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家常菜的烟火滋味
周一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学子家常菜”的后厨就已经亮起了灯。邢成义拎着从巷口早餐铺买的油条豆浆，刚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切菜声——王哥比他早到半小时，正站在案板前切五花肉，刀起刀落，一片片厚薄均匀的肉整齐地码在白瓷盘里。
“王哥，早啊。”邢成义把早餐放在灶台边，解下背包，换上厨师服，“昨晚歇得还好吗？我看澄澈今早睡到现在还没醒，估计是喝多了。”
王哥抬头笑了笑，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落在厨师服上：“还行，你张赫弟昨晚也折腾到半夜，吐了两回，今早我出门时他还没缓过劲。你把豆浆喝了，等下澄澈和张赫来了，让他们也垫垫肚子，今天客人少不了。”
说话间，张赫揉着太阳穴走进来，脸色还有点发白：“王哥，成义哥，早。昨晚真是喝大了，现在头还晕呢。”他拿起桌上的豆浆，猛灌了两口，“老板也太实在了，那白酒度数真高。”
邢成义笑着递给他一根油条：“谁让你逞能，跟澄澈拼酒，这下知道难受了吧？今天切配的活儿轻点，我多帮你搭把手。”
“那可太谢谢成义哥了。”张赫啃着油条，走到案板边，拿起菜刀，却忍不住晃了晃头，“不行，还是有点晕，我先洗把脸清醒清醒。”
没过多久，程澄澈也来了，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没睡好：“哥几个早昨晚我没耍酒疯吧？我咋啥也记不清了。”
王哥瞥了他一眼：“没耍酒疯，就是抱着成义的胳膊喊‘师傅’，还说要跟他学做水煮鱼，学一辈子。”
程澄澈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啊？真的假的？太丢人了吧！”
邢成义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都是兄弟，谁还没喝多过。快吃点早餐，等下雪经理他们来了，该开门迎客了。
前厅的雪语梅经理和张孜主管也很快到了，李洋洋、王凤、张雨绮几个服务员正忙着擦桌子、摆碗筷。雪语梅走进后厨，看了看准备好的食材，笑着说：“王哥，成义，今天食材都备齐了吧？昨天聚餐大家都累了，今天要是忙不过来，我让前厅的姐妹也过来搭把手。”
“够了够了，雪经理，”王哥摆摆手，“这点活儿我们能应付，你们前厅把客人招待好就行。”
张孜跟着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订单：“对了，王哥，刚才有个客人提前打电话，说中午十二点要来店里，订了个小包间，点名要吃咱们店的招牌菜，还说要尝尝王哥的葱烧海参和程澄澈的红烧排骨。”
“行，记下了，”王哥点点头，“等下我提前准备，保证让客人吃满意。”
上午的时光过得很快，后厨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食材的翻炒声此起彼伏，邢成义的回锅肉、王哥的葱烧海参、程澄澈的红烧排骨陆续出锅，前厅的客人也越来越多，服务员们忙得脚不沾地，却依旧笑着招呼每一位客人。
转眼到了十一点半，距离那位预订包间的客人到店还有半小时，王哥正在给海参浇最后一层汤汁，程澄澈也把红烧排骨放进蒸箱保温，邢成义则在炒锅里翻炒着青蒜苗，准备做下一份回锅肉。
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头发花白，精神却很矍铄，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老人的秘书。
雪语梅立刻迎了上去，笑着说：“大爷，您好！请问您是预订了包间的客人吗？”
老人点点头，声音洪亮：“是我订的，我姓周。”
“周大爷，您好！这边请，包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雪语梅领着老人和年轻人走向包间，路过前厅的“烟火书法角”时，老人突然停下脚步，眼睛盯着墙上贴满的宣纸，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
“这字都是客人写的？”老人伸手，轻轻拂过一张写着“人间有味是清欢”的宣纸，语气里带着赞许。
“不全是，”雪语梅笑着解释，“有客人写的，也有我们后厨两位师傅写的，那位穿蓝色厨师服的是王哥，那位穿白色厨师服的是邢成义，他们平时喜欢练毛笔字，就弄了这个书法角，让大家图个乐。”
老人顺着雪语梅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邢成义端着一盘回锅肉从后厨走出来，额角沾着点油星，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他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字写得有生活气，不错，不错。”
走进包间，雪语梅递上菜单：“周大爷，您看看，除了您点的葱烧海参、红烧排骨和我们店的招牌回锅肉，还需要点些别的吗？我们这儿的水煮鱼、酸辣土豆丝也很受欢迎。”
周大爷摆摆手：“不用了，就这几道菜，再加一份清炒时蔬和一碗杂粮饭就行，我年纪大了，吃不了太多油腻的。”
“好嘞，您稍等，菜马上就来。”雪语梅转身走出包间，立刻吩咐后厨加快速度。
后厨里，王哥已经把葱烧海参装好了盘，程澄澈也端出了红烧排骨，邢成义的回锅肉也刚出锅。张赫把清炒时蔬洗干净，递给邢成义：“成义哥，周大爷要的清炒时蔬，你炒一下吧，你炒的青菜脆嫩。”
“行。”邢成义接过青菜，放进炒锅里，快速翻炒起来，不一会儿，一份翠绿爽口的清炒时蔬就做好了。
很快，几道菜就陆续端进了包间。周大爷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回锅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嗯，这回锅肉炒得不错，五花肉煸得焦香，不肥不腻，甜蒜酱的味道也恰到好处，有家里的味道。”
他又夹了一块海参，尝了尝：“葱烧海参，海参软糯，汤汁浓郁，火候掌握得很好，小伙子，你这手艺不错。”王哥正好进来送杂粮饭，听到老人的夸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爷，您过奖了，就是家常做法。”
“家常做法才最见功夫啊，”周大爷放下筷子，看着王哥，“我年轻的时候，在南方工作，最想念的就是家里做的家常菜，可惜后来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很少能吃到这么合胃口的菜了。”
程澄澈端着一碗汤走进来，听到老人的话，笑着说：“大爷，您要是爱吃，以后可以常来，我们给您做清淡点的，保证合您胃口。”
周大爷点点头，又看向墙上挂着的“烟火”二字，那是邢成义写的，虽然不算工整，却透着股劲道：“这字是刚才那个炒回锅肉的小伙子写的？”
“是我写的，大爷。”邢成义正好进来收拾空盘子，听到老人的话，连忙应道，脸有点红，“瞎写的，您别笑话。”
“不笑话，不笑话，”周大爷摆摆手，“这字有股子实在劲儿，就像你的菜一样，看着普通，吃着香。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练书法，后来工作忙，就放下了，没想到在一家家常菜馆里，还能看到这么有生活气的字。”
他顿了顿，看着邢成义：“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在这儿干多久了？”
“我叫邢成义，今年二十四，在这儿干快两年了。”邢成义老老实实地回答。
“嗯，年轻有为，”周大爷点点头，“你这手艺和这字，都透着股认真劲儿，不容易。”
旁边的秘书笑着说：“周老，您今天可夸了不少人，平时您对饭菜和书法，要求可严了。”
周大爷笑了笑：“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这小伙子的菜和字，都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候的日子，踏实，安稳。”
吃完饭，周大爷让秘书结了账，临走前，他特意走到后厨门口，对王哥和邢成义说：“我以后会常来的，你们的菜合我的胃口，字也合我的眼缘。对了，小伙子，你要是喜欢练书法，以后有机会，我可以给你找几本字帖，让你多练练。”
邢成义感动得说不出话，连忙道谢：“谢谢周大爷，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周大爷摆摆手，“都是喜欢的事儿，谈不上麻烦。”
看着周大爷和秘书离开的背影，王哥拍了拍邢成义的肩膀：“成义，你这是遇到贵人了啊。”
邢成义笑着点点头，心里暖暖的：“我也没想到，就是写了几个字，炒了几道菜，能让周大爷这么认可。”
雪语梅走过来，笑着说：“周大爷看着就不是普通人，以后他常来，咱们店的生意肯定会更好。对了，他说要给你找字帖，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肯定的，”邢成义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等他下次来，我一定好好给他做几道菜，再请教请教书法的事儿。”
下午的生意依旧红火，邢成义在后厨忙碌着，心里却比平时更有干劲。他想起周大爷的夸奖，想起自己的梦想，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知道，不管是做菜还是写字，只要认真去做，慢慢琢磨，总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傍晚，打烊后，大家坐在店里，聊着今天周大爷来店里的事儿，都觉得很开心。张赫说：“成义哥，你以后可得好好跟周大爷学书法，等你成了书法大师，咱们店的书法角就更有名了。”
程澄澈笑着说：“到时候，咱们可以搞个书法美食节，让客人一边吃家常菜，一边看书法表演，肯定火。”
王哥点点头：“想法不错，不过还是得一步一步来。成义，你要是真喜欢书法，就好好跟周大爷请教，多练练，对你没坏处。”
邢成义点点头，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知道，这位周大爷的到来，或许会给“学子家常菜”带来新的机遇，也会让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不一样的变化。而他能做的，就是继续用心做菜，认真写字，好好生活，不辜负每一份认可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