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滑落时她顿了顿,昨晚的睡衣还散落在地上。
贺知年弯腰捡起睡衣,递给她时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两个人都停顿了一瞬。
“我去做早饭。”贺知年说完走出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许程谨坐在床上,听着厨房传来的动静。
她慢慢穿上睡衣,走到穿衣镜前。
镜子里的女人脸颊微红,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抬手摸了摸颈间的痕迹,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想起昨晚的点点滴滴。
“咳咳。”
许程谨害羞的咳了几声,立即停止回忆。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气氛有些微妙的不同。
贺知年照例给她夹菜,但今天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更长了些。
许程谨低头喝粥,也都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紧张的整个人都有些紧绷。
“今天要去医院吗?”贺知年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淡定的收回了目光。
“下午有台手术。”许程谨有一瞬间的慌乱,很快又恢复镇定,“上午可以晚点去。”
贺知年点点头,主动开口道:“我送你。”
饭后,许程谨收拾碗筷时,贺知年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
他的下巴搁在她肩头,呼吸拂过她耳畔:“昨晚……”
许程谨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等着他继续说。
“我有没有……”贺知年的声音很低,低得象是被他自己给吞了回去,“有没有让你不舒服?”
许程谨转过身,看着这个素来沉稳的男人此刻略显局促的神情,心里一软:“没有。”
贺知年松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
“那就好。”
听见他的话,许程谨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快了一拍,手上的动作都显得有几分慌乱。
那天下午贺知年送许程谨去医院。
落车时,贺知年看着落车的人,忽然开口喊了一句:“程谨。”
许程谨回头,眼神疑惑不解的看向他。
贺知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却也只是说了句:“下班我来接你。”
“好。”许程谨应道,转身走进医院大楼。
她能感觉到贺知年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消失在门内。
下午的手术很顺利。
许程谨走出手术室时,看见贺知年已经在走廊里等着了。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档,正低头翻看。
“等很久了?”许程谨走过去,识趣的没有去看他手中的那份文档。
“刚到。”贺知年收起文档,很自然地接过她的包,“累吗?”
“还好。”许程谨活动了一下肩膀,主动挽着他的骼膊,“病人情况稳定。”
两人并肩走出医院,贺知年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这个动作让许程谨愣了一下,结婚以来,他们很少在公共场合有这样亲密的举动。
贺知年察觉到她的停顿,却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些:“不可以吗?”
“不是……”许程谨轻声说,手指轻轻回握。
两人手牵手走在回家属院的路上,路过的战士看见都笑着打招呼:“贺团长,许医生。”
回到家,贺知年将她的包放在了沙发上,从她手中接过了围裙:“今天我来做饭。”
听见这话,许程谨有些意外:“你会吗?”
“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在部队炊事班学过几天。”贺知年挽起袖子,镇定的自卖自夸,“我这几天又学了新的菜色,大厨都说好吃。”
许程谨想起先前的那顿饭,也就放手让他准备晚上的晚饭。
事实证明贺知年并没有夸大他的厨艺,对比上一次增进了不少,不难看出他这段时间是真的有在认真和大厨学艺。
饭后,两人照例各自工作。
贺知年看文档时,会不时抬头看许程谨一眼。许程谨整理病例时,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九点时,许程谨伸了个懒腰,颈椎发出轻微的响声。
有所察觉的贺知年,立即放下文档:“累了吧?”
“有点。”许程谨揉着后颈,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贺知年走过来,站在她身后,双手放在她肩上。
他的手法专业,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着她紧绷的肌肉。
“你怎么会这个?”许程谨舒服地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以前训练时学的。”贺知年的手指在她颈间按压,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好些了吗?”
“恩。”
这个按摩持续了十几分钟,贺知年没有立即松开手,而是俯身在她耳边问:“今晚……”
话没说完,但他的意思很明显。
许程谨的脸颊发热,轻轻点了点头。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显得自然了许多。
这天晚上,贺知年从浴室出来时,许程谨已经坐在床边看书。
她穿着那件浅蓝色的睡衣,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间。
贺知年擦着头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察觉到床垫微微下陷,许程谨抬头看下身边的男人。
“在看什么?”贺知年凑到她的身边,骼膊自然的将人搂进怀中。
“医学杂志。”许程谨把书递给他看,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
贺知年接过来,却只是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他转身面对许程谨,伸手解她睡衣的扣子。
这次他的动作熟练了些,不再有昨晚的生涩,反倒多了几分熟能生巧的熟悉。
扣子全部解开时,许程谨轻轻吸了口气,身体忍不住轻轻的颤斗了起来。
她。活了一辈子,象是这样的事情也做过不少,但他就是忍不住的感到紧张。
贺知年低头看着,眼神暗了暗:“冷吗?”
闻言,许程谨害羞的摇头,有些紧张的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
贺知年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心跳通过衬衫传到她掌心,一下又一下的沉稳有力。
“帮我解开。”
许程谨的手指有些发颤,但还是听话地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
当衬衫敞开时,她看见他胸前有几道疤痕,全都是他执行边境任务留下的。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疤痕,贺知年呼吸一滞。
“疼吗?”许程谨深呼吸之后,声音很轻的问了一句,眼神满是心疼。
“早就不疼了。”贺知年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