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被煞主垂眸,您得到了恩赐‘血旌战场”。”
“血旌战场:血身法相的第二种存在形式,您可通过改变血身法相的展开形式,将周身百里化为属于您的战场领域,该领域可复盖于其他领域之上,不影响其他领域(人神除外)。”
“在此范围内,被认定为您的士兵将更加骁勇,他们将从您身上得到全方位的加成。”
“您同样将从您的士兵身上获得全方位加成,军势越强,您所得到的加成越强。在展开血旌战场的时候,您的血身法相能够通过吸收战场上除了您和您的士兵以外的败者血气维持血身法相的消耗。”
“您获得了血旌战场专属技能:煞主军。”
“煞主军:您可以在血旌战场展开时呼唤依附于您血池、并不存在于现世的军势,前提是这支军势存在足以统帅他们的将领。”
“您目前的将领:无。”
“您可以通过点将获得将领,完善您的军势。”
“您获得了血旌战场专属技能:点将。”
“点将:您可以将未死之人化为您的将领,若其已获得血煞认可,破心中神唯我独高,那么您在击溃他的血身法相后,便可强制吸纳他成为您的将领。若其并未被狂血煞之主垂眸,则不适用此条,需本人彻底臣服或献上绝对的忠诚。
黎诚微微眯着眼,比起狂主简单粗暴的个人勇武,煞主的恩赐更象是一种权柄的雏形。
统治战场的权柄!
他们刚准备勒马而回,忽得听见有人惊呼:“有人追过来了!”
“谁?!”
“只有一骑!好象是东贼的打扮。”
“好胆!一人敢追!”宇文泰眉头一竖,冲黎诚道:“请往斩之。”
黎诚微微颌首,扛着稽古化为的大戟道:“某去去便来。”
说罢一拉缰绳,策马往回跑了一阵,这才瞧见了那个策马过来的身影,面上却露出几分惊来“居然是你?”
i i
把时间往回拨一点,把视角转到高欢的大营里。
黄昏的风如同刀子般刮过高王连绵的营帐,亚历山德鲁盘膝坐在营帐里,指尖无意识地摩着指腹。
他年轻的脸上很有些迷茫,视线在门口了又瞟,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帐篷角落,那面像征着高欢亲卫身份的狼头小旗,此刻象块破布般委顿在地。
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就有得谈了。
这是他的第二次行走,他没有选择的馀地,眼晴一闭一睁就来到了这重他并不怎么熟悉的历史瞧上去象是在打仗,他并不如何熟悉东方历史,有些两眼一抹黑。
说他运气好,也确实运气好,一来这重历史就遇见了东西魏最高级别的领导人之一一一高欢。
因为骑士斗气带来的俊逸气质,高欢对这个年轻人颇有赏识,大概是想起了年轻的自己,便想要把他留在身边当一个近卫。
亚历山德鲁想起初见高欢时,那位东魏权臣闲遐时与他的慨陈词。
“天下分崩,战乱百年,此非胡汉之仇,实乃秩序崩坏之痛,唯有刀兵合一,扫平关西再统山河,方能铸就太平,此非为一家一姓之富贵,实为万民开太平!”
高欢的口才委实不赖,亚历山德鲁的骑士斗气亦有辨谎的功效,他能听出面前这个俊美的东方人不是在撒谎。
如果要划分的话,亚历山德鲁应该属于“白左”,他立刻就把胡汉矛盾代入了自己国家的种族矛盾中,便心潮澎湃地追随了他—一年轻的理想主义者总是好骗,更何况亚历山德鲁这个根本没什么见识的少年。
他以为在这个世界他也找到了践行骑士之道的土壤,以为手中的剑可以为终结乱世而挥。
可是想到这里,亚历山德鲁微微叹了口气。
今天下午他去后营马既领取箭矢,尚未走近便察觉到一股强烈的恶意。
循着恶意寻去,他瞧见一个鲜卑队主正挥舞牛皮鞭狠狠抽打一个蜷缩在地的汉人马夫。
队主嘴里骂骂咧咧,手里的鞭子更是毫不留情:“卑贱的东西,手脚这般慢。误了大爷饮马,老子活剐了你。”
马夫槛楼的脊背早已皮开肉绽,他蜷缩成一团,眼晴里只剩下麻木的恐惧,亚历山德鲁几乎没有任何尤豫,体内沉睡的斗气涌动,一步踏前,拦住了这队主的皮鞭。
骑士绝无可能对弱者置之不理!
鞭影骤停,这鲜卑队主愣然看着面前的人,眯了眯眼,问:“老子教训马夫,关你什么事?”
亚历山德鲁忍着怒火问道:“他犯了什么罪,受此酷刑?”
“罪?”
队主象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鞭梢轻桃地甩了甩:“汉人天生该供养我们,供养不及,活该受罚。”
身为骑士,亚历山德鲁闻言更是大怒,骑士怎能忍受这般言论,当即出手柄那队主狠狠揍了一顿。
后来来的人把他俩分开,至于结果更不必多说一一因为军权在手,东魏从来都是鲜卑人的天下。
亚历山德鲁被软禁在此,便是最好的解释。
竟为了一个汉人向鲜卑军士出手?就算他是高欢近卫,也决计讨不得什么好。
高欢根本控制不住手下的胡汉予盾,他能统合东魏,靠的是政治手腕与人际关系,想要改革比宇文泰更难。
亚历山德鲁目光暗了暗,知道自己身为高欢近卫,能下令软禁他的唯有高欢,此刻也不免因为高欢的态度有些落寞遗撼。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帐篷的帘子被粗暴地掀开,一股混合着酒气和汗臭的风灌了进来。
秃发库提那张带着得意和残忍笑容的脸出现在门口。
亚历山德鲁认得他,是自已揍的那个队主的首领一一他大概把亚历山德鲁的行为视为对他的挑畔,此刻脸色绝不太好。
秃发库提手里似乎提着什么东西,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亚历山德鲁有点不好的预感一“你来做什么?
亚历山德鲁的声音很冷,他死死盯着秃发库提,鼻尖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秃发库提耸了耸肩,把手上的东西随手一丢,丢到他身边,这个鲜卑人脸上露出夹杂着嘲弄、轻篾、还有不屑的表情,用刀鞘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手掌心。
“别惦记啦。”
他弯下腰,凑到亚历山德鲁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分享秘密般的恶毒。
“那贱骨头忒不中用,才抽了二十鞭,身子骨就软得象滩烂泥,豪了半宿,后半夜就证腿儿咽气啦。真是晦气。害得大爷我还得费劲拖出去丢掉喂狗。”
亚历山德鲁猛地抬起头,他原本蓝色的眼睛因为愤怒在昏暗的光线下骤然收缩成燃烧的熔金。
秃发库提感觉自己好象看错了,哪有人眼睛是金色的?
他喝了酒,脑子有些迟钝,不然也做不出来挑这年轻人的冲动事情来一一他似乎极为享受年轻的骑士眼中那瞬间爆发的情绪,得意洋洋地重复着:“我说,那汉狗死啦。”
“我看你挺护着他的,他的脑袋,我给你送过来了一—”
秃发库提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一一而后他看见了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