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瞬间泛红,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更不愿再看他一眼。
扯出绢帕拭了拭嘴角,见手中的帕子和他昨日拿走的那条颇为相似,越看越是碍眼,索性将手中的帕子重重地丢在桌子上。
起身便要走,裴砚之简直要被他气死在书房,丝毫不管额角上还在渗出的鲜血,上前握住她的骼膊,不让她离开。
面色极其铁青的逼问:“你扪心自问,我究竟是哪里对你不好,为何你满心只记得我的不是,却看不见我如何待你?”
“你若是直说你们在观里无事,只是恰巧碰到了,孤如何不相信你,偏要这般胡闹……”
说完,拿起她扔在桌子上的帕子捂住额角。
“你还要孤如何待你,你说?”
纪姝不由冷笑道:“是,君侯待我那是真的好极了,锦衣华服,如今还给了燕州主母的身份,那真是要什么便有什么。”
“只是生性多疑,就喜欢无端的揣测我是不是和你儿子有私情。”
“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那我现在就不妨告诉你,免得你日夜悬心,就那样的一会功夫,我和世子不光在里面互诉衷肠,还脱光了衣裳睡在了一处!”
“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如此可还满意了,或者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他忍住额角暴起的青筋,告诉自己,她这是在说得气话,是气话。
偏偏对着她哪怕再恼恨,也只能压下怒火骂道:“你给孤将这话吞回去,听到没有!”
纪姝漂亮的眸子狠狠地瞪着他:“我告诉你,我不光昨日和他睡在了一处,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找他。”
“我要告诉他,是他父亲强取豪夺,是他父亲为老不尊……”
裴砚之的那只手缓缓握着拳,见她挣扎着要走,一把将她抱起。
“你放开我,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你走开——”纪姝被他抱在怀里,双手胡乱地推打,一记掌风扫过他脸颊,沾着血的帕子掉落在地,拳头大的乌青出现在眼前,上面还有丝丝鲜血。
裴砚之被她指甲划破下颌处,脖颈处被她挠得都渗出了血丝,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劲。
他一路大步走到内间,一将她重重丢在了他平时午睡的榻上。
“若是你好好地待在府里,何来这些事端?”
话音出口,他便后悔了,这并非他本意,只是气急下的口不择言。
但此刻也已经脱口而出。
纪姝瞳孔骤然瞪大,“所以你的意思全是我招惹的他们?”
裴砚之眉宇间闪过一丝懊恼之色,但话已经说出口,也已经来不及了。
“孤问你,你腿上的那道伤疤是如何来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与孤说!”
他的那句话让纪姝从头凉到了脚底。
裴砚之双眸紧盯着她,看着她神色恍惚的模样,哑声道:“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怕我知道后,不但不为你做主,还要迁怒于你是吗?”
“这些时日我对你如何,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纪姝看着他紧握着自己手臂的大掌,凄然点了点头:“是,没错,于你而言,我不过是你泄欲的工具,对于你是个玩意,若是被你知晓你的所有物被人看到过,我怎么会去赌,你不将我杀了,亦或者将我送人?”
裴砚之眼里的怒火快要压制不住,连吸几口气才压下,道:“纪姝,你难道没有心吗?”
“我原本就没有打算放过魏子明,若不是他大言不惭,他的舌头本可以保住,我连他诋毁你半句话都听不得,都忍不了,你怎么会觉得……你怎么会觉得孤会将你送人。”
说到最后,他语气中透出一丝罕有的脆弱,夹带着不可思议。
“你喝避子药孤也认了,你年纪尚小,你不想生我都可以接受。”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究竟有多爱你吗?”
纪姝猛的抬眼,见他说起避子药,她不知道他是从何时知道的。
让她心慌的是,当她从他瞳孔里看到自己,这只会让她更加的不知所措。
裴砚之无所谓她的反应如何,一只手将她抵在床头,将她身子翻了个面。
嗓音低哑道:“我心悦你,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和行简有什么,你明知道我在介意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能全身心的依靠着我,如你睡着时那般毫无防备。”
“而你几次三番只想着如何惹我生气。”他边说边褪去她身上的衣裙,掰扯过她满脸泪水的脸。
见她哭得伤心,他的一颗心闷闷发胀发痛,掰扯过来狠狠吻了上去,狠狠吮吸着她的唇瓣,卷走所有的呜咽,
还未等她准备好,就听到男人的喘息,女子的哽咽声混杂在一起。
又疼又难受,这是她唯一的感知。
可是裴砚之却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她,浑身的怒火夹杂着欲火,让他不愿看她的表情。
渐渐狂风骤雨起来,她便是江上一叶颠簸的舟,无处可依。
待这番动静过后,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是黄昏后,裴砚之转首看着她。
她侧躺在榻上,双肩仍是止不住的颤斗,白淅的肌肤上点点红痕,尤其是腰上更是明显的掐痕。
他披上衣衫,下了榻前喝了几口水,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明明发泄过后,身上却并无舒爽之意。
反而心中愈发的难受。
放下茶盏,走到榻边将她拥入怀中,见她双眼紧闭,唯有眼睫颤了颤,他知道她醒着。
他双手往下轻轻复住她的肚子,那么柔软的地方,轻声道:“我们要个孩子吧!”
一句话如道惊雷劈入纪姝耳中,她双眼骤然睁开,目光定定地注落在某一处。
见她眼底还存有泪光,裴砚之心软了又软才道:“你这般好看,生出的孩儿也定然是好看极了,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我必将视若珍宝。”
“之前是考虑到你的身子,但是过完年你也十八了,寻常人家的女儿在你这个年纪早已为人母,想来你生产,也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越是这样说,越觉那画面实在真切,他下颌抵住她的头顶,仿佛眼前真的浮现了她生下的女儿,跟她一样玉雪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