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看著那些陪伴了新一团许久的步兵炮，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这些炮可是步艾古好不容易弄来的，打了一夜硬仗，立下了不少功。
可他还没开口，就被步艾古抢先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管炮？全部炸掉！立马带著人跟我们撤退！”
“啊？全炸掉？”炮兵连长立马急了，眼巴巴地看向李云龙，希望他能改主意。
“炮重要还是命重要？”李云龙瞪了他一眼，声音里带著不容置疑的狠劲，“没听见步道长说的吗？全炸掉！不能给鬼子留下一点东西！”
“是！”炮兵连长大吼一声，虽然心疼，却也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立马安排人在炮膛里塞满炸药，引爆了剩下的几发炮弹。
“轰轰轰！”几声巨响后，几门步兵炮瞬间变成了废铁，冒著黑烟躺在地上。李云龙站在地道入口，看著那些废铁，心疼得直咧嘴。
步艾古有些无语，拉著他就往地道里钻：“小李子，別看了，不就是几门炮吗？等逃出去，我再给你弄几门新的，比这个好！”
“真的？”李云龙顿时忘了心疼，眼睛一亮，“步道长，你可別骗我！”
“骗你干什么？我还缺你几门炮？”步艾古翻了个白眼，推著他走进地道。
等所有人都钻进地道，步艾古又转身往地道口跑。
李云龙见状，急忙喊道：“步道长，你去哪？”
“把地道口封了，免得鬼子追上来！”步艾古头也不回地说，“你们先往前走，我很快就回来！”
“小心点！”
步艾古应了一声，跑到地道口，甩了几颗手榴弹，又把系统空间里存的泥土全倒了出来，彻底把地道口堵死，就算鬼子找到这里，也得费半天劲才能挖开。
等步艾古回到军火库，就见新一团的战士们全都瘫坐在地上，有的靠在弹药箱上，有的直接躺在地上，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李云龙也靠在墙角，大口喘著气，一整晚的紧绷，让他也有些扛不住了。
步艾古走到他身边，小声说：“小李子，你们在这歇会儿，我去把地道的『机关』解了，等安全了再走。”
李云龙点点头，没多问。
他不知道，所谓的“通向其他地方的地道”根本是步艾古编的，就连这个“军火库”，也是他临时挖出来的。
步艾古钻进另一条“地道”，掏出系统送的铲子，吭哧吭哧地挖了起来，心里暗自嘀咕：得赶紧挖条真的退路，不然等会儿李云龙反应过来，可就穿帮了！
另一边，新一团撤退后，日军立马踩著满地弹壳，小心翼翼地衝上了新一团的阵地。
战壕里还残留著硝烟和血腥味，散落著断裂的枪托、染血的军帽，甚至还有没来得及拉响的手榴弹，可放眼望去，连一个八路军的影子都没有。
“报告联队长！阵地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一名日军中队长脸色发白，对著刚爬上山头的大场四平大声匯报。
大场四平的军靴踩在碎弹片上，发出“嘎吱”的脆响。 他盯著空荡荡的战壕，又看了看被炸毁的坑道入口，瞳孔猛地收缩。
昨晚还拼得你死我活的八路军，怎么会突然消失？
他一把揪住中队长的衣领，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暴怒：“空的？怎么可能是空的！他们的伤亡那么大，怎么可能全撤走了？再搜！仔细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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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伊！”中队长不敢反驳，立马带著人再次散开，连战壕里的尸体都翻了一遍，可翻来覆去，只有日军士兵的尸体，连个八路军的尸体都没找到。
有士兵在坑道废墟里扒出几块烧焦的布料，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线索。
副官匆匆跑过来，手里拿著一个被炸毁的步兵炮残骸，脸色凝重：“联队长，八路军把所有重武器都炸了，连弹药都没留下，看样子是早就计划好要撤退的！”
“计划好的？”大场四平一把推开副官，目光扫过阵地四周，反斜面的炮兵阵地只剩下几门被炸烂的炮筒，山脚下的地道入口被泥土封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他突然想起昨晚的进攻：八路军的抵抗虽然顽强，却始终没露出溃败的跡象，甚至在最后时刻还发起了反击，原来那不是垂死挣扎，而是为了掩护撤退！
“八嘎！”大场四平气得浑身发抖，拔出军刀狠狠劈在旁边的断木桩上，木屑飞溅，“他们到底是怎么撤走的？阵地被我们团团围住，背后还有迂迴部队，他们能往哪跑！”
就在这时，负责迂迴包抄的日军中佐带著人赶了过来，脸色同样难看：“大场大佐，我们在山后搜了一圈，没发现八路军的踪跡！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凭空消失？”大场四平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不可能！这么多人，还有伤员，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肯定是有暗道！给我搜！重点搜山脚下的泥土，还有那些被炸的坑道，一定要找到他们的退路！”
日军士兵像疯了一样，拿著铁锹、刺刀在阵地上乱挖。
有的扒开山脚下的泥土，有的清理坑道废墟，甚至连阵地周围的草丛、石缝都没放过。
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除了挖出几枚没爆炸的手榴弹，什么都没找到。
就在大场四平暴跳如雷时，通信兵赶来，手里拿著三浦敏事的命令：“联队长！旅团长命令，立即上报新一团的情况！若是夺回联队旗，立马护送回旅部！”
大场四平看著通讯兵，脸色从暴怒转为惨白。
他忘了最关键的事：联队旗！
他一把抓住身边的护旗兵，声音都在发颤：“联队旗呢？有没有在阵地上找到联队旗？”
护旗兵嚇得一哆嗦，连忙摇头：“没、没有！搜遍了整个阵地，都没看到联队旗的影子！”
“完了！”大场四平踉蹌著后退一步，差点摔倒，“联队旗没了，人也跑了！”
他突然想起板垣征四郎的命令，天亮前夺不回联队旗，就不用去见他了。
现在不仅没夺回旗子，连新一团都跑了，他该怎么交代？
大场四平死死盯著空荡荡的阵地，牙齿咬得咯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