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我在魔宗以身饲仙 > 第2章 温柔乡是英雄冢

第2章 温柔乡是英雄冢(1 / 1)

热水蒸腾,氤氲如雾,冲刷着陈木瘦弱的身躯,带走一层又一层的泥垢。

他赤身站在一个巨大的柏木桶中,水温微烫,恰到好处。

暖意自皮肉渗入四肢百骸,让他的身体渐渐舒展开来。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头一回洗上这般舒坦的热水澡。

过往的岁月里,莫说热水,便是能寻得一处未曾干涸的泥塘,便已是天大的幸事。

两个身着淡绿罗裙的侍女正在为他擦洗,正是先前跟随宗主的那几人。

其中一个名唤云儿,神情肃然,手下动作却极是谨慎。另一个名唤秋儿,眉眼间则多了几分温和。

“小公子,劳您抬一抬手臂。”云儿的声音清冷,不带感情,却也并无半分嫌恶。

陈木依言抬起骼膊,那骼膊瘦得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

秋儿取过一块洁白的布巾,浸了水,又从旁边的玉瓶里倒出几滴黏稠的液体。

那液体色作乳白,散开一股奇异的清香。

“这是‘琼花玉露’,宗主吩咐的,务必为小公子洗净凡尘浊气。”云儿在一旁说道。

秋儿将带着香露的布巾轻轻搓揉,生出一层细密绵白的泡沫,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陈木身上。

她的手很轻,软绵绵的,与他记忆中那些流民妇人粗糙的手掌全然不同,更不象那些为了抢夺一块吃食而推搡打骂他的壮汉。

陈木浑身僵硬,极不自在。

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伺候,只觉手足无措。

他垂下头,看着木桶中渐渐浑浊的水面倒映出自己瘦骨嶙峋的影子,黑黄的皮肤底下,一根根肋骨的型状清淅可见,宛如一具骨架。

“小公子,莫要害怕,我们不会弄疼你的。”秋儿见他身子微颤,柔声安慰道,一面拿起另一块柔软的细布巾,轻轻擦拭着他那张满是泥污的小脸。

陈木不敢言语,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恩”。

云儿在一旁看着,对秋儿道:“秋儿,仔细些。宗主有令,小公子身上,便是一根头发丝儿也得洗得干干净净。”

秋儿应道:“云儿姐姐放心,我省得。小公子的头发纠结得紧,得用‘百草润发膏’慢慢梳理才行。”

说着,她便取来一个小巧的瓷盒,揭开盖子,用指尖挑出一些碧绿色的膏体,仔细地涂抹在陈木那头枯黄如草、打结成团的头发上。

那发膏带着一股草木清气,秋儿的手指在他头皮上轻柔按动,半晌之后,才取来一柄牛角梳,从发根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梳理。

这个澡洗了许久,足足换了三桶水。

第一桶水黑如墨汁,第二桶水浑浊不堪,直到第三桶水倒出来时,方才清澈了些许。

待到第四桶水注入,流出来的水不再夹带泥色,两人才终于停手。

陈木被秋儿从木桶里抱了出来,用一张更大更柔软的白棉布巾将他整个儿包裹住,细细擦干了身上的每一颗水珠。

随后,他被带到了一个房间。

这房间陈设雅洁,一床一桌一椅,别无长物。床榻宽大柔软,上面铺着锦被,被上放着一套崭新雪白的衣衫。

云儿将衣衫拿起,抖开来,对陈木道:“小公子,请更衣。”

陈木伸出手,轻轻触摸那衣料,只觉入手滑不留手,柔若无物,是他从未见过的奇妙布料。

他有些笨拙地伸开双臂,任由云儿和秋儿为他穿上。

衣衫合体,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穿上这身衣服,他低头看看自己,再回想水面倒影中的模样,直觉得象是换了个人。

正此时,门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一个梳着双丫髻、身形略显娇憨的侍女端着一个朱漆托盘走了进来。

她见了云儿和秋儿,先行了一礼:“云儿姐姐,秋儿姐姐。”

云儿点了点头:“春儿,东西放下吧。”

那叫春儿的侍女应了声“是”,将托盘稳稳放在桌上。托盘上是几样精致的小菜,一碟碧绿,一碟嫩黄,还有一碗冒着腾腾热气、晶莹饱满的白米饭。

“小公子,您想是饿了。这是宗主特意吩咐膳房为您备下的‘灵谷米’与‘养元小菜’。”春儿的声音清脆如黄鹂。

陈木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

他已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这般正经的吃食。往日里,能寻到一块发了霉的饲料,或是几根尚能咀嚼的草根,便已是侥幸。

他死死盯着那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米饭,喉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口水。

云儿见状,取来筷子递给他:“小公子,请用膳。”

陈木接过筷子,他认得这东西,却用得不甚熟练。

起初他还想学着旁人的样子,显得斯文一些,可当第一口饭菜送入腹中,那股米香与温热的暖流瞬间席卷了全身。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什么拘谨,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吃!

他左手端碗,右手握筷,如饿虎扑食,狼吞虎咽。

他甚至来不及细细咀嚼,只是将饭菜大口大口地刨进嘴里。风卷残云一般,桌上的饭菜很快便被他一扫而空,连菜碟里剩下的那点汤汁,他都用米饭刮得干干净净。

吃饱的感觉,原来是这般幸福。

陈木放下碗筷,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长长的饱嗝。

他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连日来的疲惫与虚弱一扫而空,脑子也变得清明了不少。

春儿在一旁看得目定口呆,随即又抿嘴一笑,收拾了碗筷,说道:“小公子若是没吃饱,奴婢再去给您盛一碗。”

陈木摇了摇头,他已经吃撑了。

用过饭后,云儿领着他来到另一个院落。

这院子不大,却清幽雅致,青石铺地,角落里种着几株他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正自散发着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

院中一间精舍,便是他日后的居所。房中的陈设依旧简单,但每一样东西都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从那一天起,陈木便在这小院中住了下来。

他的身边再也未断过人。每日都有不同的侍女姐姐来照料他的饮食起居。

她们会为他准备可口又新奇的饭菜,帮他洗澡更衣,到了晚上,还会有侍女坐在床边,为他讲述一些他从未听过的故事,哄他入睡。

他仿佛一只从泥潭中被捞起的饥饿小兽,骤然间掉进了蜜糖罐里。

在这里,他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不用在烈日下煎熬,不用蜷缩在角落里担心随时可能到来的拳脚与死亡。

这些侍女姐姐们,一个个都生得极美,说话又好听,身上总是带着各式各样好闻的香气。

云儿姐姐虽然话少,但做事最是稳妥;

秋儿姐姐温柔体贴,待他如同亲弟弟一般;

春儿姐姐活泼爱笑,总能带些新奇的糕点给他;

还有晚间讲故事的夏儿姐姐,她口中的世界光怪陆离,有腾云驾雾的仙人,也有深海之中的巨兽。

陈木很喜欢她们。

但他最喜欢的,或者说,最敬畏、最依赖的,还是那个救了他、被她们称作“宗主”的仙女姐姐。

苏心清不是每天都来。

她似乎极为忙碌,有时隔上三五日,有时却要一周才会出现一次。

但每一次她来,陈木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欢喜与安心。

她总是穿着那一身标志性的粉色纱衣,脸上依旧蒙着那层薄薄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眸子。她不似侍女们那般嘘寒问暖,往往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或是院中的石凳上,看着他。

有时,她会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陈木的头发。她会开口问他几句话,声音清淡,却又无比温柔。

“今日吃了什么?”

“睡得可好?”

“书读到哪里了?”

陈木总是乖巧地一一作答。

他极喜欢被她抱在怀里的感觉,她的怀抱很软,很暖,带着一股与侍女们截然不同的、让他沉醉又着迷的独特香味。

光阴荏苒,陈木来到这院中已将近一月。

除了这个小院,他哪里都未去过。院墙之外的世界,对他而言,仍是一片空白。

这一日,苏心清又来看他。她见陈木正捧着一本图册看得出神,便在他身旁坐下。

“在看什么?”

陈木献宝似的将图册递到她面前,指着其中一页,那上面画着一只巨大无比的飞鸟,正自翱翔于云海之上。

“姐姐,夏儿姐姐说,这叫‘鹏’,一飞就有几千里远。是真的吗?”他的眼中闪铄着好奇的光芒。

苏心清的目光落在那图册上,淡淡道:“《逍遥游》有载,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陈木听得似懂非懂,只觉无比神往。

“姐姐,我什么时候能出去玩?我想去看看,看看那叫‘鹏’的大鸟。”

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苏心清抚摸他头发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轻柔的动作,眼帘低垂。

“木儿,外面很危险。”她的声音轻柔,“世上坏人很多,比你从前遇到的那些,还要坏上千倍百倍。你现在还太小,身子也弱,姐姐怕你被人欺负,怕你受伤。”

她顿了顿,又道:“等你长大了,身子骨结实了,也学了本事,姐姐就亲自带你出去,去看大鹏鸟,去看深海鱼,好不好?”

陈木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仙女姐姐的话,他总是愿意听的。

他觉得,姐姐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她这么说,一定是为了他好。

他乖巧地点了点头:“好,我听姐姐的。”

苏心清将他揽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乖孩子。你只需安心在此处,读书、习字,把身体养好,旁的什么都不用去想。”

陈木并不知道,他所居住的这个看似普通的小院,其周围四方上下,早已被苏心清布下了重重看不见的阵法禁制。

这些阵法玄奥无比,任何未经允许的人都无法靠近此地一步,而身处其中的他,也同样无法踏出院门半寸。

这里,是一座为他精心打造的、用无数珍宝堆砌而成的金色牢笼。

而他,便是笼中那只尚不知自身价值、被悉心呵护的珍禽。

苏心清看着怀里温顺乖巧的男孩,眼神却望向了更遥远的未来。

仙媚之体,万中无一,乃是传说中鼎炉体质的极致。

此等体质,若是男子,成年之后元阳之盛,远超常人万倍,且精纯无比,若能与之双修,采其元阳,便可助她冲破修行瓶颈,修为一日千里。

这是她苦寻多年而不得的至宝,是她将来一统合欢宗,乃至问鼎整个修仙界的最大底牌。

在朴玉雕琢成器之前,绝不能有任何差池,更不能被宗里那几个虎视眈眈的老家伙知晓。

自那日起,苏心清来看他的次数愈发频繁了些。

她开始亲自教导陈木。

她教他识字,从最简单的“一、二、三、四”开始。

她的教法很特别,并非死记硬背。教“山”字,她便以指尖灵力在空中幻化出一座巍峨高山;教“水”字,便有一道清泉虚影在两人面前流淌。

陈木聪明绝顶,过目不忘,学得极快。

他象一块久旱逢甘霖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些新奇的知识。不过短短数月,他便已认全了常用的一千多字。

苏心清又拿来许多书籍,大多是些讲述山川地理、奇闻异事的杂记,如《山海异志》、《百国风物考》等等。

她一句句地念给他听,为他讲解其中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陈木的世界不再只有饥饿与泥土,开始变得五彩斑烂,充满了奇思妙想。

除了读书,苏心清还教他丹青之术。她取来笔墨纸砚,手柄手地教他如何执笔,如何运腕。

“握笔当如握龙角,松而不懈,紧而不僵。”

“画山,当先有山之风骨;画水,当先有水之灵动。意在笔先,方能得其神韵。”

她的话语总是言简意赅,陈木却总能心领神会。

他画的第一幅画,是一只歪歪扭扭的小狗,瘦骨嶙峋的模样。苏心清见了,沉默了许久,只是将那幅画收了起来。

后来,她又搬来一架古琴,置于院中。

“此为‘琴’,亦称‘瑶琴’,乃君子之器。”苏心清坐在琴前,素手轻扬,拨动琴弦。

“叮——”

一声清越的琴音响起,如空谷足音,清冷幽远。陈木只觉心神一清。

苏心清又道:“琴音可静心,可养性,亦可……杀人于无形。”

话音未落,她指法一变,琴音骤然变得急促激昂,金戈铁马之声扑面而来,小小的院落中,竟凭空生出几分肃杀之气。

陈木被那琴音所慑,只觉心跳加速,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苏心清素手一按,琴音戛然而止。她看着陈木,问道:“怕不怕?”

陈木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兴奋:“姐姐,这个好厉害!我也要学!”

苏心清的嘴角在面纱下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好,我便教你。”

于是,陈木又开始学琴。他的手还很小,按弦有些吃力,但苏心清极有耐心,一个指法一个指法地教,一遍一遍地示范。

除了这些文雅之事,苏心清还让侍女们每日为他准备特制的药浴。

那些药浴的汤水颜色千奇百怪。

有时候是乳白色的,如同新鲜的牛乳,散发着浓郁的奶香,泡在其中,只觉浑身暖洋洋,通体舒泰。

有时候又是碧绿色的,带着浓郁的草木清气,浸泡之时,皮肤会有些微刺痛,但事后却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倍增。

更有时,药汤是淡金色的,里面似乎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游动,泡在里面,陈木会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象是被拆开重组一般,又酸又麻,痛苦难当,每每都要咬着牙才能坚持下来。可一旦熬过去,他又会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

侍女们在为他擦拭身体时,还会用一种特制的香膏,仔细地涂抹他的双手,从手腕到指尖,轻柔地按摩每一根手指,每一个关节。

日子就在这样无微不至、近乎奢侈的照料中一天天过去。

陈木的身体象是被施了仙法的柳枝,迅速地抽条、成长。他不再是那个面黄肌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小乞儿。

他的皮肤在药浴和香膏的滋养下,变得比许多女子还要白淅细腻,光滑如玉。

他的五官也渐渐长开,褪去了孩童的稚气,眉如远山,目若朗星,鼻梁挺直,唇色红润,眉宇之间,竟隐隐有了一种超越年龄的清秀俊逸,宛如画中走出的谪仙童子。

他依旧被“囚禁”在这方小小的院落里,但他并不觉得枯燥。

因为每日都有温柔美丽的侍女姐姐们陪伴,有学不完的新奇事物,更有他最为依赖的宗主姐姐时常来看望他,教导他。

他觉得很幸福,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永远这样持续下去。

直到那一天。

那是一个寻常的午后,春儿照例为他送来午膳。

今日的菜色格外丰盛,除了平日的灵米饭和几样素菜,还多了一盅散发着异香的肉汤。

“春儿姐姐,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有肉吃?”陈木好奇地问道。他来此数年,膳食虽好,却向来清淡,极少见荤腥。

春儿笑得眉眼弯弯,将汤盅的盖子揭开,一股浓郁的鲜香顿时弥漫开来。

她献宝似的说道:“小公子,这可不是寻常的肉。这是宗主特地为您寻来的‘三眼灵狐’的腿肉,配上百种灵药,用文火熬炖了七天七夜才成的。最是滋养神魂,巩固根基。”

她一边说,一边为陈木盛了一碗汤,催促道:“小公子快尝尝。您可要好好吃饭,快快长大才行。宗主为了培养您,可是花费了无数天材地宝呢!”

他一边喝汤,一边含糊地问道:“是么?都有些什么宝贝?”

春儿正是爱说话的年纪,又觉得陈木聪慧可爱,与他亲近,一时便忘了平日里云儿的诸多嘱咐,打开了话匣子。

“那可就多啦!就说您每天泡的那药浴,那叫‘玉髓灵液’,是咱们宗门的至宝之一。您可知那是什么?那灵液一滴,就够外面那些辛辛苦苦修行的内门弟子们,去任务殿接最危险的任务,拿命去换,都换不来呢!”

她越说越是起劲,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神采:“还有您身上穿的‘天蚕宝衣’,您平日里吃的‘灵谷米’,喝的‘百花酿’……哪一样不是千金难求的宝贝?宗里那些外门弟子,连见都见不到呢!也就是您,圣子殿下,才有这等待遇。”

陈木正端着碗喝汤,听到这里,动作猛地一顿。

他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春儿,缓缓地、一字一字地问道:“春儿姐姐,你方才说……弟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那是什么?”

“弟子就是……”春儿下意识地便要解释,话到嘴边,却猛然惊觉。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方才的得意与兴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

她想起宗主那双看似温柔、实则冰冷无情的眼睛,想起宗里对于泄密者那残酷无比的惩罚。

“没……没什么……奴婢……奴婢胡说八道!”春儿的嘴唇哆嗦着,连连摆手,“小公子,您……您什么都没听到,对不对?奴婢方才什么都没说!”

陈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睛,此刻在春儿看来,却比宗主的目光还要可怕。

“小公子,您快吃饭吧,汤要凉了……”春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不敢再多留一刻,慌乱地收拾起托盘,连碗碟碰撞发出“叮当”乱响也顾不得了。

“奴婢告退!奴婢告退!”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冲出了房间,连院门都忘了关好。

陈木坐在桌前,没有再去碰那碗价值连城的汤。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汤匙,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弟子?

外面?

内门?外门?

拼死拼活?拿命去换?

这个他生活了数年,以为是全世界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所在?

除了这些侍女姐姐和宗主姐姐,难道还有许许多多别的人吗?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第一次对这个院子外面的世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他站起身,走到那院门口。他伸出手,轻轻推了一下那扇虚掩的院门。

门,纹丝不动。

他加大了力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去撞。然而那扇看似普通的木门,却仿佛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岳,任他如何努力,都未曾晃动分毫。

陈木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白淅、纤细、干净,没有一丝伤痕。可就在刚才,他用尽了力气,却推不开一扇门。

他抬起头,望向院墙。墙不高,似乎一跃便可翻过。墙外,是蔚蓝的天空,有飞鸟掠过,发出清脆的鸣叫。

他默默地退回院中,重新坐回桌前,看着那碗已经渐渐冷却的汤。

他懵懂地意识到,仙女姐姐口中的“保护”,或许还有另一层他从未想过的含义。

他第一次对这个院子外面的世界,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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