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俺不要!!”
春桃被他折腾得的浑身发软,从上到下都是痛的。
而周志军就象头老叫驴似的,永远有使不完的劲。
“可俺想要!”周志军的声音哑的厉害,一双眼睛也是红红的。
“痛……”春桃红着脸挤出一个字,眼框也红了。
“俺求你了,放过俺吧!”
周志军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也软了几分,可身上的火气并不是那么容易消下去。
王结实不在家,又把王晓红支走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周志军总感觉弄一次太浪费这么好的机会了。
“桃,俺轻点……”
春桃就象被抽去了筋骨似的,根本抵抗不了他实打实的力道。
她含泪咬着牙,任由泪水无声的流淌,不过周志军没有骗她,比任何一次都轻柔。
事后,他还跑到灶房里烧了热水,用一块他事先准备好的小手绢为她擦洗了身子。
外面的雪粒子已经变成了鹅毛似的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把整个世界都裹进了白茫里。
马上都五更天了,周志军还没有离开,春桃就催着他走。
“你快走,趁这会还下着雪,脚印会被雪盖住,再晚就被人看见了……”
“桃,俺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咋办?”他紧紧的抱着她,嘴唇抵在他的额头上。
“要是这时间能停下来,永远抱着你就好了!”
“别说了,你快走!”春桃猛的用手去推他,脸上有了几分怒气。
“走啊,要是被人看见,俺也就活不成了!”
“好!俺走!”他把那包没吃的巧克力塞到了枕头底下的被褥下面。
“记着吃!”
鸡都叫两遍了,周志军怕他爹娘起来看见他,不敢再多停留。
“这一夜都没咋睡,赶紧睡会儿,反正下雪了,没活干,晚点起来就中!”说完转身就走了。
周志军的身体跟火炭似的,抱着她没感觉到冷,他这一走,被窝里冰凉冰凉的,春桃不由得打个哆嗦,又把身上的被子裹得紧了些。
想到周志军的暖意,春桃突然感到很害怕。
他害怕自己越陷越深,那种不要脸的想法总是纠缠着她;更害怕他要是怀了娃,那她真的不能活了。
还会让她奶奶的脸地方搁,别人会骂她养了一个不知廉耻,伤风败俗的孙女儿。
刘翠兰肯定会去李家村大闹,把王兰花拽回来。
他哥没了媳妇,只能自个带着小侄女过,有一个这样不要脸的妹妹,让他在人前人后也抬不起头来。
春桃越想越怕,虽感到又困又累,脑子里却乱的睡不着……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刘翠兰突然推开门冲了进来。
她一把扯开春桃身上的被子,指着她身上的红痕吼道,“这是哪个野男人留下的?快说!不说,今个就打死你……”
春桃蜷缩在床上,又冷又痛,他使劲的去拉扯被子想盖住,可根本拉不动。
“俺没有……”她哭着喊道,“俺没有,俺什么都没干!”
周招娣黑乎乎的胖脸也凑了过来,“没干,看你身上那印子,一看就是被野男人啃的……
那个野男人是不是周志军?你俩早就勾搭到一块去了……”
刘翠兰的棍子已经挥舞了过来,狠狠的抽在春桃的身上。
委屈、无助、还有那钻心的疼痛,紧紧缠绕着她,她感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哭声越来越弱,刘翠兰手里的棍子依然没有停下来。
“俺今个非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为结实出气……
还要把俺家兰花叫回来,让你哥自己去过吧!”
村里的人都来看热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拉刘翠兰,还在那添油加醋的喊,“打的好,不要脸的女人,就该狠狠的打!把他改才中!”
一向护着他的王晓红,居然上来薅住她的头发,“不要脸,俺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 。
今个俺要拉你去游街,让全公社的人都知道知道你李春桃就是个破鞋……”
“不要……不要……”她大声的哭喊着。
“嫂子,嫂子,你咋了!”
突然,耳边传来了王晓红急切担忧的声音。
春桃猛的睁开眼睛,看见王晓红就站在他身边,小脸冻得通红。
“嫂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块小手绢儿,擦去春桃眼角的泪。
春桃吓坏了,还好刚才不是真的,而是一个噩梦。
“恩!”虽然是个梦,但是他的心又怕又乱。
再这样下去,迟早一天会被人发现,到那个时候,她的下场比梦里更惨,惨得她不敢再往下想。
必须要想办法跟他断了!春桃心里默默下了这样的决定,可真正要断哪那么容易?
周志军就象一头饿狼,时时刻刻的都在盯着她,随时都会窜上来咬他一口。
春桃的思绪从噩梦中回笼过来,她身上满是伤痕,王晓红站在床前,根本不敢掀开被子穿衣服。
王晓红看着他蔫蔫的样子,说道,“嫂子,昨黑俺去黄店看电视,回来的时候下大雪了!这会儿还在下着呢!
下雪天起来也没啥活,你就多睡一会,俺去院里扫雪去!俺扫完雪就做饭,你别管了!”
春桃浑身像车轮碾压过一样,又酥又软,还带着彻骨的凉意。
她没有再睡,而是趁王晓红出去扫雪,赶紧把衣服穿上了。
她从床上下来两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都是周志军那个孬孙害的,他就不是个人,干农活就有使不完的力气,干她力气更是大得惊人。
不能这样下去了,下次一定要把他推开。
周晓红拿着铁锹把院里的雪推到一边,然后又拿着扫帚扫。
隔壁院的周志军也起来了,他挥舞着手里的铁锹,不一会儿就把院里的雪清理得干干净净。
馀光瞟见了王晓红,并没有说话,满脑子都是春桃那让人疼不够的小模样。
他心里突然一沉,昨晚几乎一夜没闲着,春桃那小身板肯定受不了,是不是起不来床了?
就她那小身板太虚了!得好好给她补补。
他想着一会儿去街上,给她买点营养品,顺便再去卫生院问问,有没有避身子的物件。
他都干她好几次了,若真的有了就麻烦了。
王结实是个废人,刘翠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有村里的流言蜚语,她根本受不了。
可转念一想,怀了才好,她被逼到无路可走,只能跟着他离开王家寨,就能把她绑在身边一辈子了。
去卫生院领那物件还得要结婚证,他一个光棍汉大概是领不到,干脆也不去碰那运气了。
周志军这样想着,心里头热乎起来,越想越盼着春桃能够怀上!那样他就带她远走高飞。
屋里的春桃刚扶着炕床沿站稳,指尖下意识摸向小腹。
她有男人,可他是个废人,要是真怀了周志军的娃,她只有死路一条,还会连累其他奶和他哥不得安生。
雪花簌簌敲着窗棂,周志军的期待,和她心底的绝望,在白茫茫的雪天里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