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小腹,指尖陷入细腻的肌理,他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顺势亲吻了上去,雪白的肚皮,不见一丝褶皱。
纪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猛然一惊,慌忙间想要起身。
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感到头皮发麻,散落在地上的里裤无人问津。
生生地被这种刺激搅着,控制不住的想要出声,羞愤地别过脸去。
丝丝缕缕幽香在帐中飘溢,在他鼻尖环绕,许久后,他才被褥中抬起头。
凝视着她潮红的脸:“可还觉得舒服?”
纪姝感受到小腹的抽搐,目光落在他额角的伤口,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已经开始肿胀了起来,若是再不上药……
纪姝咬了咬唇,“你去处理下伤口吧。”
裴砚之抬手触碰了下,见已经不再渗血,摸上去有些闷胀。
知道只是皮外伤,便淡淡道:“你给我上药。”
纪姝别过脸不愿应答,可终究是自己理亏,只得撑起身子,撑起身子胡乱地裹了件衣裳。
正要下榻,却被他一把横抱而起,走至窗边矮柜前,他单手拉开屉匣,取出一盒药膏递到她手中,眼神无声地示意她来。
无奈,纪姝将药膏挤在帕子上,一点一点轻拭在他伤处。
裴砚之垂眸看她,见她发丝微乱,周身还浸着他的气息,神情却格外专注,不由心念一动:早知道这样便能让她心疼,应该多来几下。
行军多年,这点伤痛于他而言,实在不算什么。
待她上完药,纪姝将药盒往他怀中一塞,转身便走回床榻边,不再看他。
接二连三的情事,让她身子泛软,此刻只想要好好睡上一觉。
说好的一月五次,这都几次,后面的那些时日定不能跟他在一处了,心里这样想道,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裴砚之看着她三两下便上了榻,细细凝视着她的眉眼,心下暗忖道:若是不能将裴行简打发出去,按照这个发展,还不知道他要怎么引诱姝儿。
她年纪尚小,行简又比他年轻,不管是哪方面看他都没有优势,断不能让他们这样继续接触下去了。
一觉醒来已是夜幕低垂,纪姝见身上已经穿好了亵衣亵裤。
起身后,书房已经点上了蜡烛,便扯过屏风上的衣裙穿了起来。
裴砚之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知晓她已经醒来,放下手中的狼毫笔,起身往里走去。
纪姝听见动静却也没理会,裴砚之讪讪一笑,柔声问:“饿不饿?”
还未待纪姝回话,武阳在外急声禀告:“主公,急报!”
裴砚之眸光一凝,看向纪姝。纪姝识趣地垂眸,不愿涉足军政机密,“军务要紧,妾身先行告退。”
他微微颔首,在她转身之际又沉声补了一句:“今晚不必等孤。”
纪姝恍若未闻,指尖轻拢鬓边微散的发丝,披上风氅便悄然离去。
她一走,裴砚之周身气息陡然转冷:“进来说,何事?”
武阳快步而入,面色凝重,压低了声音:“主公,汉中得来的密报……天子,驾崩了!”
“什么?”裴砚之霍然起身,袖摆带翻案上茶盏,上面的茶盏轻轻一晃。
在这个节骨眼上,谢天子竟突然驾崩,此举无异于将他的全盘谋划彻底打乱。
谢天子身死,如今还尚在襁保中太子如何执掌朝纲?大权必然再度落入宋太后之手,届时朝野动荡,天下必将大乱。
外戚专权,早已引得各路诸候不满。
如今维系天平的名分已失,群狼环伺,谁不想扑上去分一杯羹,即便吃不到最肥美的肉,能喝上一口热汤也是好的。
裴砚之眼神锐利如刀,瞬间压下翻涌的心绪:“即刻去请军师、诸位将领前来议事!”
他略一停顿,又道:“让世子也来。”
“是,主公。”武阳领命,匆匆而去。
半个时辰后,书房内灯火通明,将渐沉的夜色隔绝在外。
众将领与谋士齐聚一堂,听闻噩耗,人人脸上皆露出惊疑。
虽说谢天子素来不理朝政,权柄尽操于宋太后之手,但至少有名分镇着,让他们这些有心问鼎之人,即便想“清君侧”,也需顾忌三分,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打乱了所有人的预料。
公孙离捻着胡须,沉吟道:“宋太后此刻想着如何能让太子称帝,以稳固汉中,延续她宋氏权柄。”
裴砚之负手立于窗前,声音听不出喜怒:“已得确切消息,丁谓暗中投靠了宋太后。谢天子龙体违和,恐怕并非偶然。”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如今朝中诸公,多半已在宋太后掌控之下,拥立太子继位,行垂帘听政之实。”
性子急躁的梅逊将军立即抱拳:“主公!趁现在汉中局势未稳,我们即刻集结兵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裴行简匆匆踏入书房,他显然已在路上得知消息,气息微促。
裴砚之只淡淡瞥他一眼,并未多言。
公孙离道:“主公,梅将军所言有理,若待宋太后稳住朝局,集成各方势力,我们再想有所动作,恐怕难上加难。”
书房内顿时议论纷纷,主战之声占了上风。
裴砚之静听片刻,抬手压下嘈杂。他目光最终落在一直沉默的陆长鸣身上,突然道:“长鸣,你即刻动用所有暗线,全力探听京城动向,特别是宋太后与各方诸候的反应。”
“是!”陆长鸣即刻领命。
裴砚之的眼神缓缓移向舆图上那画着汉中的位置,眸底深处,暗流汹涌。
夜色渐深,书房内的烛火却愈发明亮,映照着每个人脸上凝重的神色。
堂内各方争执不下,有的说开春之后再打,粮草需要准备充足,有的说宜早不宜迟。
陆长鸣领命后迅速离去,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裴砚之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裴行简身上。
“行简,你有何看法?”
裴行简微微一愣,随即上前一步,谨慎道:“父亲,儿臣以为,此时贸然出兵并非上策。天子新丧,若我们率先起兵,恐成众矢之的。”
梅逊将军立即反驳:“世子此言差矣!此时正是天赐良机,若等宋太后稳住朝局,我们便失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