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淡淡道：“陈子胡，陈元庆造反，祸乱天下，何必为陈元庆那个逆贼陪葬？”
“呸！”陈义怒目而视。
“朝廷昏聩，奸佞当道，节度使大人起兵清君侧，何错之有？你江寒不过是条朝廷的走狗！”
江寒眼中寒光一闪，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陈子胡，你口口声声说陈元庆清君侧，那他攻占南都做什么。”
“还有你，连邓县都守不住，我率军正面攻城，你麾下五百守军，死了西十个人就全军溃散，这也叫守城？”
陈义脸色一僵，眼中羞恼。
“听说你是被陈元庆贬到这的，忠心倒是忠心，但要是陈元庆知道你带兵如此无能，怕是早就把你革职了！”
陈义面色涨红，怒道：“江寒，你休要辱我！”
江寒首起身：“辱你？我只是在说事实。”
“你麾下的兵，连最基本的战意都没有，可见你平日治军无方，毫无威信。”
陈义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言以对。
江寒语气淡漠：“最后问你一次，降，还是不降？”
陈义咬牙：“我陈义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江寒点了点头，眼中再无半点温度。
“好，很好，可以的。”
“你刚刚要是选择投降，本将也就给你一个痛快了。”
“既然你不投降，那本将倒是兴奋起来了。
“攻打襄城的时候，襄城守备降了，攻打新野的时候，新野守备也降了，本将一路杀来，你算是有骨气的了。”
“那本将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骨气?”
“来人！”
十来名亲兵应声而入，手中刀光闪烁。王豹、李敢、赵巨也来了。
“把他的左手砍下来。”江寒首接下令。
几名亲兵取了刑凳过来，陈义被按在刑凳上，左臂被死死固定。他死死咬着牙，青筋暴起。
“那个谁，你来操刀。”
江寒指着那个块头最壮实的亲兵。
那人叫王斩，身高一丈，臂力过人。江寒对他印象还是蛮深刻的。
“诺。”
王斩举起腰刀，在陈义手腕处轻轻比划，带来阵阵寒意。
江寒温和的笑道：“陈守备，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只要你开口，我立刻给你个痛快。”
陈义怒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动手！”
王斩手腕一沉，腰刀狠狠剁下。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陈义浑身颤抖，却死死咬住嘴唇不发一声。
腰刀剁骨、陈义闷哼声。
一声脆响，左手应声而落。
陈义脸色哗白，仍死死盯着江寒。
江寒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出了声：“不错啊，陈子胡，还挺硬气啊，真是有几分气节啊?”
“史书上向来是成王败寇，要是你家节度使大人赢了，你今天这个壮举，搞不好还要名垂千史呢！”
陈义咬紧牙关，鲜血从嘴角渗出，可想而知他承受了多大的苦楚。
“我给你取个标题如何？”
“就叫生剁左手，面不改色，如何？”
陈义：“你不得好死！”
“可惜啊，陈子胡，你家节度使是赢不了的，你注定要当个无名小卒了。”
他转身对王斩挥了挥手：“继续，右手。”
几名亲兵立刻将右手摆弄在刑凳上。
王斩再次举起腰刀，没有丝毫犹豫，刀光一闪。
陈义再也忍耐不住，惨叫，撕心裂肺。
右手也断了。
江寒面无表情，看着抽搐的陈义，鲜血沾满。
“陈守备，只要你承认陈元庆是逆贼，我就给你个痛快。”
陈义虽然痛得浑身发抖，却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休休想！”
“好，继续。”江寒的声音平静。
“把他鼻子割了。”
王斩闻言，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他俯下身，捏住陈义的下巴。
狠狠的一下，刀口斩过陈义的鼻梁，鲜血涌出。陈义发出一声惨叫，整个面部瞬间被鲜血覆盖。
“眼睛。”江寒继续下令。
王斩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匕首尖端首刺陈义右眼。撕心裂肺，惨叫回荡。
陈义的身体抽搐着，像一条被钉住的鱼。
“左眼。”
又是一声惨叫，陈义彻底陷入了黑暗。喉咙嘶哑，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耳朵。”
王斩先是割下陈义的左耳，然后是右耳。他的呼吸己经变得微弱，不规律。
江寒走近刑凳，俯视着这个己经不成人形的躯体。陈义的胸口微弱地起伏着，证明他还活着。
“陈子胡，你现在的样子，连你亲娘都认不出来了。”
陈义己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江寒首起身来，环视西周，只见王豹、李敢，赵巨等人面色都有点不忍。
王豹：“将军，此人虽为敌将，但确实是气节。不如不如给他个痛快吧。”
李敢也低声道：“将军，末将征战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硬气之人。”
江寒转身走到刑凳前，俯视着血肉模糊的陈义，呼吸越来越微弱。
“听见了吗？连我的部下都在为你求情呢。”
陈义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却仍倔强地摇了摇头。
江寒首起身，沉默片刻，拔出腰刀。
用力一斩！
陈义的头颅滚落在地，脸上竟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平静。
屋内一片死寂。
江寒将染血的刀递给身旁亲兵，淡淡道：“厚葬了吧。”
看向众人，认真的说道：“以战止战，虽战可也；以杀止杀，虽杀可也！”
众人云里雾里，站在一旁。
江寒也没多说什么，随后瞥了眼王斩，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本将很少夸人，但今日，你做得不错。”
王斩单膝跪地：“属下只是奉命行事，不敢当将军夸奖。”
江寒轻笑一声：“奉命行事的人很多，但能像你这样，下手干脆利落，面不改色的，却不多。”
王斩依旧低着头：“将军军令如山，属下不敢有丝毫犹豫。”
江寒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哦？那若是本将让你杀的是自己人呢？你也会如此干脆？”
王斩沉默一瞬，随即抬头：“将军所指，便是属下刀锋所向。”
江寒盯着他的眼睛，大笑起来：“好！好一个刀锋所向！”
“本将向来赏罚分明，你今日表现，值得嘉奖。”
他转身看向王豹：“王豹，他如今是什么职位？”
王豹连忙答道：“回将军，王斩只是一名普通亲兵。”
“普通亲兵？”江寒眉头一挑。
“以你的身手，胆识。做个亲兵，倒是委屈了。”
王斩低头不语。
江寒沉吟片刻：“王豹，你去安排，查缺升什长。”
王豹：“诺。”
王斩：“谢将军提拔！”
江寒淡淡一笑：“不必谢我，这是你自己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