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的眼神,在女孩身上来回扫视,意图不言而喻。
男孩气得浑身发抖,但看着那把寒光闪闪的斧头,只能咬牙转身,拉着女友转身离开。
“呸!窝囊废!”光头啐了一口。
就在这时,苏御霖带着唐妙语和林溪走了过来。
林溪虽然狼狈,但那身虽然破烂却依然看得出质感的名牌,以及唐妙语那张即使素颜也惊艳众人的脸,瞬间吸引了这群暴徒的注意。
“哟,这两个妞这么带劲?怎么刚才在船上没见到,谁赶下来的?”
光头眼睛一亮,贪婪的目光在林溪和唐妙语身上打转,最后落在了中间的苏御霖身上。
“站住!”光头一挥斧头,拦住了去路,“懂规矩吗?”
林溪吓得往唐妙语身后缩了缩,小声说道:“他们就是那个什么‘互助会’的人,专门抢东西的。”
苏御霖停下脚步,双手插兜,饶有兴致地看着光头:“什么规矩?这船是你家的?”
“嘿,小子挺冲啊。”光头咧嘴笑了。
“现在这船归我们‘新安保队’管。想上去?可以。”
他指了指苏御霖:“把你身上的东西都留下。”
又指了指唐妙语和林溪:“这两个妞留下,我们要征用,负责给兄弟们……洗洗衣服,做做饭。”
周围的暴徒发出一阵哄笑,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林溪气得浑身发抖,此刻苏御霖在身边,她有了些底气:“别太嚣张,等救援来了,让你们一个个都坐牢!识相点,我可以给你们钱,让我们上去。”
“钱?”光头象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从兜里掏出一把百元美钞,当着林溪的面擤了把鼻涕,然后随手扔在地上。
“在这破岛上,这玩意儿擦屁股都嫌硬。我们要的是水,是肉,是女人!”
说着,他伸手就去拉扯林溪的手臂:“hey sexy dy,我看你就挺白净的,跟我走吧!”
唐妙语下意识地把手摸向腰间,那里别着苏御霖给她的格洛克手枪。
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苏御霖冲她摇了摇头。
这种局面,开枪虽然简单,但容易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这种靠暴力创建起来的原始秩序,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更纯粹的暴力碾碎它。
“既然钱不好使……”
苏御霖上前一步,挡在了林溪面前,脸上挂着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那咱们换种支付方式?”
光头一愣:“什么方式?”
“医疗费支付。”
没有多馀的废话,也没有花哨的起手式。
苏御霖在狭窄的舷梯上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距离瞬间拉近。
光头只觉得眼前一花,下意识地举起消防斧想要劈下。
但他的动作太慢了。
苏御霖侧身,左手如毒蛇般探出,精准地切在光头持斧手腕的内侧麻筋上。
“当啷!”
消防斧脱手落地,砸在金属舷梯上发出脆响。
紧接着,苏御霖右手成掌,一记势大力沉的手刀,带着破风声,狠狠劈在光头的颈动脉窦上。
这一击,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死人,又能让人瞬间大脑供血不足。
光头连哼都没哼一声,白眼一翻,整个人象一滩烂泥一样软倒在地。
全场死寂。
从苏御霖出手到光头倒地,总共不到一秒钟。
剩下的六七个暴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怒吼着一拥而上。
“弄死他!”
狭窄的舷梯,反而成了苏御霖的主场。
面对挥舞过来的钢管,他不退反进。抓住一人的手腕,借力打力,顺势一扭。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
那人惨叫着被苏御霖当成了人肉盾牌,撞翻了身后冲上来的两个同伙。
苏御霖在人群中穿梭,动作行云流水。
卸关节、踢膝盖、撞下巴。
每一次出手,必然伴随着一声惨叫和一个倒下的人影。
他没有用什么致命的杀招,但每一击都打在人体最痛、最脆弱的关节连接处。
十秒钟。
仅仅十秒钟。
原本气势汹汹的“新安保队”,此刻全部横七竖八地躺在舷梯下的浅滩里,捂着手腕或膝盖,痛苦地呻吟翻滚。
周围那些原本敢怒不敢言的游客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拍电影呢?
短暂的沉默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有人甚至激动地喊出了“龙国功夫”。
也有人认出了苏御霖,这就是当时那个凭借一手通背拳,打败那个黑人推土机的龙国人。
苏御霖拍了拍手。
他回过头,对着看傻了眼的林溪和唐妙语招了招手。
“走了,别愣着。”
他迈开长腿,直接跨过挡在舷梯口那个还在抽搐的光头,象个优雅的绅士带着两位女士去参加晚宴。
唐妙语早就习惯了自家男人的战斗力,收起惊讶,拉着还没回过神的林溪跟了上去。
路过那个光头时,林溪看着对方那张满是横肉却昏迷不醒的脸,心里那种被欺压的恐惧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解气。
她忍不住抬起那只还沾着泥土的高跟鞋,在光头的大腿上狠狠踩了一脚。
踩完之后,她昂起头,紧紧跟在那个宽阔背影的身后。
……
踏入“海洋交响乐号”的中庭大厅,一股混合着汗臭味、食物香味以及酒精味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
原本金碧辉煌、有着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的大厅,此刻简直成了难民营。
昂贵的地毯上满是污渍和脚印,真皮沙发被割得乱七八糟,角落里堆满了各种垃圾。
失去了电力供应,大厅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苟延残喘地闪铄着。
而在大厅的正中央,原本属于钢琴演奏区的位置,此刻却成了“权力的中心”。
几张从餐厅搬来的长桌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从冷库里抢来的红酒、牛排、火腿,甚至还有融化了一半的哈根达斯。
一群光着膀子、满身纹身的男人正围坐在那里,大快朵颐。
他们手里端着几千美金一瓶的红酒像喝水一样往嘴里灌。
而在他们身后的角落里,几十个穿着制服的船员和原本的安保人员被绳子捆在一起,一个个鼻青脸肿,显然是遭受过毒打。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破烂船长制服的老人,正被按着跪在地上。
“老东西,再问你一遍,备用发电机的激活密钥是什么?”
坐在主位上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白人胖子,胸口纹着一只狮子。
他手里抓着一只战斧牛排,一边啃得满嘴流油,一边用油腻腻的手拍打着老船长的脸。
“我……我真的不知道……”老船长虚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