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江和刘鹤泉坐在主桌,周围是那些纸人化作的李榆林等人。刘鹤泉举起一杯高粱酒,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声音洪亮:“兄长,来,咱们兄弟多年未见,今天终于团聚了!这一杯,我敬你!”
刘三江也举起酒杯,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亲近:“鹤泉,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一杯,我也敬你!”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刘鹤泉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忽然象是想起什么说:“对了,兄长,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时代变化,老名字听着也旧气,我也早在很久以前改了个新名字,叫刘亦权,顺应潮流嘛,哈哈。”
刘三江脑海中闪过一些往事片段,随即点点头道:“刘亦权……好名字,更有气魄了。”
随后刘亦权转头看向众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乡亲们,今天是我和兄长团聚的大喜日子!大家一起敬他一杯!”
陈村长立刻站起身,满脸堆笑,带头举起酒杯:“刘大仙说得对!来,大家一起敬刘三江和刘大仙!祝他们兄弟情深,情比金坚!”
村民们纷纷起身,举起酒杯,齐声喊道:“敬刘三江!敬刘大仙!”
刘三江微笑着向四周点头致意,目光温和地扫过每一张刻意或麻木的脸,但在那温和之下,他的视线如同最冷静的探针,不经意地掠过祠堂的每一个角落,门窗的位置,纸人的分布,村民的神情,似乎在评估着这喧闹背后每一丝可利用的缝隙。
宴席上,推杯换盏,热闹非凡。纸人们纷纷举起酒杯,用僵硬却躬敬的语气向刘三江和刘亦权敬酒:“敬两位大仙!愿二位情同手足,福泽万民!”
宴席结束,看似喝得不少,但刘三江眼神始终清明,而刘亦权虽然满脸通红,步履看似摇晃,但那醉意深处,却藏着一丝刻意表演的痕迹。
“走,带你去看看我们的道场!”他搂着刘三江往山顶道观走去时,那摇晃的身形更象是一种试探或者习惯性的伪装,纸人们依旧沉默地护卫在侧,如同最忠诚而又最令人不安的影子。
道观内,布置得古朴而神秘。正中央神龛上供奉的并非神象,而是一幅古画,画中内容是天地江河山川的自然风景,气势磅礴,题名“天道”二字,画象前摆放着一张供桌,桌上点着几盏长明灯,烛光摇曳,四周墙壁上挂满了符咒和八卦图,地上铺着青石板,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道教法器和经书。
刘亦权拉着刘三江走到供桌旁的两把太师椅前,看似醉醺醺地说道:“兄长请上坐!咱们兄弟好好叙叙旧!”
刘三江顺从地坐下,纸人们也纷纷在周围的椅子上落座,动作僵硬却有序,笼子里的周明、黄世强和白芮见状,也安静下来,屏住呼吸,准备听他们讲述怎样的往事。
刘亦权靠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脸上带着伪装的醉意和真心的怀念:“志远兄,你还记得小时候吗?那时候咱们……”
他说到这里,停顿下来陷入沉思,仿佛在回忆几百年前的过去,整个道观内一片寂静,只有长明灯的烛光微微摇曳,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明朝嘉靖年间,刘志远(刘三江)和刘鹤泉(刘亦权)出生在一个显赫的名门世家,两人自幼锦衣玉食,本应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然而,一天夜里,仇家突然杀上门来,全家惨遭屠戮,兄弟俩躲在床下地洞里,侥幸逃过一劫,从此成了无依无靠的小乞丐。
他们颠沛流离于世间,风吹雨打,艰难长大,刘志远聪明过人,总是有办法弄到书读,他励志考取功名,入朝为官,重振家业。终于有一天,刘志远金榜题名,考中了进士,进京前,他约刘鹤泉在一座桥上相见,想带弟弟一同赴京。
刘鹤泉早早来到桥上,满怀期待地等待哥哥。然而,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刘志远在官府分配给他的侍从建议下,决定等雨停了再去。他心想:“鹤泉一定会找个地方避雨,不会傻等的。”
然而,刘鹤泉却固执地站在桥上,任凭大雨将他全身淋透,他心中坚定:“哥哥一定会来,我不能失信!”雨越下越大,河水暴涨,洪水汹涌而来,旁人劝他离开,他却摇头拒绝,始终坚守在桥上。
最终,洪水将他卷入河中,冲得无影无踪,雨停后,刘志远匆匆赶到桥上,却只听到路人叹息:“刚才有个年轻人,被洪水冲走了……”
刘志远如遭雷击,跪倒在地,悲痛欲绝。他捶胸顿足,自责不已:“是我害了鹤泉!是我害了鹤泉啊!”他无法原谅自己,不顾侍从们劝说阻拦,最终在桥头的一棵树上上吊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侍从们不敢妄动,只好先回官府,百姓们在官府派人来收尸前,则更不敢靠近。
此时,桥头只剩下那棵孤零零的树,和树下那具随风摇晃的尸体。雨后的天空依旧阴沉,仿佛在为这对兄弟的命运哀悼。
道观内,烛光摇曳,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刘亦权靠在太师椅上,醉眼朦胧,声音沙哑地讲述着这段往事,他的语气时而激动,时而低沉,仿佛沉浸在那段痛苦的回忆中。
刘三江坐在一旁,低着头,双手紧握,指节发白,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眼神中却闪过深深的痛苦和自责,他的内心翻涌着愧疚和悔恨:“如果当初我没有迟到……如果我没有听信侍从的话……你就不会死……”
纸人们静静地坐在周围,脸上僵硬的笑容始终不变,仿佛在认真聆听,却又显得诡异而冷漠。它们的眼神空洞,仿佛只是刘亦权的傀儡,毫无情感可言。
笼子里的周明、黄世强和白芮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周明的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索:“原来刘三江和刘亦权之间有这样的往事,那眼前莫非是?这也太离谱了!”
黄世强则是一脸震惊,低声喃喃:“什么玩意儿?他俩明朝人?而且他俩不是死了吗?那现在这二位怎么……”
白芮则是冷冷地看着刘三江,心中充满警剔:“原来他俩真是亲兄弟,还特么是明朝的,刘三江的前世如此牛鼻,居然一直瞒着我们,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重度中二患者呢。”
这时杨娅在狐狸精家被人发现,让陈村长带着人绑了给送到道观来了,此时杨娅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刘亦权对于被打断感到极其愤怒,一拳砸在桌子上:“放一边!滚!”陈村长立马被一股冲击波给击飞,摔在地上爬起来,露出惊恐的表情随即喷出一大口鲜血,其他人见状吓得赶紧架着重伤的陈村长离开。
刘三江轻轻拍了拍刘亦权的背,安抚情绪,刘亦权平复了一下内心,然后接着讲述往事
两兄弟死后,一位亦正亦邪的散修老道在修习心境情感境时遇到瓶颈,迟迟难以突破,直到他听闻刘志远和刘鹤泉的故事,瞬间开悟,感慨道:“世间情义,莫过于此。兄弟情深,却因一念之差,酿成悲剧。此乃天意,亦是仙缘。”
散修老道为感激这段故事带来的启示,来到桥头将滞留在这里的两兄弟魂魄带走,他寻来两个无辜活人的肉身,将那两人的魂魄打散,再将刘志远和刘鹤泉的魂魄打入其中,随后,他收两兄弟为徒,带他们学习“基础修仙”,并传授他们“长生不老之法”和独门绝学“时空穿越之术”以及“借尸还魂邪术系列”,一些剑术拳术。
刘志远天赋异禀,修行进展神速,很快便掌握了时空穿越之术和长生不老之法,一直活到后来为避风头改名刘三江,而刘鹤泉却屡屡碰壁,修为停滞不前,渐渐心生魔障,他对哥哥的成就嫉恨不已,却又始终放不下兄弟情义,最终走上了邪修的道路。
刘鹤泉为求长生,不惜屠杀无数无辜之人,取其精血人魂修炼,刘志远得知后,心中既痛心又愤怒,多次劝他回头,却无济于事。刘鹤泉理由是师父教的,他老人家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管!
一日,刘鹤泉大功告成前来找刘志远显摆,刚到门口,便被一位正道道士拦住,那道士姓蓝,手持拂尘,目光如炬,浑身充满威严正气:“刘鹤泉,你已堕入魔道,回头是岸!”
刘鹤泉闻言,勃然大怒,精神疯狂:“区区小辈,也敢拦我?!找死!”
两人交手,刘鹤泉邪术高强,蓝道士渐落下风,就在刘鹤泉即将得手之际,刘志远走出门来,怒目而视,深感痛心:“鹤泉!你死不悔改,今日我便与你割袍断义!”
他说完,挥剑割下一片衣袍,抛在地上,刘鹤泉见状,心中万分痛苦,但很快被疯狂取代并直呼其名:“刘志远!你竟为了外人,与亲兄弟反目?!好!好!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刘志远不再多言,与蓝道士联手,很快便将刘鹤泉诛杀。然而,刘鹤泉不愧是邪修,临死前竟分出一丝魂魄,逃回自己的道观。他附身在一名被绑来的无辜活人身上,重生后改名刘亦权销声匿迹隐世修行,最后就在大限将至之时,用邪法摧动师傅教的时空穿越之术,结果修为耗尽,被困到民不聊生的民国时期再也无法离开,他索性远离俗世和日占区,躲进大山的某个村里,继续修习邪法,然而,他的修为始终未能大成,心中对刘志远的嫉恨却愈发深重。
刘三江施展时空穿越之术带朋友玩剧本杀,没想到误打误撞来到了刘亦权自造并行世界,刚进来就被服主察觉,随即禁了刘三江的修为,才导致如今局面的出现。
此时,道观内的烛光摇曳,映照在刘亦权的脸上,显得格外阴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邪笑着对刘三江说:“刘志远…失去修为的感觉如何?”
刘三江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和悔恨,声音颤斗:“鹤泉…是我对不起你…我…”
刘亦权猛地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对不起?哈哈!对不起有什么用?!五百年!你知道我这五百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鹤泉已经死了,你挑的!”
道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紧张,烛光摇曳,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最终审判。
刘三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修为,斗不过刘亦权,不敢忤逆他。他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鹤泉,我知道你恨我…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了,哪怕以死谢罪。”
刘亦权冷笑一声,但心中仍然摆脱不了兄弟情:“惩罚你?不,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最在乎的这些人一个个死去!就象当年你抛弃我一样!”
他说完,挥了挥手,纸人们立刻站起身,朝笼子里的周明等人走去。周明、黄世强和白芮见状,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刘三江见纸人朝周明等人走去,立刻站起身,语气急切:“鹤泉!等等!让我来!借用一点法力,我会亲手杀了他们,向你表明我的悔过之心!”
刘亦权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讥讽:“给你法力?然后让你再背叛我一次是吗?刘志远,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刘三江低下头,语气转变为极度诚恳:“鹤泉,你现在这么强大,就算给我一丁点杀人的法力,我也斗不过你啊,我只是想亲手了结这段恩怨,向你证明我的诚意。”
刘亦权听到兄长有生以来第一次认可自己的能力,心中微微一颤,涌现出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片刻,权衡利弊后,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就给你一点法力,但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说完,挥了挥手,一道微弱的光芒没入刘三江体内,刘三江感受到法力的流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纸人们将白芮、周明、杨娅和黄世强押到堂前,四人被强迫跪下,脸上满是愤怒和绝望。黄世强破口大骂:“刘三江!你这个狗东西!亏我们还把你当兄弟!你竟然…”
白芮冷冷地看着刘三江,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刘三江,你果然是个懦夫!为了活命,连自己人都杀!”
周明则是沉默不语,目光中带着失望和痛心,心中无比后悔来参加这所谓的“通灵游戏”,最终声音颤斗开口:“三江兄…你真的要杀我们吗?”
刘三江低下头,不敢看他们的眼睛,他的双手微微颤斗,仿佛下不了手。刘亦权见状,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怎么?下不了手?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演戏!”
刘三江咬了咬牙,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不……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他说完,缓缓抬起手,掌心中凝聚出一道微弱的光芒,他的动作极其缓慢,仿佛每一秒都在挣扎,最终,他猛地一挥,光芒瞬间击中了四人。
四人身体一僵,面容惊恐,七窍流血,随后重重地倒在地上,刘亦权赶紧调动法力去查看,好家伙!魂飞魄散!死的不能再死了。刘亦权见状,哈哈大笑,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好!好!刘志远,你可真狠啊,连魂都打散了,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
刘三江低下头,眼中闪过故意表现出来的悲伤,他的衣兜里,一个小铜铃微微颤动,里面悄然收进了四人的魂魄,刘亦权并未察觉,只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暂时信任了刘三江。
此时,道观内的烛光依旧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刘三江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刘亦权虽然对刘三江的“忠诚”感到满意,但心中仍保留着一丝警剔。他带着刘三江走出道观,兴致勃勃地要展示自己最近新学的本事……
雨丝如织,将整座山笼罩在一片朦胧水汽中。刘亦权带着刘三江沿着湿滑的山路向上攀登,脚下的石阶布满青笞,两侧的松柏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越往上走,雾气越浓。松涛声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鬼哭,象是山中精魅在低语。终于,他们来到一处徒峭的悬崖边。崖边孤零零地立着一棵虬枝盘曲的百年老松,树皮皲裂如龙鳞,树下是一座被荒草半掩的孤坟。墓碑已然倾斜,上面的字迹被风雨侵蚀得模糊难辨。
刘亦权在坟前驻足,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突然,坟中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象是从很深的水底传来:
“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这百年来,我有多孤独吗?”
那声音凄美中带着缠绵,在风雨声中若隐若现。
刘三江心中一凛,低声问道:“鹤泉,这是……”
刘亦权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轻抚墓碑,指尖在斑驳的石面上缓缓移动。
女声再次响起,带着哀怨:“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会带我离开这里…可你为什么一直不来?”
刘亦权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对不起…我…我一直没能完成对你的承诺,不过…”
刘亦权跪倒在泥泞中,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襟,陷入了往事回忆之中——
明朝天启年间,雪儿并非寻常女子,她本是一位修为不俗的女邪修,那年风云际会,她与同样修行邪道的刘亦权相遇,二人因功法相合,性情相投,很快便结为道侣。
然而好景不长…
雪儿乃是这年间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因在各地兴风作浪,终是惊动了紫禁城里的天子朱由校。一纸诏书颁下,誓要将这祸乱天下的妖女缉拿归案。
那姓蓝的正道道士奉命出手,与雪儿在紫金山之巅激战,终是破了她的邪功,废了她一身修为。当蓝道士将奄奄一息的雪儿押至御前时,朱由校看着眼前这个遍体鳞伤却眼神倔强的女子,竟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就在天子尤豫不决之际,魏忠贤眯着细长的眼睛上前献计:“皇上,这妖女身上可藏着天大的秘密。她与那在逃的刘鹤泉关系匪浅,而刘鹤泉手中,据说掌握着一种能去上古时期也能到后世看天下的秘术,比推背图还厉害!”
这话正说中了天子心事,朱由校沉吟良久,最终准了魏忠贤所请。
谁知这阉人得了圣谕,立即露出狰狞面目。他将雪儿关进暗无天日的诏狱,日日严刑拷打。鞭笞、烙铁、拶指……种种酷刑轮番上阵,狱中日夜回荡着魏忠贤的逼问:
“说!那妖人传给你的时空穿越之术的秘籍功法在哪?!”
雪儿虽只从刘亦权那里学了些皮毛,却始终咬紧牙关,任凭被打得血肉模糊,也不肯吐露半个字。她心里清楚,这秘术乃是其师门绝学。普天之下只有刘亦权刘三江以及他俩的神秘师父知晓,断不能从她这里泄露出去,魏忠贤见终日审问无果便下令押送刑场问斩。
远在江湖的刘亦权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他不顾自身安危,独闯龙潭,与看守刑场的众多修行界高手展开殊死搏斗,那一战,他杀得浑身是血,终是从刑台上救下了奄奄一息的雪儿。
本想着从此远走高飞,寻一处世外桃源相伴馀生,奈何雪儿伤势过重,二人逃到这处深山不久,她便油尽灯枯。临终前,她紧紧握着刘亦权的手,眼中满是不甘:“这辈子最悔的,就是没能与你……”
刘亦权将爱侣葬在这处他们初次相遇的悬崖边,望着孤坟,他将满腔悲痛化作对天道的怨恨:“为何正道就能肆意妄为?为何神仙从不垂怜?既然天道不公,我偏要逆天而行!”
正是这份执念,让本就是修行者的雪儿魂魄不散,终日在这悬崖边徘徊,每每想起雪儿在诏狱中受尽的苦楚,他对这世道的恨意便更深一分。
刘亦权猛地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仰天狂笑,声音在悬崖间回荡:“现在!我要让你重生!!”
他右手凌空一握,天际顿时雷声轰鸣,紫色电光在乌云间游走,大雨倾盆而下,整片天空仿佛都要崩塌,狂风卷起碎石,悬崖边的老松剧烈摇晃。
雪儿的鬼魂惊慌地飘到他面前,声音发颤:“不要!逆天而行会遭天谴的!”她紧紧抱住他的手臂,身影渐渐透明:“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心满意足……求求你,好好活着……永别了,我的相公……”
“走?!”刘亦权双目赤红,“现在的我拥有无上神通!何天敢阻?!何神敢挡?!”
他右手再次握紧持续用力,雪儿的魂魄竟开始凝聚成形,从虚幻逐渐变得真实。她震惊地看着自己重新拥有的血肉之躯,泪水夺眶而出:“你……你这个疯子!”
扑进刘亦权怀中,她真切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抬头见他脸色苍白,心疼地抚摸他的脸颊:“可是这样会扰乱能量守恒定律,进而引来天兵……值得吗?”
刘亦权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当然值得!师父说过,修道修的就是一个逍遥天下!”
雪儿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含泪:“那我们……”话音未落,她突然脸色大变,惊恐地望向天空:“不好!天劫来了!”
乌云如墨翻滚,紫色闪电撕裂长空,整座山都在颤斗。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雪儿瞪大双眼,声音发抖:“看!云层裂开了,那是天罚之眼!”
刘三江始终静立一旁,面带莫测笑意,仿佛在欣赏一场好戏。
刘亦权冷笑一声,右手如爪探向天空,猛地向下一扯。整片天幕轰隆隆应声碎裂,露出其后深邃的宇宙星空,繁星在裂缝中闪铄,与残存的天光形成诡异对比。
雪儿目定口呆:“你竟然把天撕开了!”望着那片从未见过的星空,她喃喃道:“真美啊!”随即惊醒,紧紧抓住刘亦权的手:“这会惊动天界的!我们快走!”
刘亦权却转向刘三江,嘴角微扬:“兄长,该你出手了,你比我更擅长时空穿越之术。”
刘三江摊开双手,无奈一笑:“我?我的修为被你废了,怎么出手?”
刘亦权毫不尤豫,右手猛地捅进自己肚子中,掏出一团金光抛向刘三江,刘三江伸手接住,金光没入掌心。
“走吧。”刘三江袖袍一挥,三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再现身时,三人已置身于一座巍峨宫殿前。正是大雪初霁的清晨,皑皑白雪覆盖着金黄的琉璃瓦,朱红宫墙在雪色映衬下愈发鲜艳。汉白玉广场上积雪已被清扫出信道,两侧值守的禁卫军身披铁甲,呵出的白气在寒风中凝成霜花。文武百官们身着朝服,三三两两聚在宫门外等侯早朝,官靴踏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声响,低语声在清晨的寒风中若隐若现。
雪儿惊疑地环顾四周,目光掠过那些身着各式服饰的官员:“这是…皇宫殿外?”她突然蹙眉,语气中带着困惑:“奇怪……此处的龙气怎会如此微弱?该不会是天启年间?“她担忧地望向刘三江,声音压低:“三江兄长,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刘亦权冷笑:“纵横睥睨!”
刘三江望着眼前熟悉的明朝宫阙,目光扫过那些在雪中等待的官员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晨光微熹,宫门未开,他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