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纹身胖子大怒,把手里的骨头狠狠砸在老船长头上。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这船动不了,那还要你这个船长干什么?不如扔下去喂鲨鱼!”
“老大,扔下去太便宜他了。”旁边一个小弟谄媚地说道:“不如吊在桅杆上晒成人干,给那些不听话的猪猡看看,这就是跟咱们作对的下场!”
纹身胖子哈哈大笑:“好主意!就这么办!”
就在这时,一阵不合时宜的脚步声从大门口传来。
脚步声很稳,很有节奏,在嘈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淅。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
只见一男两女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男的身材修长,穿着一件虽然有些褶皱但依然整洁的衬衫,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左边的女孩扎着马尾,是妥妥的顶级美女,眼神警剔;
右边的女人虽然狼狈,但五官姣好,身上有一种难言的贵气。
正是苏御霖三人。
纹身胖子眯起眼睛,目光在唐妙语和林溪身上贪婪地扫了一圈,然后落在苏御霖身上,吐掉嘴里的肉渣。
“哪来的小白脸?不懂规矩吗?见到船长还不跪下?”
苏御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那些被捆绑的船员,最后落在纹身胖子身上。
“船长?”
“这年头,猪都能当船长了?”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正在吃喝的暴徒们都停下了动作,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站了起来,手里抓着酒瓶。
纹身胖子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盘子乱跳。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苏御霖往前走了两步。
“你这身皮,扒下来做成皮鞋都嫌油大。”
“找死!”
纹身胖子彻底暴怒,化身乌鸦哥一把掀翻了桌子。
指着苏御霖吼道:“给我上!男的剁碎了喂鱼!女的留下,今晚我要让她们知道知道,谁是她们的主人!”
十几个暴徒怪叫着冲了上来。
唐妙语这次没有再尤豫,直接拔出了格洛克手枪,双手据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冲在最前面的人。
“警察!都不许动!”
这一声娇喝,配合着那把真家伙,确实起到了震慑作用。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暴徒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毕竟在大部分人的潜意识里,枪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纹身胖子却冷笑一声:“拿把破玩具吓唬谁呢?这船都搁浅了,哪来的警察?就算是警察,在这荒岛上也就是块肉!兄弟们别怕,那是假的!给我上!”
被老大这么一怂恿,暴徒们的凶性再次被激发。
“砰!”
唐妙语毫不尤豫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打在最前面那个暴徒脚边的地板上,溅起一蓬碎屑,留下一个冒烟的弹孔。
“下一枪,打的就是头。”唐妙语冷冷地说道,眼神凌厉,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种软萌吃货的样子。
暴徒们再次僵住了。
真枪。
而且这女人开枪不带眨眼的。
纹身胖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是硬茬子。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伸手从旁边抓过一个被绑着的年轻女船员,把餐刀架在她脖子上。
“有枪了不起啊?”纹身胖子狞笑着躲在人质身后,“来啊!开枪啊!看看是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刀快!”
女船员吓得尖叫起来,浑身发抖。
唐妙语咬着牙,手指扣在扳机上,却不敢再动。
这就是警察的软肋,她不能无视人质的安危。
“哈哈哈哈!怂了吧?”纹身胖子得意地大笑,“把枪扔过来!不然我就割断她的喉咙!”
苏御霖叹了口气,伸手按下了唐妙语的枪口。
“别这么暴躁。”
他看着纹身胖子,慢条斯理地卷起了袖子,“既然你想玩游戏,那咱们就好好玩玩。”
“你什么意思?”纹身胖子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苏御霖没有回答,只是脚尖轻轻一点地。
下一秒,他就只剩一道残影。
太快了。
快到纹身胖子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轨迹。
他只感觉一阵风扑面而来,紧接着,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
“啊!”
餐刀脱手而出的瞬间,苏御霖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满是横肉的脸颊。
“我刚才说了,你这身皮,太油了。”
“咔嚓!”
伴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纹身胖子的手腕呈现出一个诡异的九十度弯折。
没等惨叫声完全爆发,苏御霖膝盖猛地提起,狠狠撞在胖子柔软的腹部。
“呕——”
胖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整个人象只煮熟的大虾一样弓了起来,刚才吃进去的牛排红酒稀里哗啦地吐了一地。
苏御霖嫌弃地后退半步,避开了那些呕吐物,然后一脚踩在胖子的脑袋上,将他的脸死死按在地板上。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刀。
“现在,重新认识一下,我姓苏,你们可以叫我苏哥。”
“这艘船,现在由我接管。谁赞成,谁反对?”
那些原本还拿着武器的暴徒们,看着瞬间被秒杀的老大,一个个面如土色,手里的家伙丁零当啷地掉了一地。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这群乌合之众的忠诚度,比纸还薄。
角落里的老船长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那个踩着暴徒、宛如杀神降临的年轻人,干裂的嘴唇颤斗着。
老船长被苏御霖扶了起来。
这位在海上漂泊了四十年的老海员,此刻狼狈不堪。
“还能走吗?”苏御霖问。
老船长扶着桌沿,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劫后馀生的惊悸。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些还在哼哼唧唧的暴徒,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才沙哑着开口:“谢谢……谢谢你们。”
苏御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苏御霖虽然知道一切内幕,但还是对船长所掌握的情报比较感兴趣。
这个船长是否知道黄金的事,和约翰是否是同谋,这很重要。
“约翰……那个畜生。”老船长咬牙切齿。
“我一直以为他是总公司派来的督导,谁知道他是冲着劫船来的,他早就收买了大副和安保主管,那些枪枝弹药,都是混在补给箱里运上来的。”
“撞船之后,他为了防止有人通过无线电报警,直接锁死了驾驶舱。”
唐妙语正拿着湿纸巾帮林溪擦脸,闻言抬起:“现在船都搁浅成这样了,还能开吗?”
小法医对于能不能回去更感兴趣。
“开不了了。”老船长绝望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