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凶器工坊!(1 / 1)

夜风吹过破窗,呜呜作响。

在众人手下,院子很快恢复了原样,一片死寂。

“走吧。”沈炼压低声音,松了口气。今晚的收获,够他向朝廷交差了。

一行人正要悄悄的退出去,张默却猛的抬起手,示意所有人停下。

他动作很轻,众人心里却是一紧。

“怎么了?”苏筠的声音清冷,透着警惕。

张默没回答,只是慢慢转过身,又看向了那间主卧。刚才搜查时,那里查得很仔细。

他迈开步子,重新走回那扇门前。

“张大人?”一名缇骑有些不解的跟了上来。

张默再次抬手,制止了他。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张默一个人站在门前,像是在听什么。

张默绕开那根连着铜铃的头发丝,把脸颊慢慢的贴近门板的缝隙,闭上了眼睛。

一丝微弱的气流正从门缝里渗出。

这股气流阴冷,和外面的夜风不一样,混著一股药草和鱼腥味的怪味。

“不对。”张默睁开眼,眼神一冷,“屋里的空气在流动。”

一间门窗紧闭的废屋,怎么会有空气流动?

沈炼和苏筠立刻跟了上来,他们也闻到了那股怪味。

“地窖?”沈炼立刻想到了这个可能。

“有可能。”张默点头,示意手下把门无声的抬开。

一行人重新进入那间满是霉味的屋子。几颗夜光石被重新拿出,散发著幽幽的绿光。

张默没管别的,径直走向那张用白布盖著的木床。他蹲下身,仔细的看着床下的地面。

床下的灰尘看着没什么两样。但张默的视线,停在了一块地方。那里的灰尘分布的太均匀了,一点杂乱的痕迹都没有。

“这里。”张默伸出手指,但没有碰地面,“正常的灰,落下来不会这么匀。这里的灰,像是被人故意撒上去的。”

他让手下递来一把长刀,用刀鞘末端,轻轻的敲着床下的地砖。

“咚、咚、咚”

沉闷的声音在屋里回响。

突然,刀鞘敲到床正下方的一块方砖时,声音变了。

声音听着是空的。

找到了!

两名缇骑立刻上前,用刀尖小心的撬开那块方砖周围的缝隙。方砖被抬起,一个黑洞洞的口子出现在眼前。

那股药草和鱼腥味的怪味,一下子浓了好几倍。

洞口下,是一条石头砌成的窄台阶,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笔直通向黑暗。

“我下去。”沈炼二话不说就要第一个下。

“等等。”张默拦住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火折子,点燃后扔了下去。

火苗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到下面没熄灭,只是火光微微晃动,说明下面有空气,但没有毒气。

“走。”

张默一马当先,顺着台阶走了下去。沈炼和苏筠紧随其后,其余人留在上面警戒,并准备复原现场。

台阶不长,只有十几级。当脚踩到实地上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暗室不大,但干净得一点灰尘都没有,所有东西都摆放得很整齐,不像密室,倒像一间药房。

暗室的墙壁边,垒著一个小炭炉,上面用文火温著一个陶罐,罐子里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散发出很浓的药味。

墙角摆着几个大瓷缸,里面浸泡著各种不知名的根茎和矿石。

最显眼的是中间那张大石桌。

石桌一侧,挂著几个风干的河豚标本,样子很奇怪,不是普通的东西。另一侧,铺着一张白丝绸,上面整齐摆放著一套没见过的工具。

那是一排排精细的玉质刮刀、小型砂轮、骨质的细柄镊子和几十个大小不一的白色瓷瓶。每个瓶上都用蝇头小楷标注著奇怪的符号。

这里没有刀箭,却让人觉得比放满兵器还危险。

苏筠的脸色有些发白,她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杀手窝点。

张默的呼吸有些急,他快步走到石桌前,死死盯着那些河豚标本。一个他想了很久但又觉得不可能的念头,现在有了证据。

他伸出手,拿起一具河豚标本,仔细端详着它背上那排坚硬的脊刺。

然后,他又走到炭炉边,拿起一个瓷瓶,拔开塞子,一股很淡的腥甜味飘了出来。

他没说话,只是在众人面前,开始了一场无声的还原。

他的手指比划着,像是从河豚身上取下脊骨,再用砂轮和刮刀把它磨成针的样子。

做完这些,他又指向那些浸泡著药草的瓷缸,最后指向温在炭炉上的陶罐。

在场的人虽然看不懂,但也明白这套流程非常复杂。

沈炼的瞳孔紧缩,他看着那些工具,又看看那些河豚,一个吓人的想法冒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他声音干涩的开口。

“没错。”张默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看着发愣的众人。

“他用的根本不是钢针或银针。他用的是南海地区特有的一种河豚的脊骨!”

“这种鱼骨用特殊的药水反复泡煮后,会变得比钢铁还硬还锋利。但它有一个可怕的特性——只要刺进肉里碰到血,半个时辰内就会慢慢的化掉,消失不见!”

“而且泡它的药水,本身就是一种会慢慢发作,破坏心脉的毒药!”

“他把最毒的药和最怪的材料,炼成了一根根杀人于无形的‘融骨针’!”

“融骨针像牛毛一样细,很容易刺进人的要害。一旦进去,它自己就会化掉,只留下慢慢发作的毒,而凶器本身却不见了!”

“所以钱凡身上才找不到凶器!我们都想错了!我们一直在找一个不会消失的东西,可凶器本身,就是会消失的!”

张默说完,所有人都说不出话了。

沈炼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他想不出来,是什么人能想出这么毒又这么巧的杀人法子。这已经和武功高低无关了,而是用的法子太高明。

“这个人”苏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把杀人,当成了一门手艺”

“不。”

张默缓缓的摇头,他环视著这间干净整洁的工坊,一字一句的说:

“这不是手艺。”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精致的工具上,眼神变得很凝重。

“这是艺术,一种杀人的艺术。能做出这种东西的人,已经不能叫杀手了。”

“他是一个,把人命当材料,把杀戮视为创作的鬼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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