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忠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端着酒杯凑过来：“你们说的倪老、胡炜武，是做什么的？”
“张哥，我收购了阿菲家的芯片厂，想请这两位专家来帮忙。”张昊解释道。
“哦……芯片厂啊。”
张昭忠喝得有点多，脸颊通红，眼神发飘，晃了晃酒杯，“咱们国家的芯片，确实得好好搞……”
话音刚落，他“咚”地一声趴在桌上，又猛地抬起头，抓住张昊的骼膊：“老弟！我心里苦啊！”
张昊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张哥，你怎么了？慢慢说。”
“我不想当参谋了……”张昭忠的声音带着哭腔，“天天分析战局，分析来分析去，一次都没对过！”
“我是不是根本不适合干这个？”他耷拉着脑袋，象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张昊这才知道，弯海演习里漂亮国的动作太诡异，张昭忠连着几天熬夜分析，结果全猜错了，心里早就憋着股劲儿。
他拍了拍张昭忠的背，让服务员端来醒酒汤，一勺一勺喂他喝下去。
等张昭忠眼神清明了些，张昊试探着说：“张哥，要不你换个方向？”
“比如去电视上做军事科普？”
张昭忠愣了，眨了眨眼：“军事科普？”
“对！”张昊坐直身子，“现在老百姓对海军了解少，你去电视上讲讲军舰、讲讲海防，既能让大家长见识，还能……”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还能让外面的人摸不清咱们的底细，这不比闷头分析战局管用？”
张昭忠的眼睛越听越亮，猛地一拍桌子：“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这个事儿能搞！”他瞬间清醒了，酒意全消，“咱们海军的家底虽然薄，但能靠科普让老百姓有信心，还能忽悠忽悠老外，多好！”
“我明天就打报告，去宣传岗！”
“张哥，我支持你！以后你就是‘战忽局’局座了！”张昊笑着打趣。
“哈哈！好！当浮一大白！”张昭忠拿起酒杯，又拉着两人喝了起来。
最后，整个包厢里，只有基因强化过的张昊还能站着。
他去前台结完帐，回来就看到叶菲和张昭忠钻在桌子底下，互相扯着对方的领带喝交杯酒，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歌。
张昊又气又笑，从包里摸出个傻瓜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连两人鼻尖蹭到一起的样子都没放过。
“你们俩够了啊！”他把相机塞回口袋，伸手去拉人，“喝成这样，谁扛你们回去？”
叶菲挥着骼膊：“我自己走……”话音刚落，就往地上倒。
张昊无奈，掏出大哥大给渣皮打电话。
半个钟头后，渣皮带着两个小弟匆匆赶来：“大佬！”
“把这俩抬上车，送我住的宾馆。”张昊指了指地上的两人。
他出了军区招待所后，就在广深最豪华的宾馆开了间总统套房，正好能容下这两个醉鬼。
等把两人安顿好，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
张昊揉了揉太阳穴，打发走渣皮，倒头就睡。
次日中午，张昊被隔壁房间的惊叫吵醒。
他趿着拖鞋跑过去，刚推开门就僵住了——叶菲和张昭忠光着膀子躺在一张床上，被子滑到腰际。
“啊！”叶菲看到他，尖叫着拉过被子捂住自己。
“我什么都没看见！”张昊赶紧捂着眼退出去，还不忘反手带上门。
五分钟后，两人穿着酒店的浴袍走出来，叶菲的脸红到耳根，张昭忠挠着头不敢看她。
张昊憋着笑，端来两杯咖啡：“局座，阿菲，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不了不了，我得赶紧回部队。”张昭忠连连摆手，声音都有些发紧，“在外头喝酒违反纪律，回去说不定要挨批。”
“那我就不留你了，改日再约。”张昊笑着说。
张昭忠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对了，那五十个退伍兵，中午就到你厂里报道，别忘了安排。”
“放心吧！”
送走张昭忠，张昊带着叶菲去酒店餐厅吃早午餐。
“阿菲，你还没看过波鞋厂吧？”他切着煎蛋，“你也是股东，待会儿我带你去转转。”
叶菲点点头，眼睛弯成月牙：“好啊！早就想看看昊哥的厂子是什么样了。”
就在这时，张昊的大哥大突然响了，听筒里传来渣皮急得变调的声音：
“大佬！出大事了！飞鹰帮带了两百多号人，把厂子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什么？”张昊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两百人？这怎么可能？”
内地管控这么严，哪来的两百个混混敢集体围厂？
叶菲也皱起眉，掏出自己的大哥大：“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派警察过来！”
“麻烦你了。”张昊点头，心里却有点发沉——渣皮说对方已经堵门了，怕是等不及警察来。
两人急匆匆地冲出酒店，叶菲的司机还没到，张昊直接拦了辆黄绿色的的士。
“师傅，去昊天波鞋厂！越快越好！”他拉着叶菲坐上车，催促道。
司机师傅看两人急得冒汗，拍了拍方向盘：“放心！我这老捷达，跑遍广深没输过！”
他猛地踩下油门，的士像箭一样冲了出去，叶菲没坐稳，差点撞到前座。
张昊紧紧抓着扶手，心里盘算着——叶菲还在身边，不能暴露光轮2000，只能靠的士赶过去。
希望渣皮能多撑一会儿。
的士在马路上穿梭，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吱吱”响，不到二十分钟，就远远看到了波鞋厂的大门。
门口黑压压一片人，手里拿着钢管和木棍，正对着厂门叫骂。
“呼……还好赶上了。”张昊松了口气，指尖在口袋里轻轻摩挲——只要他在，就算警察没到，这两百个混混也翻不起浪。
叶菲站在他身边，看着门口黑压压的人群，脸色沉得象块铁。她出身不凡，见过的阵仗不少，这点人还吓不到她，只是气这群混混竟敢在她的地盘上撒野。
两人拨开挤在后面的混混，冲到厂门口。
“大佬！您怎么回来了？”渣皮看到他们，急得直跺脚，“就您俩？这……”
“够了。”张昊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扫过对面的人群，“这些人，我能搞定。”
他转过身，对着飞鹰帮的人扬声问道：“谁是领头的？站出来说话。”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乱糟糟的人群前，反而透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让不少混混下意识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