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人的思索(1 / 1)

下课铃声还在走廊里回荡,江明已经收拾好教案和课本,随着第一批学生的人流走出了初一(7)班的教室。艘搜晓税惘 蕪错内容

初秋的阳光透过教学楼的玻璃窗,在他浅蓝色的衬衫上跳跃,留下斑驳的光影。他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第一堂课的顺利让他心头那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江老师好!”几个活泼的学生从他身边跑过,脆生生地打招呼。

“哎,好,慢点跑,注意安全。”江明笑着回应,看着他们充满活力的背影,心底那份属于教师的成就感悄然滋生。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语文老师,不用操心班主任那些繁杂的琐事,这让他能更专注于备课和教学本身,这种感觉很好。

他没有在办公室过多停留,跟同教研组的几位同事简单打了声招呼,交流了几句“第一节课感觉怎么样”的例行问候,便拿着东西走向下一个班级——初一(5)班。

重复的课程内容对他这个新手来说并非负担,反而是一种巩固和微调的机会。在(5)班的课堂上,他讲解《春》时更加流畅自如,甚至根据(7)班学生的反应,临时增加了一个关于“偷偷地”和“钻”这两个词如何体现小草生命力的互动小环节,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两节课结束,时间已近中午。江明在学校食堂简单解决了午餐,拒绝了同事午间打球的邀请,回到语文教研室属于自己的那个临窗的工位。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桌面上,他翻开教案,开始为明天的课程做准备——明天要讲《济南的冬天》。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他偶尔停下来查阅资料,或凝神思考如何将老舍笔下那种“温晴”的冬日意境更好地传达给这些在江城长大的、对凛冽寒冬缺乏切身感受的孩子们。

他沉浸在自己的教学世界里,心无旁骛。窗外,是江城实验中学熟悉的景象,红色的跑道,绿色的草坪,远处传来学生隐约的嬉闹声。一切都平常而安宁。

然而,在那些他无法感知的时空维度,他刚刚结束的两堂课,却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千层浪,万重波。

春秋,鲁国,曲阜。

杏坛之下,弟子们仍围在孔子身边,议论纷纷。子路性子急,嚷道:“夫子,此人,言语怎如此直白?毫无礼法规矩!”

颜回则沉思道:“回以为,其文虽白,然意境盎然,描绘春景如在目前,或也是一种‘辞达而已矣’?”

孔子抚须,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已然消失光幕的位置,缓缓道:“尔等只见其言白,未见其心诚。‘欣欣然张开了眼’、‘赶趟儿’,此乃赤子之心,发于天然。其教化之地,窗明几净,童子皆可入学,此乃‘有教无类’之大同景象乎?虽器物怪异,然重教之心,古今一同。”

他并未纠结于仙神之说,反而从教育本身看到了令他心驰神往的可能性。

咸阳宫,秦。

嬴政并未散去,而是独坐殿中,面前竹简堆积,他却久久未曾批阅一字。李斯垂手恭立一旁,不敢打扰。

“其师称‘先生’,非‘夫子’。”嬴政忽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其地无跪拜,童子皆坐而听讲秩序井然。”他手指轻轻敲击著案几,“李斯。”

“臣在。”

“若我大秦稚子,皆能如此受教,识文断字,知律法,明农工会当如何?”嬴政的眼中闪烁著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炽热的光芒。

他看到的不仅是奇技淫巧,更是一种高效、统一的教化模式的可能性,这对他梦想中万世一系的帝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李斯心头巨震,深深埋下头:“陛下圣明,此此天启或昭示教化新途。”

未央宫。

刘邦早已没了宴饮的兴致,打发走群臣,只留下张良。

“子房,你看明白了没?那后世小子,穿的啥料子?亮的晃眼!还有那屋子,窗户是琉璃做的?他娘的,比老子这未央宫还亮堂!”刘邦搓著下巴,眼神里充满了对“好东西”的原始渴望,“还有那些小崽子,个个都能上学?这得多少钱粮?”

张良沉吟片刻,道:“陛下,其服饰器物,确非今世能有。然臣观那先生授课,条理清晰,引经据典,重在启发童蒙,此或为教化昌明之兆。其国力之强,由此可窥一斑。”

他没有直言仙神,而是引导刘邦去思考这背后代表的“国力”。

三国。

曹操已然恢复冷静,挥退左右护卫,只余郭嘉、荀彧等核心谋士。

“白话行文,通俗易懂若用以发布政令、传播军情,或可令黔首妇孺皆知我意。”曹操手指蘸着酒水,在案上划拉着,“奉孝,文若,你等以为,此天幕所示,是吉是凶?”

郭嘉轻咳一声,目光锐利:“明公,无论吉凶,此乃窥探此国之机!其言语、其器物、其规制,皆可为我所用。当务之急,乃详加记录,分析其强弱之势。”

荀彧则更显凝重:“然,此异象亦可能惑乱民心,需谨慎对待。且其世似乎并无天子朝廷之概念?”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极轻,却让曹操眼神微微一凝。

三国。

诸葛亮已命人备好纸笔,亲自记录光幕中听到的关键词句。“人教版”、“七年级”、“语文”、“朱自清”、“春”、“比喻”、“拟人”他试图从这些碎片中拼凑出天幕中国家模样。

“教育体系似甚完备,‘实验中学’‘实验’何意?”他喃喃自语,“若能得窥其算学、格物之学,或于军国大事、民生改善大有裨益。”

作为务实的政治家,他对那篇优美的散文本身兴趣有限,更关注其背后隐藏的知识与力量。天幕的出现,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充满未知的宝藏,或者说威胁。

隋宫。

杨坚与独孤皇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一丝向往。

“伽罗,你看到了吗?那些学童所用的‘书’,纸张似乎极佳,装订也甚为精巧。”杨坚低声道,“若我大隋学子,皆能用上如此书籍”

独孤皇后点头:“更难得是,那课堂之上,男女学童似乎皆有?”她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虽然光幕中学生穿着统一,但发型和细微特征仍能分辨,“此国之风,竟如此开明?”

这对提倡节俭、重视教化的帝后,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唐,太极宫。

李世民与房玄龄、杜如晦的讨论更加深入。

“玄龄,你注意到那先生所指窗外之物否?非琉璃,其透明度更胜琉璃,且框架纤细,此等工艺,闻所未闻!”李世民目光炯炯,“还有那发光之物,非灯非烛,竟能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

房玄龄沉声道:“陛下,此等器物,若用于军中,用于民生,其利无穷!还有那‘粉笔’、‘墨板’,书写便捷,远胜简牍绢帛。此天幕,恐是上天赐予陛下,窥探未来技艺之窗!”

杜如晦补充道:“然,其文风直白,重实用,轻典雅,长此以往,恐失文章之厚重。利弊皆需权衡。”

各个时空的帝王将相、哲人智者,都依据自身的立场、时代的需求,对那短短两堂课进行着各自的解读。震惊过后,贪婪、好奇、警惕、向往种种情绪在历史的暗流下涌动。

他们像最敏锐的猎手,试图从那有限的信息中,捕捉到能改变自身命运、乃至国运的蛛丝马迹。

而在江城实验中学的语文教研室,江明终于合上了教案本,满意地伸了个懒腰。下午的工作完成了。

他看了看手表,距离接朵朵还有一个多小时。他决定先去东湖边上散散步,享受一下这难得的秋日午后闲暇。

他骑着共享单车,穿行在江城熟悉的街道上,秋风拂面,带着桂花的淡淡甜香。他将车停在东湖绿道旁,沿着湖边慢慢走着。

湖面开阔,波光粼粼,远处磨山轮廓秀丽,近处垂柳依依。有不少市民和游客在此休闲,跑步的,骑车的,带孩子玩耍的,一派安宁祥和。

江明走到一处亲水平台,倚著栏杆,看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和蓝天白云的投影,心情格外宁静。他拿出手机,对着湖光山色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林欣然,附言:“东湖秋色甚好,晚上想吃鱼,我去买。下班去接朵朵?”

他并不知道,当他按下快门,记录下这江城寻常秋景时,那覆盖万古的天幕,虽未完全清晰地显现现代电子设备的屏幕内容,但那湖光山色、那衣着各异却神情放松的游人、那横跨湖面的长桥、那远处隐约的城市天际线

这一切不同于任何古代景观的画面,再次如同无声的惊雷,在所有观察者心中炸响。

那是一种超越了他们理解的、和平、富足且充满活力的盛世景象。

江明收起手机,深吸了一口湖面吹来的清新空气,转身走向附近的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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