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文采不错!”苏酥是特意挑的周日试吃的,因为他是个绝对的吃货,并且对味道的描述尤其的吸引人。
“退下吧!”周叙白冷冷的看着周日。
“是!”周日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冷风袭来,不禁一抖。
“奇怪,这个月份怎么会感觉冷呢?”周日念叨。
“酥酥,不许你夸别人,你想有人帮你试味道,我也可以的!”
下人们都下去,周叙白直接把苏酥抱到自己的腿上。
“你确定你可以试,我感觉这血玉观音栗不干净,像染着人血的馒头!”苏酥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叙白。
“周叙白赶紧摇摇头,那还是周日来吧!”
在院里的周日又感觉到了身后的那阵冷意。
“这就吃醋了?”苏酥揶揄的看着周叙白。
“对,我不想你夸任何人,不想你的眼里有任何人,只想苏姐姐满心满眼都是我!”周叙白直接大方的承认。
“你这醋倒是吃的明明白白了!”
接下来的两日,周叙白安排人四处打听关于丢姑娘的事件。
他本人则陪着苏酥带着苏乐宁,跟在临川县一样,扮成三兄弟的模样,在街头日日闲逛。
“姐呼,我和阿姐为什么不能穿漂亮的裙子呀!”又一个早晨,苏乐宁不满的抗议道。
这灰扑扑的衣服,实在是难看。
“漂亮的衣服在喜欢你的人眼里,是赏心悦目的,在心怀不轨的人眼里,就是催命符!”周叙白故意吓唬她。
“什么是催命符?”苏乐宁眨巴着眼睛问道。
“就是杀死人,以后再也不能跟亲人相见的东西!”
“啊,那么恐怖啊,宁宁不要穿漂亮裙子了!”苏乐宁赶紧说道。
“你别吓唬她!”苏酥狠狠的拧了一下周叙白的腰。“宁宁别怕,女孩子就应该打扮的美美的,咱们现在不穿裙子,是因为阿姐想跟宁宁一起演戏,演哥哥和弟弟的戏!”
苏酥将苏乐宁抱起,在她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
“哦,演戏喽,演戏喽!”苏乐宁挥舞着胳膊,欢快的笑着。
三日后,山阴县一座不起眼的宅院里。
周叙白放下手中的密报,记录的是周一和周二这几日盯梢发生的事情。烛火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跳动。
周一垂手肃立,低声说道:“公子,那天报官的是周员外,属下确认,那周家姑娘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家。归家后足不出户,除了面色苍白、寡言少语,身上……不见明显外伤。”
“五千两……”周叙白指尖轻叩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像是在敲打一局无形的棋。
“一个员外,能为了女儿毫不犹豫拿出五千两。这山阴县的费县令的胃口,真不是一点儿的大啊。”
他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这绝不仅仅是简单的绑架勒索。
若是寻常绑票,收了赎金,为何还要灭绑匪的口?若是官匪勾结,为何费县令收了钱就痛快放人,而不是继续勒索?这不合常理。
更不合常理的是,员外一家竟然要逃。
“他们准备什么时候走?”周叙白问,声音平静无波。
“回公子,就在明晚子时,车马都已备好,走的是西边那条偏僻山路,像是要悄悄离开瑶光府地界。”
“受了惊吓,平安归来,却要举家逃亡……”
周叙白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这黑暗,看到那座员外宅邸里的惊恐与绝望。
“他们不是在躲绑匪,他们是在躲……让他们不得不拿出五千两,又能让女儿‘平安’回来的人。”
一个可怕的推测在他心中成形。
也许,那女孩根本不是被什么山匪掳走。
也许,她是被送去了某个地方,经历了比绑票更可怕的事情。
员外交出的五千两,不是赎金,而是“封口费”和“赎罪券”!
而费县令,在其中扮演的,绝不仅仅是收钱办事的角色那么简单。
这手法,这背后隐约透出的对女子命运的轻贱,与临川县的“河祭”旧案,何其相似!
“拦住他们。”周叙白转身,命令简洁而森然。
“不必在城内动手,等他们出了城,到了山路之上,人困马乏之时,再‘请’回来。记住,要隐秘,尤其是那位小姐,务必‘请’到,不得有丝毫闪失。”
他需要那个姑娘,需要她开口说话。她苍白的脸,她紧闭的嘴,是撬开费县令,乃至其背后那张黑网的目前唯一活口。
“属下明白。”周一领命,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黑暗。
周叙白重新坐回案前,目光落在虚空中。员外的逃亡,印证了他的猜测,也打草惊了蛇。费县令此刻,怕是也在惴惴不安吧?
第二日,子时刚过,梆子声还在幽深的巷子里回荡,周叙白的临时书房却灯火通明。
周员外一家被暗卫“请”到旁边宅子时,腿软得几乎走不动路。
而他的独女周清然,此刻正蒙着双眼,坐在周叙白的面前,身子微微发抖。
周叙白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着浮沫,许久不曾开口。
“周姑娘,”他终于放下茶盏,声音平静,“说说吧,为何要深夜离开你土生土长的江阴县?”
周清然猛地抬头,看到周叙白一身官服,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又迅速垂下头去:“民女……民女……”
周清然害怕极了,她害怕刚从一个狼窝出来,又进虎穴。
隔壁院子。
”壮士,不知绑我们一家老小所为何事?”周员外颤声问道。
也不知道最近周家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小女刚失踪被寻回,接着全家都被绑了。
“周员外,是我们的巡按大人,想了解一下你闺女失踪的真相!”周一说道。
“草民不知道小女是怎么失踪的,县令大人已经寻回小女了!”周员外嘴硬。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给姓费的送五千两银子!”
“那是作为找回小女的感谢费!”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你是先给的银子,你闺女是后回来的呢,周员外难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早就知道姓费的能把你闺女找回来?”
“不不不,草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草民不能说,不能说啊……”周员外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夫君,我来问问周姑娘吧!”周叙白书房,周清然什么都没说,就开始泣不成声了。
苏酥见状,从另外一把太师椅上站起来。
“夫人请!”周叙白坐到苏酥之前的那把椅子上,跟苏酥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