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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救人杀人(1 / 1)

“格拉瑞,把你发明的注射器拿出来让我看看。”检阅结束后,我急不可耐地把格拉瑞拉入马车之中,简自然也以教母的身份在一边看着跟了进来,伊森和毕夏普则亲自在马车门口守着,可以说连只苍蝇也飞不进。

格拉瑞点点头,从一个小木盒子里拿出了三支小圆筒样的物件,圆筒的一头连着个球囊似的东西,上面有一个小短管子与圆筒相连,圆筒的另一头削成了尖状。圆筒本身是精钢制成的,非常结实。

“这个是什么?”我大致猜出了那个气球状的物体是什么,不过还不敢确认。

“这是猪的膀胱。”格拉瑞直言不讳地说道,简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这个尖头是将药水注射进人体的吗?”我知道在格拉端说了猪膀胱后,简想看我尖叫着把注射器扔在地上的样子,可我偏偏就不如简的愿,不但没把注射器扔掉还反复打量起来。

“不是,这个尖头还是太粗了,如果直接扎进人体反而会引发大出血。”格拉端又从木盒里拿出一包用布包着的东西,“要用这个削尖的鹅毛管配合使用才行。”

“这个怎么用?”简见没恶心到我,大失所望地转向格拉瑞问道。

“用这个鹅毛管粗的一头套进圆套的这个尖端就行。”格拉瑞一边展示着,一边把圆筒另一端的管子从圆筒上拔下来。

“这个管子是猪肠混合鱼皮胶制成的,目的是为了施加压力。”格拉瑞一边解释着一边又往圆筒里加了些茶水,然后费力地把管子套了上去,“今天是为了演示所以没有固定死,真正要想用就必须要把这个管子用胶粘牢才行。至于药水,可以事先灌好再用腊把药筒封好。”

格拉瑞固定好管子后,冲着窗外用手一捏球囊,只见一条细细的水线从鹅毛管削尖的一头直喷出去,射到五六米远才洒落在地。

“真成功了!这下可以救好多人了!”我欣喜地叫道,其实我也知道格拉瑞这个原始注射器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真用来救人是不可行的,不过我的目的又不是为了救人,所以根本不在乎。

“这个还没有进行人体实验,得用过后才知道到底可不可用。”格拉瑞倒是冷静得很,“得找几个病重得不能吃药的人试试才行,而且就算真成功了,那也是罗琳小姐的功劳,我只是依图制作而已。”

“你先把这三个注射器给我,我带给格陵普兰给军医们瞧瞧,先给他们练习一下也好培养一批会用这个的军医。等你这边实验成功后,我就要大规模在军中普及,这样就不至于等得太久了。”我知道格拉瑞的人体实验是必定会失败的,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没有显微镜观察微生物,也就不知道病菌会致命这个道理。

格拉瑞依照我的图样制出的注射器根本就没有考虑感染的问题,而使用这种注射器治病的人本来就因为病重连药都吃不下了,可以说本身的抵抗力已聊近于无,再被感染的话可以说是必死无疑。按格拉瑞的性格,注射器出了问题后是不可能提供给我使用的,他一定会反复去实验以找出原因,所以我不如先把这几个注射器拿到手。

“这样也好,罗琳小姐是很关心军队的,先在军中培养一批熟手也好。”格拉瑞倒是不疑有他,大大方方地把注射器和那包鹅毛管一起放进木箱里。

“还有一事要向你说明,虽然图纸是我提供的,但毕竟制作成功的是你,所以你无论人前人后千万不要把功劳推在我身上。我现在本来就已经很遭人忌恨了,所以不想再惹人注意。”我一边叮嘱着格拉瑞,一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在格拉瑞实验过程中注定要因感染而死的病人们。我心里闪过一阵内疚,不过还是咬着牙把要提醒格拉瑞的话压下去了,我已赌上了一切去挽救自己的命运,我不能再尤豫了。

“要恨就恨这个时代,还有我那多舛的命运吧!”我心酸地想着,“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去拯救别人?”

“如果罗琳小姐不愿居功,那我也不愿居功。如果实验成功了,我会说是一位隐士托我制作的。”格拉瑞被我的谎言欺骗了,他几乎是恭躬敬敬地向我鞠了一躬后才离开。

“罗琳你与格拉瑞真的没什么?”简怀疑地看了看我,“你的眼框怎么红了?”

“你想多了,简,我是不可能喜欢男人的。我只希望格拉瑞的人体实验能够成功。”我叹了口气,觉得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虽然“龙之泪”放大了我人性中恶的一面,但同样也放大了我人性中善的一面,我确实为那些可以说注定会死的病人而难过。

唯一可安慰的是,格拉瑞只会找那些已病重得无法进药的病人去实验,这些人本就已到了临终的关头,可以说治不治都是死路一条,万一有人阴差阳错因这注射器而活下来或是延长了寿命,那也算是稍微弥补了我心中的内疚吧。

“不说这个了。罗琳,我希望你老实告诉我这个注射器的用途,你该不会是想用在卡休斯身上吧?”简目光炯炯地盯着我,“别对我撒谎,我看得出来的。”

“我以刚与我结盟的圣灵为誓,我要是用这个注射器给卡休斯下毒就让圣灵惩罚我不得好死!”我义正辞严地说道,“简,我和你说过的,我真是为了‘军人扶助基金’一事才想在军中普及这种注射器的。再说了,格陵普兰皇室再穷也不至于连个独角兽之角都没有的,我就是下毒也无济于事。”

“好吧,算是我错怪你了。”简有些迟疑地说道,她万万想不到我用注射器的目的不是为了给卡休斯注射毒液,而是为了给卡休斯静脉注射空气形成气栓的。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血管的作用还仅停留输送血液的作用上,对于空气进入静脉可能导致空气栓塞从而引发致命危险一事一无所知。

“简,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格陵普兰?”我对着简说道。

“这么快就想回去了?昨晚才举行过册封仪式,按传统你还要留在长老团身边学习一段时间,虽然这个时间可长可短,但怎么着也要几个月吧。”简大出意外地看着我。

“可惜我没有这么多时间。就算没有卡休斯这一档事,成立‘军人扶助基金’一事也是刻不容缓。”我掰着手指头数起来,“还有安必休斯那儿也不安分,我可不能让他从从容容地收拾军部。”

“这些事你可以先通知佩莱克提斯让他安排,他自有分寸的。罗琳,你要记着,有些事是急不得的,必须要等待,哪怕花多的时间也要等。”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欲速则不达’这句大陆古谚语已说明了一切。”

简说的是对的,我现在确实不能太过激进,否则落在有心人眼里那就了不得了。我强捺下急于返回的心思,按当初从老特雷维尔公爵那时知道的秘密通信方法给老特雷维尔公爵写了封信,大致告诉了我这儿的情况。接着,我又给德米特里夫人写了封信,这封信却是平常家信,只不过是报报平安之类,为免她和艾琳娜担心压根就没提遇刺的事。

最后才给佩莱克提斯写了封密信,这封信的收信人和地址都是假的,也没用什么秘密通信方法,只是简单地罗列了近期的几件公众事件而已,信中没有任何指示,就算被人截到也毫无秘密可言,毕竟信中列示的事都是公众舆论中的热门新闻,毫无保密的价值。

这三封信被简亲自发出了。给德米特里夫人的信是通过教廷的普通邮政系统发出的,而另外两封却是由简亲自监督通过专供教廷高层使用的秘密邮政系统发出的。那两封信都没有署名,留的也不是我的笔迹,如果不是事先与收信人约定过,收信人根本就不知道发信人是谁。简在发两这两封信时事先与贺瑞斯打过招呼,所以贺瑞斯亲自出面,简用斗篷把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跟在贺瑞斯身后。秘密邮政系统的人根本没有多问,见到贺瑞斯就直接发出了信件。

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说是乏善可陈。我几乎将全部时间都用在收买人心上,所以圣灵城凭空出现了很多“圣女分发面包”、“圣女救治病人”、“圣女善待孤儿”、“圣女救济贫民”等表现我仁爱的事迹。

很多人有鼻子有眼地对天发誓,说是看到我为病人祈祷后病人就痊愈了云云;也有人斩钉截铁地说看到我怀抱孤儿轻声安慰,那些满脸菜色的孤儿瞬间变得健康红润起来等等……类似的传言随着我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次数增多,也愈来愈多了。

虽然如此,也没有人去证实,与其说是简在人为地为我制造声望,倒不如说是圣灵教的信徒们需要我继续创造奇迹,因为这段时间来圣灵教的信徒们因光明神格洛瑞斯叛变一事陷入了集体身份认同的焦虑之中,他们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急需一个表明信奉圣灵教仍是正当行为的证明,而拥有传奇经历的我当选为圣灵教新一代圣女这一事实就是他们迫切急需的证明。

我以一介弱女之姿经历数次暗杀而毫无惧色、留在小石堡孤身诱敌以助北方军团击败强敌、只身深入敌国而被掳北上、被光明神格洛瑞斯联手铁血皇帝逼婚并囚禁、逃离皇宫遭遇北海巨妖、被邪龙伊威施法保护等等事迹早已传遍大陆。

这些传言当然有些夸大之词,事实上我一直被周围的人保护得很好,可惜的是民众并不想知道这些,生活陷入困苦的各国民众迫切想要相信的是“奇迹”——一个容貌秀出尘、却又身份尊贵的柔弱女子凭着自己的智慧、勇气也许还有一点点小运气就能扭转乾坤、逃离生天的“奇迹”——若是有人帮助那还能称得上奇迹吗?

所以在我的事迹被吟游诗人传遍大陆时,这些情况就被民众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其结果就是人们形成了“曼德拉效应”,都拥有了与事实不符的集体虚假记忆——在他们的记忆里,我主要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单枪匹马地完成了种种“奇迹”,就连经历了小石堡之战的北方军团也不例外,其军团长斯迪斯更是公开声称没有我在小石堡孤身诱敌的壮举北方军团就不可能以极微小的代价获得全胜。

现在我既然当选为圣灵教的圣女了,圣灵教的人们就并不仅仅满足于我过往的传奇经历了,他们还需要我这个新当选的圣女继续创造奇迹。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圣灵教有资格拥有我这个圣女,才能证明因主神叛变而声势大跌的圣灵教仍不愧是以圣灵为尊的大陆第一大教。在这种心理须求之下,简为我创造声望之举就被圣灵城的人们有意无意放大了,相形之下5月10日入城那天我被刺客刺中胸口而毫发无损的事反而不值一提了。

就在我频繁出现在公众场合创造“奇迹”的时候,教皇和长老团对我的亲自教导也陷入停顿了之中。按照传统,当选圣女应跟在教皇和长老团身边学习一段时间,不仅要学习教廷的各种礼仪和知识,也要接触教廷的各种秘密,以便从精神上蜕变成为教廷的忠实工具人,但我的情况却有些特殊。

显然教皇和十二长老都知道圣灵和我亲自接触过,也明白我与教廷是因利而聚的盟友关系,我对教廷的忠诚度取决于教廷能给我多少利益,可以说我对教廷的归属感甚至与二十年前简当选圣女时对教廷的归属感都不如。至少简是在妖族与圣灵教化敌为友并且妖族大量添加圣灵教的背景下当选为圣女的,可以说简也算是圣灵教自己人的一种。

我却完全不同,不仅在于我明确表示格陵普兰作为我的基本盘不允许包括圣灵教的任何势力染指外,也在于我对于宗教虔诚那一套完全不感兴趣。换言之,圣灵意识到我这个异世界的灵魂完全无法被洗脑,所以也暗示教皇他们放弃了把我“度化为自己人”的企图,而是单纯地用利益来与我合作。

基于以上原因,传统圣女应接受的教导就完全是按照我的意愿而进行了。也就是说,除非我主动问起,否则教皇和长老团根本就不会向我提起教廷的任何秘密。至于礼仪和知识培训那更谈不上,我本来对这些就不感兴趣,所以我们双方都心照不宣地省过了这一环节。表面上我仍是教廷神圣的圣女,位高权重,实际上我只是这里的一介游客,我知道这一点,教皇和十二主教也知道这一点。

不过,教廷的其他人显然不知道这一点,就连地位仅次于十二主教的圣祭司贺瑞斯也不知道这一点——由于“发掘”了我这个有巨大影响力的圣女,现在贺瑞斯已升为四大圣祭司之首,并已被教皇明确为长老团的候补人选,贺瑞斯在教廷的地位并就不低,此时更是炙手可热,用呼风唤雨来形容并不为过,但即便如此,贺瑞斯也不知道为什么教皇和长老团对我的教导放任如此。

“看来是罗琳小姐太受教皇宠爱了,所以连艰苦的教导也不忍心实施了。嗯,我以后还应更关心罗琳小姐一点,说不定成为主教的日子会提前一点到来。”午夜徘徊,贺瑞斯见我仍在教廷内接见信徒而无人制止更明确了这一点。

只不过连贺瑞斯自己也没意识到在他心目中我仍然是“罗琳小姐”而非“圣女罗琳”,这不仅仅是一个称呼的事,这也是贺瑞斯在潜意识里认为我是独立于教廷之外的一个表现。连四大圣祭司之首的贺瑞斯在潜意识里都这么想,其他人都更不说了,这也是若干年后人们只记得是“罗琳小姐”而非教廷掀起了大陆新篇章的缘故。

(以下为注释,非正文内容)

注1:注射器在医学上的运用非常早,中国汉代医学家张仲景在他的《伤寒论》中就提出用注射器的雏形治病。15世纪,意大利人卡蒂内尔提出注射器的原理,但直到1657年英国人博伊尔和雷恩才进行了第一次人体试验。法国国王路易十六(1774-1792年在位)军队的外科医生阿贝尔也曾设想出一种活塞式注射器,但是一般认为法国的普拉沃兹是注射器的发明者,他于1853年监制的注射器是用白银制作的,容量只有1毫升,并有一根带有螺纹的活塞棒。

早期注射器更多类似灌肠器,通常用动物膀胱做成球囊,连接管子以压力注入药液。后期注射器虽然往皮下注射方向发展,但因为缺乏中空的金属针头,人们不得不用中空的鸟骨、鹅毛管、小竹管等物代替针头,其感染率可想而知。雷恩用动物的膀胱和鹅毛管进行了史上第一次静脉注射,但直到19世纪金属加工技术出现,才于1844年由爱尔兰医生弗朗西斯发明了空心针,终于形成了现代注射器的雏形。

注2:曼德拉效应,指集体记忆错觉,即民众普遍出现的与事实不符的虚假记忆,这是环境信息与人的认知产生偏差并进而支配群体认知形成集体记忆的结果。曼德拉效应也从侧面印证了“谎言重复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在实际操作中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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