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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礼乎?法乎?(1 / 1)

“大逆不道!”

“简直大逆不道!!!”

十八九岁,正是血气方刚、胸藏万卷、目中尚有青天的年纪。何况酒意未散,胸中块垒未平——

饶是荀彧素以沉静如渊、温润如玉著称,此刻也气得指尖发颤,面颊泛赤,几欲拍车怒斥,喝问这狂悖之徒,安敢以禽兽之论,污圣贤之礼!

可就在他掌心已贴上车辕、怒意將爆未爆之际——

马车中,那懒散嗓音又悠悠响起:

“喂喂喂,生气了?真是服了你了,我本不愿与现在的你聊这种话题,你自己非要聊,结果聊了又生气。”

“我才没生气!”

“哈哈,其实你也不用气——在我看来,这恰恰是『荀子之言』的真意。”

荀子?!

荀彧如遭天雷贯顶,生生钉在原地!

他双眸骤睁,第一次听见有人把“吃人”和“礼”放在一起说!

什么意思?!

马车里的年幼声音也愣住:“什么意思?”

“人与禽兽,差在哪儿?不过欲字头上,多了个礼字。若你不肯认欲是根,不肯承认人慾与禽兽之欲同源,你便永远看不透为何朝堂诸公爭权如饿虎扑食,为何乡野百姓拼命如螻蚁求生。”

“继续说。”

“呵,来兴趣了?直白说吧,见过山间猛虎打架吗,它们是为何而打?

非为意气,非为仇恨,只为地盘二字。

地盘大小,决定猎物多寡;猎物多寡,决定活命长短;活命长短,决定血脉延续,而生存与繁衍,是天地间最原始、最不可违逆的欲。

人慾,亦不过如此,只是样要更多。

小儿见食而抢,穷汉见色而动,权贵掌势而贪名——这些,是恶么?

不,这就是生之欲,非善非恶,天地生人,本就如此。

可问题来了——若欲望非恶,是否便可放任?

不行的,正如那山中猛虎,若它见兽便杀、见肉便吞,不计后果——不出三月,他自己也必饿死山中。

而有趣的也在这里,会肆意屠杀山中生灵的猛虎,其实很少。

这是为何?

因为老虎他善?

非也,因为猛虎也清楚,若无节制,最后饿死的,是它自己。

所以我才觉得你口中的『官宦放肆无度,士族却以礼法道德约束自身』实乃无稽之谈。

猛虎不嗜杀,非因仁心,实因天道制衡——万物自有其律,而律不独护虎,所以虎不得不守。

可士族呢?

让士族自己监督自己,这不纯属搞笑吗。

王立之法,从来约束不了王,只会成为王收割天下的镰刀。

士立之礼,也从来约束不了士,只会化作士盘剥苍生的利刃!

当礼法只缚黎庶、不束权贵,道义便沦为剁肉之刀;当王法专制弱者、纵容豪强,天道自失其衡。於是贼寇四起,民不聊生,礼崩乐坏,山河倾颓。

所以,我认荀子人性本恶,需以礼克之的理念,但不认他士制礼、王立法的皮。

不能由吃肉的人来定分肉的规矩,更不能由持刀的人来写刀鞘的尺寸。否则,礼是锁链,法是屠刀,圣贤书?不过是蘸著人血写的菜谱。”

荀彧如遭雷殛,僵立原地,双眸发直,唇齿微张却无声——

仿佛灵魂被抽离躯壳,只剩一具青衫书生的空壳,钉在淮水南岸的泥地上。

风卷酒旗,“三碗不过岗”猎猎作响。 湖光瀲灩,巢湖浩渺如镜,照不见圣贤,只映出满目疮痍的人间。

而就在这死寂之中——

车內,那慵懒嗓音又幽幽飘出,轻如嘆息,重如千钧:

“可问题在於,非王不能定天下,非士不能谋天下。天下是王与士打下来的,又如何让他们自砍一刀,自己约束自己呢?”

“阿渊!你太小看天下士人了!”

“呵,举火向雪原者,终溺於风雪,虽其火光不熄然此等圣人,纵观古今,我也只听过寥寥数人啊。”

“!!!”

荀彧没动。

可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破壳了。

恍惚间,他想起很多事。

想起潁川祠堂里,先祖荀卿画像下那行小字:“知其不可而为之,圣之徒也。”

想起太学先生醉后拍案:“周公制礼,非为束民,实为束权!”

想起临行前夜,叔父负手望月,只说了一句:“烛火虽微,亦可照夜。”

脑海里记忆翻腾。

这时,阿大也抱著热腾腾的包子、油淋淋的烧鸡,吭哧爬上车辕。

马车缓缓启动,轮子碾过泥地,咕嚕——咕嚕——,像在嚼著什么不肯咽下的东西。车后那面“谢”字旗,在风里翻卷了一下。

荀彧始终低著头,立在原地,过了半晌,风从湖面吹来,掠过后颈,他这才把滑落的书篓往上託了托。

可这次,当指尖触到书篓,已不再像刚入世时那般迷茫。

他缓缓抬头,目光追向林道拐角。

那辆马车,將將隱入树影,只余一角青布,在风里轻轻一晃。

“他便是那寻阳谢郎?方才听闻他要去巢湖剿匪。”

声音很轻,几近自语,停顿一息,又补半句:“此等大才,竟还是將种吗”

荀彧微微皱眉。

沉吟片刻,他饭也不吃了,径直来到酒肆门前。

目光一扫,盯住门外正吆喝伙计装货的一支商队,他走向那戴毡帽、持帐簿的领队,解下腰间钱袋,放在对方货箱上:“跟上前面那辆马车,酬金翻倍。”

领队一愣,掂了掂钱袋分量,眉峰一松,腰也弯了三分:“郎君放心,脚程绝不落半步!”

巢湖剿匪,乃近些日子庐江百姓茶余饭后最终热衷的话题。

而且有趣的是。

那黄家大本营居巢在巢湖东岸,紧贴湖滨,而周家大本营舒县在巢湖西南,也是因此,此时双方人马都在往居巢与舒县匯聚。

不过

比起就坐落在巢湖边的居巢,舒县距离巢湖还有一百来里的路程,步卒开过去要三天左右,中间也有小伙贼寇出没的低矮山地丘陵。

小伙贼寇,谢渊倒是不在意,可问题在於——粮草輜重。

黄家就在巢湖边,或者直白来说,黄家所在的居巢本就是巢湖东岸最大的舟船停泊点,也是商旅、渔户、漕船聚集的水市码头。

所以黄家甚至都不需要运粮队,军队白天去湖上剿匪,晚上就能回城。而谢渊要么冒著一定会被暗算的风险驻扎进居巢,否则就需要去湖边安营扎寨,並且保证军营与舒县之间的粮道安全。

挺麻烦,不过就在谢渊抵达舒县,住进周瑜家的当晚——三骑一车,悄然停在城外小山坡上。

夕阳斜照,尘土未定。

许褚勒马,眯眼望向远处炊烟裊裊的舒县城墙,瓮声瓮气:“你那很能打的二弟就在里头?”

甘寧咧嘴,拍了拍腰间双戟,“我二弟未来必將天下无敌。虽眼下筋骨还没长全,可架不住他脑子长得快,打你这莽夫是绰绰有余!”

许褚哈哈大笑,声如闷雷滚过山岗:“有趣!走!进城!老子倒要看看这能让你甘兴霸甘心当一小卒千里送信的小郎君,是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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