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西域出征(1 / 1)

“出发!”

向拯民一声令下,武昌西门缓缓开启。没有震天的战鼓,没有喧嚣的号角,只有一阵清脆如雨的驼铃声,从城门深处悠悠传来。

五百峰骆驼排成三列,背上驮着压缩干粮、便携蒸馏器、急救包,还有阿朵亲手配制的防沙眼药粉。骑兵在侧,步兵居中,后方是两辆低矮的蒸汽机车——烟囱喷着白气,像两条沉默的铁龙。

雪魄走在最前头。

它没披甲,没戴饰,一身雪白皮毛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可全军将士都知道——那是他们的魂。

“看,白虎开道,西域必平!”一个年轻士兵低声说,声音里满是敬畏。

向拯民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武昌城楼。覃玉站在那里,手里攥着那块阿依莎送的羊毛毯,风吹起她的衣角,像一面不肯落下的旗。

她没来送行,只让人递了封信,上面写着:“若遇风沙迷路,就跟着雪魄走。它认得回家的路,也认得去西域的路。”

向拯民把信贴身收好,一夹马腹:“走!”

西征,开始了。

起初几日还算顺利。沿汉水北上,补给充足,百姓夹道相送,有人甚至跪地献水:“将军,替我们看看西域的杏花。”

可一过洛阳,天地骤变。

黄沙漫天,热浪如刀。白天四十度,夜里零下。水囊里的水一天就得换三次,不然就馊了。更糟的是,霍集占派来的细作混在流民中,夜里割断骆驼缰绳,往粮袋里掺沙。

“这仗还没打,先跟老天和耗子斗上了。”巴勇骂骂咧咧,一边检查被破坏的蒸馏器。

向拯民却冷静:“这才是西域——不给你喘息的机会。”

他立刻调整战术:

骑兵不再一味前冲,而是分三队轮换探路,每队配一名回部向导;

步兵夜间扎营时,挖双层壕沟,外层防沙暴,内层藏火药;

蒸汽机车只在黎明和黄昏运行,避开正午高温导致的铁轨变形。

最关键是人心。

一天夜里,一个叫小石的少年兵偷偷哭——他想家了。向拯民没训他,反而坐在他身边,讲起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时,躲在雪地里三天三夜,靠一块巧克力活下来。

“怕,正常。”他说,“但你要记住,你身后有千万个像你一样的孩子,等着我们带和平回去。”

小石抹了泪,第二天主动报名加入夜巡队。

然而,真正的考验在疏勒河谷。

情报显示,霍集占在此设伏三千人,扼守水源。若强攻,伤亡必重;若绕行,需多走七天,水粮恐撑不住。

“怎么办?”巴勇急得直跺脚。

向拯民却笑了:“他以为我们非得抢水?我们自己造。”

他下令全军就地扎营,工兵连夜组装便携式蒸馏塔——这是他在施南就试过的技术,用太阳能+简易冷凝管,把河水净化。

同时,他放出风声:“华夏军缺水,明日必退。”

果然,半夜,敌军偷袭。

可他们扑了个空——步兵早已埋伏在两侧沙丘,骑兵从后包抄。而营地中央,只有几口冒烟的蒸馏锅。

“开火!”向拯民一声令下。

改良滑膛枪齐射,火光映红夜空。敌军大乱,以为华夏有“神火相助”,溃不成军。

战后清点,缴获三百峰骆驼、五千袋粮,还有一封密信。

信是霍集占写给准噶尔贵族的,内容令人发指:他故意炸毁上游水坝,就是为了让牧民逃亡,再以“收容”为名,强征青壮为奴。

“畜生!”巴勇怒吼,“这种人,该千刀万剐!”

向拯民却沉默良久,忽然下令:“把缴获的粮水分给附近流民营。再告诉他们——水坝,我们修。”

三天后,疏勒河上游,华夏工兵队开始修复水坝。消息传开,逃亡的牧民纷纷返回。

一位老牧民跪在向拯民面前,捧上一碗清水:“将军,这是疏勒河的第一碗净水。请您喝。”

向拯民接过,却倒进土里:“这水,属于这片土地。我只求一件事——若将来有人问起华夏为何西征,请告诉他们:我们不是来征服,是来归还。”

老牧民泪流满面,用维吾尔语高呼:“巴彦(英雄)!巴彦!”

雪魄这时走到河边,低头饮水。阳光照在它身上,金瞳如炬。牧民们纷纷跪拜——在他们心中,白虎不再是传说,而是守护神。

可西征的艰难,远不止于此。

进入戈壁深处,一场沙暴突至。

狂风卷着沙石,天昏地暗。蒸汽机车被迫停运,骆驼惊散,连指南针都失灵。

“看不见路了!”小石嘶喊,脸上全是血痕。

向拯民眯着眼,忽然想起覃玉的话:“跟着雪魄走。”

他吹响哨子——三短一长。

片刻后,雪魄从风沙中现身,低吼一声,转身向东南方向走去。

“跟上它!”向拯民下令。

全军咬牙跟随。不知走了多久,风沙渐弱,前方竟出现一片绿洲!

原来雪魄凭着敏锐嗅觉,找到了地下河的出口。

当晚,将士们围着篝火,喝着甘甜的井水,吃着烤馕。阿朵给伤员敷药,柳明教大家唱新编的《西域行》:

“白虎引路穿沙海,

将军分水救民哀。

不为封侯不为财,

只愿杏花开满台。”

向拯民坐在远处,望着星空,对巴勇说:“中原打仗,拼的是兵法、火器。可西域,拼的是心——对天地的敬畏,对百姓的慈悲,对信念的坚守。”

巴勇挠头:“听着玄乎,可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十日后,大军抵达哈密。

城门紧闭,霍集占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可奇怪的是,城墙上没几个守军。

“有诈?”巴勇警惕。

向拯民却摇头:“不,是民心已变。”

果然,半夜,城门悄悄打开。一群百姓举着火把出来,为首的是个少年,正是库瓦的孙子!

“将军!”少年跪地,“城里的人,都盼着你们来!”

原来,华夏修复水坝、分粮救民的消息早已传遍西域。霍集占众叛亲离,昨夜已带亲信逃往天山。

向拯民进城那日,百姓夹道相迎,有人捧上干枯的杏枝——那是去年冻死的树,但他们说:“等春天,它会活。”

雪魄走在街上,孩子们不怕它,反而伸手摸它的毛。一位老奶奶颤巍巍递上一块馕:“白虎啊,吃吧,你瘦了。”

向拯民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连绵的天山,对赶来的覃玉(她竟一路随商队跟来)说:“西征比我想的难百倍。可也比我想的值得百倍。”

覃玉微笑:“因为这里的人,终于相信——希望是真的。”

风起,沙扬。

而在那片曾被苦难覆盖的土地上,

一支军队,一只白虎,

正用脚步,丈量着和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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