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情绪稍缓,王元霸才想起岳不群,连忙侧身相让:“岳掌门,快请进!屋里已备好茶点,咱们进屋细说!”
众人簇拥着岳不群往里走,穿过庭院,来到正厅。
分主宾落座后,丫鬟奉上热茶,还没开始寒喧几句,王元霸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平之,你爹娘的事,还有林家灭门的经过,你跟外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平之闻言再次眼框发红,强压下心中的悲痛,缓缓开口:“青城派馀沧海那贼子为了夺取我林家的辟邪剑谱,竟带人屠戮镖局满门,我爹娘也被他残忍杀害……”
他将馀沧海的恶行一五一十地诉说,从镖局被屠到自己流落江湖,再到被岳不群收为弟子,字字泣血,听得王家众人咬牙切齿。
“那贼子竟敢如此猖狂!”王元霸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得作响,“若不是路途遥远,老夫当年得知消息,定要提刀去福州,为我女儿女婿报仇!”
王伯奋与王仲强也纷纷开口,怒斥馀沧海的残暴,又询问林平之这些年的遭遇。
待林平之说完,话锋一转,看向岳不群,语气满是感激:“幸好遇到师父!师父不仅收留我,还教我武功,前些日子更是亲自出手,杀了馀沧海,为我林家报了血海深仇!此恩此情,弟子永世不忘!”
王家众人闻言,连忙起身对着岳不群拱手行礼。
王元霸更是激动地说:“岳掌门,您对平之的再造之恩,对林家的大恩,我王家永世铭记!今日您能将平之带来洛阳,更是解了我和内人的相思之苦,老夫无以为报,还请您收下这份薄礼!”
说罢,他对身后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连忙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托盘上放着一叠银票,足足有五百两。
王元霸将托盘推向岳不群:“岳掌门,这点银子不成敬意,还请您务必收下,权当是我王家给华山派的一点香火钱。”
岳不群连忙起身推辞:“王老爷子客气了!我收平之为徒,帮他报仇,本是分内之事,岂能收您的银两?还请您收回。”
“岳掌门此言差矣!”王元霸坚持道,“您不收下,便是嫌少,也是不把我王家当自己人!平之在华山,还要劳烦您多照料,这点银子您拿着,也好给平之买点补品,或是补贴门派用度。您若是再推辞,老夫可要生气了!”
岳不群见王元霸态度坚决,若是太过推辞,反倒显得生分,便不再坚持,双手接过托盘,拱手道:“既然王老爷子盛情难却,那晚辈便躬敬不如从命了。多谢老爷子!”
见岳不群收下银两,王元霸脸上的笑意更浓,当即拍着大腿吩咐管家:“快去备宴!今晚要大排筵席,一来为岳掌门师徒接风,二来庆祝平之大仇得报!把洛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来,咱们好好热闹一番!”
管家领命而去,不多时,王家宅院便忙碌起来。
丫鬟们穿梭于庭院,摆放桌椅、擦拭餐具,伙房里炊烟袅袅,传来阵阵菜肴的香气,家丁们则拿着请柬,快马加鞭前往洛阳各处,邀请武林名士、士绅名流与富商大贾。
傍晚时分,王家宅院灯火通明,红灯笼挂满了庭院的每一个角落,喜庆的氛围扑面而来。
受邀的宾客陆续到来,既有手持兵器、一身江湖气的武林人士,也有身着锦袍、文质彬彬的士绅,还有穿着绸缎、富态十足的富商。
个个谈笑风生,时不时有人向岳不群拱手问好,言语间满是敬意。
五岳剑派近些年在江湖上声名鹊起,岳不群“君子剑”的名号也颇有些响亮,能与他同席,众人都觉得十分荣幸。
宴席设在正厅外的庭院中,足足摆了三十馀桌,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山珍海味,酒水更是敞开供应。
王元霸拉着岳不群坐在主位,林平之与王伯奋、王仲强坐在两侧,陆大有则被安排在弟子席,与王家的小辈们一同用餐。
“岳掌门,今日请您务必开怀畅饮!”王元霸端起酒杯,站起身对着岳不群说道,“这第一杯,敬您收留平之,教他武功,此乃养育之恩!”
岳不群连忙起身回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王老爷子客气了,平之是个好苗子,能收他为徒,也是我的缘分。”
“这第二杯,敬您为平之报仇,为林家雪恨,此乃再造之恩!”王元霸又满上一杯,语气激动。
众人纷纷起身,跟着举杯,一时间,庭院里满是酒杯碰撞的声响。
岳不群盛情难却,只能再次饮下。
接下来,宾客们轮番上前敬酒,有武林人士请教剑法,有士绅探讨民生,还有富商拉拢关系,岳不群不得不一一应对,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宴席从傍晚一直持续到深夜,桌上的菜肴换了一轮又一轮,酒坛也空了一个又一个。
岳不群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人影都开始晃动,昏昏欲睡,只想找个地方躺下休息。
就在他以为宴席终于要结束时,王元霸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岳掌门,宴席只是开胃,咱们还有第二场,带你去个好地方潇洒潇洒!”
岳不群强撑着醉意,疑惑道:“王老爷子,这都深夜了,还有什么好去处?”
“岳掌门有所不知,洛阳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可要到深夜才有意思!”
王元霸神秘一笑,不由分说地拉起岳不群,带着几个亲信,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往洛阳城中心而去。
陆大有担心师父,也跟着一同前往,林平之则被安排留在王家休息。
马车行驶了约莫半个时辰,停在一座灯火辉煌的楼阁前。
楼阁上挂着“醉仙坊”的匾额,门口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丝竹之声隐隐传来,显然是洛阳最有名的歌舞场。
刚走到门口,便有穿着艳丽的侍女迎上来,对着王元霸躬身行礼:“王老爷您来啦!楼上的雅间已经备好,姑娘们也都等着呢!”
‘原来是商k啊,还得是王元霸王总,安排得真到位!’
王元霸哈哈一笑,拉着岳不群走进楼阁。
楼内更是热闹非凡,舞姬们穿着轻薄的舞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宾客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王元霸带岳不群到二楼的雅间,侍女们端上美酒与精致的点心,又请来了几位容貌出众、擅长歌舞的姑娘,在雅间里弹唱起来。
搞这些……岳不群醉意顿消,强撑着起身,给自己和王元霸各倒了一杯,情不自禁地高歌引亢了一曲:
妹妹你坐床头,哥哥我不想走,恩恩爱爱,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