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的春日暖阳慵懒地洒在陈家大院,前院的喧囂被一道无形的界限隔开,后院沉浸在一片由知识、温情与蓬勃生机交织的奇异氛围中。
议事厅內,苏婉合上最后一本帐册,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平坦的小腹,眼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如今弘渊已能满地跑跳,聪慧灵秀,可她和晴儿的肚子却再无动静。
她並非不满足,只是…看著柳芊芊容光焕发、眉梢眼角都透著被彻底滋润过的嫵媚风情,心底那点隱秘的期盼便如细藤般缠绕上来。
她甚至开始期盼著能再次怀孕。
並非全然为了子嗣,或许也为了能名正言顺地“休息”一段时日,避开相公那越来越让她难以招架的、仿佛熔岩般炽热的索求。
她隱约觉得,相公的体质似乎发生了某种蜕变,那源於生命本源的吸引力与压迫感,让她既沉醉又…畏惧。
怀上孩子,似乎成了她潜意识里短暂的“避难所”。
与她心思截然不同的,是柳芊芊。
这位英姿颯爽的武馆千金,如今彻底沉浸在情爱的甘霖里。
当初新婚燕尔的甜蜜还未散尽,就被弘渊的到来打断。
如今,陈返修为日深,气血如烘炉,受孕变得极其困难,这本是憾事,对她而言却成了天大的“喜讯”!
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她可以毫无顾忌地、一次又一次地扑向她的天神!
不必担心间隔,不必担忧身体负担,只需要尽情地燃烧自己,去承接他那似乎永不枯竭的热情与力量!
於是,陈家大院的后半夜,常常是属於柳芊芊的“战场”。
她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小雌豹,主动、热烈、甚至带著点不管不顾的疯狂。
书房、温泉池、练功静室…都留下过她丟盔弃甲、瘫软如泥却又饜足无比的痕跡。
纵使每次都被陈返轻易压制、彻底征服。
但那过程本身带来的极致欢愉与心灵满足,早已让她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她的修为在不知不觉中精进著,眉宇间的风情也一日盛过一日,连苏晴都私下打趣她:
“芊芊妹妹,你这气色…比喝了十碗赤阳春还红润!”
而柳芊芊只是红著脸,眼神却亮得惊人。
陈返呢?
他倒是乐在其中,却也深感责任。
与娇妻们的温存是他心灵休憩的港湾,亦是维繫这个温暖大家庭最直接的纽带。
但他深知,真正的“开枝散叶”,远不止於床笫之欢。
他的身影,更多地出现在那座藏书日渐丰富的书房。
柳家带来的武道典籍、江湖秘闻、乃至一些残缺的古老图录,堆满了书架。
暖玉髓核心散发的温润光芒下,陈返埋首其间,如饥似渴。
他的提升,不再仅仅是修为內息的增长或肌肉力量的强化。
更多的,是智慧的火在碰撞,是武道见识的疯狂积累与升华。
万物图鑑不断加强的悟性与解析能力,如今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
他不再满足於照本宣科地修炼,而是像一个最精密的解析仪器,將一部部功法拆解、溯源、比较、推演。
《莽牛劲的刚猛如何融入《叠浪劲的绵长?
柳承宗家传的《流云步如何与正阳湖纯阳气息催动的爆发速度结合?
那几页残破不堪、疑似涉及引动天地之力的古法口诀,其核心原理是什么?
他沉浸在这种创造性的研究工作中,如同当年初窥武道门径时那般痴迷。
指尖縈绕的纯阳內息时而化作刚猛的拳印虚影,时而模擬出柔韧的气旋轨跡,在寂静的书房中无声演绎著武道的万千变化。
而陈返如此苦心钻研,其所带来的成果也是是显著的。
虽所著、改良的功法武技品阶不高,却足以震撼家人。
一套脱胎於《流云步与纯阳爆发的短距离突进身法《踏阳步更是让柳芊芊如获至宝。
一门融合了数种指法精要、专破护体罡气的《纯阳破罡指,让柳承宗试过后连呼“精妙”!
甚至在核心成员之外,陈返还为护院堂量身打造了一套简化版的合击战阵《磐石阵,极大程度提升了整体防御能力,让陈家的武力值大幅度提升。
如今的陈返仿佛化身成了家族的“武道源泉”。
他不再频繁出手,但每一次点拨都切中要害。
为柳承宗梳理《血虹贯日刀意后续的温养与拓展方向,助其稳固境界,甚至为其拨开了通脉周天阶的门户。
指导韩雪梅將通脉境內息与刚柔並济的掌法结合,创出更適合女子修习的《拂柳劲。
为苏婉、苏晴挑选、改良了更侧重养生驻顏、舒缓筋骨的导引术。
就连小平安的桩功、瑞霖的筋骨打熬、琼琚的轻身法门,都得到了他量身定製的建议。
整个陈家,从上到下,都在这位“不务正业”却智慧如海的家主引领下,悄然蜕变,底蕴日深。
他的“无为而治”,恰恰是最高明的“有为”。
而在这片蓬勃向上、充满智慧与温情的氛围中,一个令人啼笑皆非却又温馨无比的“意外”正在柳承宗夫妇身上酝酿。
韩雪梅最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胃口时好时坏,尤其闻到油腻荤腥竟会阵阵反胃。
精力似乎也不如之前那么旺盛了,偶尔练功时竟会感到一丝疲惫?
这在她恢復青春后简直不可思议。
起初她只当是前段时间与老东西太过“放纵”所致,暗地里还嗔怪了柳承宗几句。
柳承宗也陪著小心,收敛了不少。
直到这日清晨,韩雪梅在院中打了一套拳,收势时,一股强烈的噁心感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头,她猛地捂住嘴,衝到圃边乾呕起来。
“雪梅!”
柳承宗大惊失色,一个箭步衝过去扶住妻子,脸上满是紧张。
“怎么了?可是旧伤?还是吃坏了东西?”
韩雪梅缓过气,摆摆手,脸色有些发白,心中却隱隱划过一丝荒谬绝伦、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坦紧致,没有任何异样,可身体的感觉…
柳承宗顺著她的动作看去,先是茫然,隨即,一个更加荒谬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
他猛地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手指颤抖地指著韩雪梅的肚子,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你…你…雪梅…该…该不会…我们…那个…那个玩笑话…它…它成真了?!”
韩雪梅看著丈夫那副活见鬼又带著点狂喜萌芽的滑稽表情,再感受著身体那陌生的不適,一股热气猛地衝上脸颊,羞恼交加,狠狠一巴掌拍在柳承宗胳膊上:
“老不羞的!瞎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心虚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柳承宗挨了打也不恼,反而嘿嘿傻笑起来,搓著手,围著妻子转圈,眼神热切得像要穿透衣物:
“怎么不可能?陈小子那灵泉…暖玉…还有咱俩这身子骨…嘿嘿,枯木都能逢春,留个种…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吧?”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声音都激动得发颤:
“快!快让芊芊去请…不,不行,不能声张!雪梅,你等著,我去找陈小子!他肯定有办法確认!”
说著,竟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拔腿就要往书房跑。
韩雪梅又气又羞,一把拽住他:
“你给我站住!丟不丟人!”
她看著丈夫那副又急又喜的模样,再看看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一种极其复杂、带著巨大荒谬感却又隱隱悸动的暖流,悄然瀰漫心间。
那关於“小舅舅小姨姨”的玩笑话言犹在耳,难道…陈家这方神奇的沃土,当真要再添一株意想不到的、辈分奇高的“嫩芽”了?
书房內,陈返正对著一部残破的《引气述要皱眉推演,指尖纯阳气息模擬著玄奥的轨跡。
窗外,小白抱著一颗碧心果啃得正欢,毛茸茸的脸上似乎带著一丝对人类“复杂情感”的茫然。
院中柳承宗夫妇的动静隱约传来,陈返笔尖微顿,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瞭然又意味深长的弧度,隨即又沉浸回那浩瀚的武道智慧海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