陈娇夜半心悸难安。

于是,他往后便搬去耳房休憩,下阴司归来之后,运转道法,涤净周身。

“呼呼”

夜风骤起。

盘坐于床榻上的李向文募然睁眼,双眼微眯,这夜风之中,竟夹杂着丝丝阴气与檀香气息,想来是哪位土地来寻他来了。

自他拜入宝相真人门下后,每夜勤修,很少跟崂山几位土地往来了。

毕竟白日里土地难见形影,而夜间他又得下阴司渡血海魂灵,这一来二去,却也是少了联系。

诸位土地也只知晓李向文拜了一位了不得的师父,修为自此一路突飞猛进,竟在数月之内便结金丹,早已非吴下阿蒙。

因此,那几位土地也算有自知之明,自那时起,便未曾来唤他吃酒打牌,图谋他的那点香火。

李向文下榻,站在窗前,看着院中被吹的枝叶乱晃的槐树。他朝着院中拱手问道:“不知哪位土地公深夜到访,可有要事见教?”

话音刚落。

院中那槐树下,竟忽的腾起一道青烟。

待青烟散去,但见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现出身形,站在树下,朝李向文笑呵呵地拱手施礼。

“我道是谁,原来是窦公啊!”

李向文见是熟人,露出笑意,当即迈步而出,拱手还礼道:“窦公,当真是许久未见了!”

“呵呵——”

窦公面色从容,未看出半点被判罪的惊慌,他迈步上前,拱手道:“小老儿深夜叼扰,李爷莫要怪罪才是。”

“哈哈—”

李向文本欲放声大笑,可想到主卧安睡的陈娇,忙压低了声音:“窦公言重了,只是夜已深沉,我家娘子早已歇下,你我还是轻声些为好。”

“请—

—”

窦公闻言,目光下意识地瞥向主卧,心知那里安歇的正是清云道长的胞姐,当即收回视线,随着李向文悄然步入房中。

“是是!”

“请坐!”

李向文伸手示意对方入座,随即取出茶叶茶盏,准备冲泡。

“当不得李爷如此客气!”

窦公连忙摆手谦让,话锋随即一转,“前些日子,喜闻李爷金丹大成,只是小老儿俗务缠身,未能及时登门道贺,心下实在不安。今日稍得闲遐,这便第一时间赶来,奉上薄礼一份,聊表心意,万望李爷笑讷。”

说着,他便从袖中取出一只朱红漆盒,轻轻放在桌上。

李向文本想开口婉拒,可一想到对方身份,便顺势道:“窦公有心了,李某在此谢过。”收下漆盒后,他接着问道:“不知周公与王公近来可好?今夜怎不见三位同来”

他可还记得,他们三人一同设局,骗他去给那夜叉青耳盯梢,幸好青耳是善类,未伤他性命,还传他道法,否则————

他可还记得清楚,当初正是这三位土地联手,请”他去盯梢那夜叉青耳,幸而他有陈鸣所赠纸人护持,那青耳也非恶兽,未曾伤他性命,将对方供入宅中,还传他道法,近日阴间战事已了,青耳已回阴间去了。但那日凶险,至今仍心有馀悸。

岂料此言一出,窦公脸上热络的笑容顿时一敛,化作一声长叹:“唉————此事不提也罢!不瞒李爷,小神此番前来,实则是————是向您辞行的!”

李向文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心道:正戏来了。

他早知这三位土地老儿无一不是人精,今夜来此,必有所求!

“窦公,到底生了何事?”

“唉”

窦公忽的起身,轻捋胡须,面露愧色,“前番————吾等三人一时糊涂,私下收受了一过路鬼物的些许孝敬,被崂山仙长所察。仙长令吾等今夜前往阴司领罪!”

“哦?”

李向文佯装未见对方脸上的窘迫,起身踱至门前,望着院中槐树,语气平淡:“不过是些人情往来,如此处置,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

据他所知,他那小舅子陈鸣如今已代师兄清霄统摄崂山诸事。窦公口中的“仙长”,十有八九便是陈鸣。

他那小舅子与人为善,必不会将事做绝,但既勒令三人下阴司领罪,可见对方所犯罪责,绝非“收受孝敬”这般轻描淡写。

“唉——”

窦公又是一声长叹,满是无奈,“谁说不是呢?只是过错既成,理当领受。

我那两位老友,已先我一步前往阴司了。”

“只是窦某还记得李爷先前照拂,便来见上最后一面!”

李向文神色微动,立时洞悉了对方的来意,这是想让自己出面说情啊。

呵—

但他却故作不知,也不点破,反而顺势规劝道:“窦公既已深知其理,木已成舟,不如早些动身前往阴司,莫要误了时辰,徒增罪责。”

窦公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深夜来此,自是存着天大的指望,岂肯甘心就此领罪?他可还记得,李向文先前是衙门出身,怎会不明白他的来意,可见对方此刻竟故作懵懂,分明是有意推脱!

思忖片刻,窦公把心一横,也顾不得再绕圈子,朝着李向文的背影便深深一揖,声音也带上了几分颤斗:“李爷————您————您又何必明知故问!那阴司刑罚酷烈,小老儿这般年岁与根基,若真去了,只怕————只怕是有去无回啊!万望李爷看在往日情分上,能在清云道长面前,为小老儿美言几句!”

李向文见对方直言,面色不改,“窦公,李某想问,尔等所犯罪责,当真如你方才口中所言?”

“这—

窦公顿时语塞,如同被掐住了喉咙。

他方才所言,自然是存了小心思,刻意避重就轻,却万没想到立时便被对方发现不对。

李向文抬头望天,心中已有了决断,缓声道:“非我不念旧情,只是窦公言语不实,这待人以诚的道理,窦公莫非不知?”

窦公闻言,身形一滞,顿时心生懊悔。早知如此,方才便该坦诚相告,或许尚有一线转寰之机!

“李爷教悔的是————小老儿,受教了!”

他面如惨淡,也未再开口,而是朝着李向文深深一揖,随即缓缓转身,身形落寞,步履蹒跚。

李向文站在原地,默然目送,终究未曾出言挽留。

若是他向鸣哥儿求情,怕也能帮对方一把,只是对方来此,却还心存侥幸,这将他这说情之人,置于何地?

见窦公的身影彻底隐没于院角的树影深处,李向文这才转身,将门窗仔细关好。

不多时,房外忽地万籁俱寂,先前窸窣作响的草虫同时噤声。与此同时,房中那豆大的烛火无风自动,光影剧烈地摇曳起来。

李向文盘坐于床榻之上,双目微阖,面容忽明忽暗,整个身形竟如浸水的墨迹般,逐渐变淡、消散,最终如同水墨画一般,彻底隐去,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屋内。

屋外,虫鸣依旧。

屋内,唯馀烛火,兀自摇摆不定。

乱坟岗。

土丘遍布,荒草萋萋,森白的雾气如纱幔般笼罩四野。

“咕呱—

“咕呱一”

枯树枝桠间传来几声老鸦嘶哑的啼叫,更添几分死寂。

俄而。

一阵刺骨阴风毫无征兆地席卷而过,竟将白雾撕开一道缺口。

“扑棱棱——

树梢上的乌鸦惊惶振翅,三五成群地窜入深沉夜色,瞬息不见踪影。

“哗啦一—”

阴风肆虐,尘土飞扬,一道人影自其中显出。他身着银边玄袍,面色苍白,眉目清俊,眼眸如墨,周身散发出挥之不去的阴煞之气“嘎吱——”

枯草在他脚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秦昭望向崂山方向,低声自语:“昨夜未在那书呆子房中见到仙子,怕是被对方留在了那什么狗屁私塾————呵,本想以礼相待,与她慢慢周旋,既然她不识抬举————”

言罢,玄袍一拂,身形立时化作一道无形阴风,往崂山镇袭去。

崂山镇。

戌时已至,明月高悬。

四下静悄悄一片,唯有零星几处灯火,如遗落的棋子般,散落在黑沉沉的屋宇之间。

云端之上,流云如薄纱,似棉絮,被夜风轻柔地托举着,缓缓舒卷。姣洁的月色流淌其上,晕开一片淡淡的、朦胧的银辉。

陈鸣盘膝坐于云头,身形周遭也泛着一层柔亮月光。他俯瞰着脚下安睡的小镇,静气凝神。

他今夜在此,等的便是那瓮中之鳖!

纵那少将军秦昭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他的五指山!

此事关乎太明师叔安危,他白日请动颜如玉救郎玉柱二人之后,便立即返回崂山,将自己对阴魂海的猜测一五一十禀明崂山执事,太和师叔。

太和师叔也是一脸讶异,秦烈之名他自有所耳闻,只因两地相隔遥远,对方实力不弱,便也算的上井水不犯河水,可若真如陈鸣所料,太明道人落入对方手中,那便是不死不休了。

二人不敢怠慢,随即又将此事通禀了守阳方丈。

守阳方丈虽已臻至形神俱妙之境,能窥探天机,此刻却也只得半遮半掩:“太明暂无性命之虞。然阴魂海一事,牵涉甚广,尔等需谨慎行事,谋定而后动。”

起初陈鸣心下尚有几分不解。

幸好太和师叔从旁点拨,方才醒悟,能令方丈亲口称为“牵涉甚广”,其背后因果,恐怕已牵扯到阳神层面的博弈,乃至关乎漫天神佛的布局。

若所料不差,那阴魂海秦烈来历定然非凡,否则,方丈断不会如此郑重其事。

不过—

陈鸣醒转过来,嘴角微扬,这当务之急,是将这跳脱的猴子”给抓住再说!

不知过了多时。

镇外荒野忽地阴风大作,那风掠过镇口牌坊,发出阵阵凄厉呜咽,如百鬼夜哭,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汪汪——汪汪—”

这一动静,惊得镇中犬吠四起,更引得几处亮起灯火,传出几句睡意朦胧的呵斥与咒骂。

云端之上。

陈鸣蓦然睁眼,眸中青光一闪即逝。

他嘴角含笑,起身掸了掸法袍,心念一动,径直按下云头,往清微私垫而去。

清微私塾。

月辉如水,将庭院照得一片通明,纤毫毕现。

“窸窸窣窣——”

一阵刺骨夜风毫无征兆地席卷而过,吹得院中草木不安,簌簌作响。

“哒、哒—

脚步声悄然响起。

一身玄袍的秦昭,就般堂而皇之地踏入了清微私塾。

他自光阴,环视周遭,立刻动用神识搜寻颜如玉的踪迹。然而颜如玉此刻早已潜入郎玉柱的梦境之中,他这番探查,注定徒劳无功。

正当他神识扫过私垫后院时,神情猛地一滞!

随即,一抹混杂着意外与贪婪的兴奋之色,骤然浮现在他脸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低声自语,声音带着压抑的狂喜,“原来你藏在了这里!”

方才那一瞬间,他竟清淅地感知到后院之中,藏着一股极为精纯的草木灵韵,正是那菊精黄英,与她的弟弟陶三郎!

他虽未暴露行踪,然心头却是隐隐不安,早已萌生退意。本打算掳了颜如玉便即刻远遁,却万万未曾料到一竟会在此处,撞见前些时日从他父亲手中侥幸逃脱的那只花精!

秦昭暗自狂喜,当下再不迟疑,身形一晃,欲化作阴风直扑后院。

就在此时。

秦昭身后忽的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这位道友,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一道清冷平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仿佛只是在问候一位误入庭院的寻常客人。

秦昭大惊失色,想也不想,身形晃动,立时变幻了数个方位,这才惊疑不定地抬眼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云纹法袍、束发戴簪的年轻道人,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他原先站立之处。对方面容俊朗,气度沉静,正淡淡地望着他。

“你是何人?!”

秦昭身心骤然绷紧,厉声喝道。

“呵呵”

陈鸣却不似他那般如临大敌,神色从容,缓步上前,仿佛只是在巡视自家的庭院。“此间私塾,乃贫道所设。阁下深夜闯入,反倒问起主人来了?”

秦昭心中警铃大作,对方出现得太过诡异,自己竟未曾察觉一二。若是方才此人出手偷袭————

可他身为阴魂海少将军,自有其傲气,岂能因对方三言两语便露怯退走?

“哦?”

秦昭强自镇定,拱手道,语气带着几分刻意:“我当是谁,原来是太清宫的清云道长,久仰大名!”

“呵呵—

—”

陈鸣负手,又向前渡了一步,目光似能穿透人心。“若你真久仰大名,又怎会行此偷鸡摸狗之事,潜入我这私塾呢?”

秦昭见陈鸣气定神闲,似是专程在此等侯自己,心下已知不妙。此地不宜久留,若动静闹大,惊动了山上其他道士,届时被围,双拳难敌四手,便是插翅也难飞啊!

心念急转间,他脚步微退,周身阴风乍起,便欲化风遁走!

就在此时,“定。”

陈鸣双指并拢,对着秦昭直指一点。

毫无波澜。

秦昭还想发笑,可下一刻一他身形骤僵,连念头都未及转动,便直挺挺向前栽去,“砰”地一声闷响,重重摔在青石板上,再不能动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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