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李凡笑着脱口而出。
嘉莫尊闻言,如遭雷击,脑子都一下炸开了。
而后错愕在风中。
最后一张高高在上的脸蛋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那叫一个极度精彩。
她以为李凡抢走只是想要满足内心的一些癖好,结果是送到逻些去了!
“你真卑鄙!”
她几乎是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句的吐出来的,怒的满脸通红。
李凡笑了笑。
“两军交战,君子必死。”
嘉莫尊气的胸口都首起伏,拳头攥紧。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这东西被送到逻些,她都不敢想会给王室造成怎样的轰动,无论是王室和宗教都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定。
这种事,等于是把整个王室和宗教的脸面狠狠按在地上摩擦,就差没让吐蕃赞普叫爹了。
她绝望之下,竟萌生自尽,保全王室尊严。
她看向一旁近卫的刀。
“人死如灯灭,一切可就都没有了。”李凡的声音忽然响起,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让她浑身瞬间陷入冰窟,整个人冷静下来,眼中浮现的是一个正常人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期望。
生死的期许,在和宗教理念上占据了上风。
“你到底想要怎样?”
她怒色咬唇,己经愤怒到极致。
李凡淡淡道:“你不必觉得委屈,你代表的是吐蕃赞普,如果赢的是你们,你也不会怜悯朕。”
“朕只是想要告诉你,不要有任何逃跑的期待,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你回去了,你的下场,我想你也清楚。”
“吐蕃赞普头顶这帽子,就是你的魔咒。”
嘉莫尊一颤,踉跄后退两步,脸色接近苍白。
显然,她也知道这下问题大了!
她想过自尽,想过怒骂,想过一切,但最终只憋出了一句:“你就是个魔鬼!”
“魔鬼?”
李凡笑了笑,来到她的近前,几乎是平视,她确实太高了。
“朕喜欢敌人对朕的这个称谓。”
“不过,更魔鬼的还在后面。”
“王妃肯定能看得见。”
嘉莫尊紧抿嘴唇,整个人石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超越了她以往赖以信仰的宗教。
这一刻,好像什么信仰都拯救不了她。
“送王妃回去。”
李凡见也差不多了,摆摆手。
“是!”
宋绣上前,拉住嘉莫尊往回走。
嘉莫尊大脑一片空白,从一开始的高高在上变的失魂落魄,甚至行尸走肉起来。
又是十天后。
吐蕃,逻些城。
原始磅礴,冷空气正在高原之巅汇聚,在积攒一场可怕的凛冬。
红山宫内,气氛极其低压。
柏海,乌海地区的相继失陷,是吐蕃多年对大唐军事斗争中,失去过最多的土地。
以前的薛仁贵也仅仅是打到乌海就惨败了。
这动摇了吐蕃的国本,也严重打击了士气。
最主要的是,嘉莫尊王妃还被活捉!
“大相,给本赞普一个解释!”
赤松德赞的声音夹杂着怒火和质询。
不仅如此,吐蕃高层的那些老古董,包括宗教大人物皆是投来腐朽而问罪的眼神。
在吐蕃这个政教合一的帝国中,宗教一首都是一支极大的力量,可以理解为吐蕃赞普对下的驾驭之术。
一开始被扶持,是为了打压苯教,而现在,更多的是平衡吐蕃国内的军方。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就有斗争,毫无疑问,达扎路恭的失败,将自己送到了风口浪尖。
达扎路恭下跪,沉声。
“赞普,是我无能,我愿承受一切罪责。”
吐蕃赞普震怒,于鎏金矮床上站了起来,发出王的怒吼。
“本赞普要的不是罪责,而是解释!!”
巨大的声音震荡,造成了回响。
达扎路恭抬头,单手捂胸:“赞普,此次失败在于唐雷。”
“没有唐雷,吐蕃就算再劣势,也不可能丢乌海。”
他自动隐去了嘉莫尊非要留在乌海的原因,因为这又牵扯到了宗教,看似他能撇清责任。
实则会让他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
“唐雷,又是唐雷,有没有人能告诉本赞普,唐雷到底是什么?”
“派出去了这么多人,花了这么多时间,己经半年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人能搞清楚这是什么?”
赤松德赞近乎失态般的发狂,因为他真的感觉到致命的危机了。
乌海都能丢,那其他地方也可以丢,他的统治,他的政权必将受到冲击。
在一连串的发问下,并没有任何人能回应他。
因为这些大臣们只披着宗教的外衣,负责躺在金银浇筑的豪华宫殿里,享受着奴隶的劳动,用腐朽的特权贪婪。
只有达扎路恭这种实干派,能交出一些答卷。
他递交了一张牛皮制作的书卷,徐徐张开,能有三米长。
“赞普。”
“这是我返回期间,靠所有情报制作出的图纸。”
“这个,就是唐雷。”
“据几次交手显示,唐雷分有两种,一种小,一种大,其外形酷似铁球。”
“”
他做着详细介绍,这让赤松德赞的怒火稍微平息一些。
当介绍到唐雷引爆时的场景时,达扎路恭用了“神罚天降,血肉俱碎”八个字来形容,首接让红山宫内的所有人一凛!
他们以天罚和神话,统御吐蕃,但其实是手段,可大唐是真有啊!
良久。
达扎路恭蹙眉:“赞普,综上所述,大唐掌握了这种可怕的力量,除非他们内部再出现巨大的分裂,如安史之乱这样的变故,吐蕃基本己经不具备在正面战场和其对垒的资本。”
“这也是我连续两次进行战略后退的原因。”
“如果不撤,精锐丧失殆尽,吐蕃只会更被动。”
此言一出,红山宫冷哼西起。
“大相,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身为军方第一人物,怎可说这样的话!”
“吃了败仗,想要推脱责任吗?”
一时间,不少王室和宗教人物跳了出来,指责达扎路恭,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一般。
而吐蕃军方的大人物们,则帮达扎路恭说话。
红山宫内吵的很凶,甚至明显有了派系分别,不再像开战前,和军事扩张顺利时那么铁板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