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升不必忧心,此事我亲自安排。
黄忠心怀感激,再度拜谢。
当夜,孙坚于江陵设宴庆功,一为凯旋,二为黄忠归顺。翌日,他留董袭、秦松率万余兵马驻守,自领大军北进。
沔水北岸,曹军列阵。
于禁望向江面,眉头紧锁:“先生仅率万余兵马南下,恐难成大事。”
戏忠摇头:“刘表二十日内两度求援,足见战况危急。”
“秦鸣诡计多端,若其绕过刘表直取南阳,后果不堪设想。”
“故而我军需谨慎行事——若刘表可救,则救;若不可救,则退守北岸。”
“李典将军随我南下,于禁将军留守策应。”
二人领命,戏忠远眺南岸,心中默念:
但愿局势,不至如他所料那般糟糕。
戏忠快步上前,执礼甚恭:“兖州治中戏忠,见过刘使君!”
李典亦拱手:“末将李典,拜见刘使君!”
荆州襄阳城外旌旗猎猎,刘表翘首以待的曹军铁骑终于扬尘而来。下马,他疾步上前虚扶道:\"二位军旅劳顿,何须这些虚礼!\"
刘表望着不远处的军阵,笑纹从眼角漾开:\"孙文台妄动干戈,幸有孟德兄仗义相助。不知此番驰援带来多少精锐?\"
“这才能够迅速南下!”
“嗯,这算是整件事的起因!”
蒯越微微颔首,继而沉吟道:
戏忠突然打断道:
蒯越神色凝重:
说到这里,他看向戏忠:
戏忠与李典闻言俱是神色大变。
来此之前,他们以为荆州水师是因疏于防范而败。
若真如此,孙坚军此次突袭根本不给荆州半点生机!
每一步都针对荆州防线精心设计!
思及此处,戏忠沉声道:
蒯越长叹一声道。
我军因固守不战,终致水师尽丧!
蒯越强压辩白之念,沉声禀报:
刘表忽然换上恳切神色:
说着竟起身长揖:
戏忠嘴角划过一丝苦笑,凝视着案上军报久久不语。
(“主公,如今的局势恐怕比想象中更为复杂!”
“依我所见,此次围剿或许难以奏效!”
“非但无功,反将折损兵马!”
“什么?围剿无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蒯越面露诧异,连忙追问戏忠:
“先生此言有何依据?”
戏忠叹息一声,抬眼看向蒯越:
“敢问蒯大人,江陵城真能坚守至我军南下之刻吗?”
“南四郡究竟能调集多少兵力?”
“贵军当真能将南四郡兵马悉数调动?”
“最后,我还想请教,此次围剿可有人统筹全局?各方兵马又该如何协同作战?”
面对这四个问题,蒯越眉头微皱:
“先生此言何意?”
“唉!”
戏忠无奈摇头:
“诸位难道还未察觉吗?”
“敌军此行,早有谋划!”
“这是一场精心布局的大战略,环环相扣,不容半点破绽。若连这些都无法确定,如何与之抗衡?”
“大战略?”
此言一出,众人再度震惊。
蒯越仍不解道:
“先生能否明示敌军之策?”
见蒯越如此反应,戏忠心中暗叹。他早闻蒯氏兄弟盛名,原以为二人智谋超群,如今看来,其智略多半用于权术、治世,于军事一道却显不足。
这等谋士,治国理政尚可,但若论领兵作战,对付寻常之辈尚可,遇上秦鸣这等精通兵法、诡计百出的对手,无异于自寻败路!
事已至此,戏忠不再顾忌,起身肃然道:
“刘使君,依在下之见,孙坚军此次绝非孤军突袭,而是一场步步为营的全面攻势!”
“敌军一举歼灭荆州水师,其目的并非针对水军,而是为了打通水道!”
“正因如此,敌军得手后并未纠缠江夏守军,而是直插腹地!”
“因他们最初的战略目标,便是夺取水道!”
“水道畅通后,敌军二步便是劫粮占地,稳固根基!”
“虽不知其三步如何,但诸位细想,既是连环战略,秦鸣岂会忽略贵军应对?”
“当年他平定江东,用的便是闪电战法!”
“每攻一地,迅疾拿下,随即转战下一目标!”
荆州军议堂内的气氛骤然凝固。
堂中烛火摇晃,映照出众人阴晴不定的面色。
刘表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茶水溅落在衣袖上。
刘表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按照敌人的剧本行动。
戏忠未及应答,传令兵跌跌撞撞冲入堂中:\"报!江陵失守!蔡瑁将军正率残部撤回!\"
戏忠望着堂外渐沉的暮色,长叹一声:\"南岸战局,竟已糜烂至此\"
短暂的静默后,刘表突然挣扎着站起:\"戏先生!如今我军该当如何?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线生机!
直到此刻,刘表才猛然醒悟,所谓兴文教根本就是徒劳,满朝文武竟不如曹军新来的谋士戏忠洞若观火!
既然戏忠能识破秦鸣的计谋,想必也有 之法。
听到刘表这番话,厅中众臣包括蒯越在内,面上都浮现尴尬之色。戏忠见状,心中暗叫不妙——单是主公这句话,就让他把满朝同僚得罪透了。但主公垂询,又不得不答。
刘表见其分析鞭辟入里,心中稍安,当即下令:\"速传蔡瑁回府!若已入城,令其直接来见!德珪恐需些时辰才能赶到,先生还有何疑问,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