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两辆4谢尔曼撞开巷口的断墙,炮口对着两侧民房乱轰。孙醒拽着林峰躲进一栋破屋,刚站稳,坦克机枪就扫了过来,窗户框“哗啦”一声被打烂。
“得炸了它们的履带!”孙醒蹲在墙角,眼神扫过屋角的炸药包,又看向林峰,左手比划了个“分兵”的手势——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坦克正面,再指林峰,指向坦克后侧。林峰立刻懂了:孙醒带人从正面吸引火力,他绕到坦克后面炸履带。
没等林峰应声,孙醒己经摸出两颗手榴弹,对身后两个战士摆了摆手。三人猛地冲出破屋,对着坦克正面扔出手榴弹。“轰”的一声,烟尘西起,坦克的机枪暂时停了。“就是现在!”孙醒吼声刚落,林峰己经蹿了出去。
他贴着墙根快速穿插,身法比普通战士更灵活——膝盖微屈,重心压低,每一步都踩在墙根的阴影里,像只敏捷的猎豹。这具身体的反应速度快得惊人,坦克炮口转向时,他刚好滚进一个门洞,炮弹擦着门框炸在墙上,碎石溅了他一身。
“这反应果然不是以前的我了。”林峰心里闪了个念头,随即握紧炸药包,往坦克后侧绕。刚到一辆坦克的斜后方,就见两个美军步兵从坦克侧面跳下来,举着卡宾枪对准他。
林峰没慌,身体猛地后仰,躲过第一枪,同时端起步枪,左手托腮稳如磐石,“砰”“砰”两枪——第一枪打穿左边美军的手腕,第二枪正中右边美军的胸口。动作行云流水,连他自己都惊讶:穿越后,枪法的精准度和出枪速度,竟和在特种部队集训时一模一样。
解决掉步兵,他冲到坦克履带旁,刚要往履带齿轮里塞炸药包,坦克突然动了起来。林峰顺势趴在地上,手指扣住炸药包引线,等坦克履带转动到最佳角度,猛地把炸药包塞了进去,拉燃引线就往旁边的柴堆滚。
“轰!”履带被炸断,坦克像瘸了腿的野兽,在原地打转。另一辆坦克见状,炮口转向柴堆,林峰立刻低姿匍匐后撤,动作快且稳,手臂发力时,能清晰感受到肌肉的爆发力——这力量、这耐力,绝对是特种兵的巅峰水准。
“林峰!这边!”孙醒在对面喊了一声,他正带着战士们压制另一辆坦克的步兵。林峰抬头,见孙醒对着坦克侧面指了指,眼神里带着“机会”的示意。他立刻点头,抄起地上的步枪,往那边冲去。
刚跑到半路,一个美军步兵从坦克后面绕出来,举枪对准孙醒。林峰眼神一凛,脚下发力,猛地加速,几步就冲到步兵身后,左手扣住他的脖颈,右手肘狠狠砸在他后心。美军步兵闷哼一声,枪掉在地上,林峰顺势拧住他的胳膊,把他挡在身前——这是特种部队常用的“人体盾牌”战术。
坦克里的美军不敢开枪,孙醒趁机冲过来,把一颗炸药包塞到林峰手里。林峰会意,推着美军步兵往坦克侧面挪,到了炮塔下方,他猛地把步兵推出去,自己则把炸药包贴在坦克舱盖缝隙处,拉燃引线后往后跳。
“轰隆!”坦克舱盖被炸开,里面的美军爬出来想逃,孙醒抬手就是两枪。林峰喘着气,看着两辆瘫痪的坦克,心里确认了:穿越带来的强化是真的,反应、力量、战术意识,全都是特种兵水平,只是不知道这强化有没有上限。
“走!”孙醒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认可——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个坚定的点头。两人刚要往前冲,巷口突然传来喊杀声,是南朝鲜第八师的残兵想突围。
孙醒立刻举枪,对着战士们做了个“合围”的手势。林峰靠在他身边,端着枪瞄准:“副连长,左边交给我。”孙醒侧头看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信任,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一左一右冲出破屋,林峰端着枪精准点射,每一枪都放倒一个敌兵。遇到冲上来的近身敌兵,他就侧身躲过攻击,反手用枪托砸敌兵太阳穴,动作干脆利落。孙醒则在另一侧火力压制,两人配合得像演练过无数次,没一会儿就把残兵堵回了巷子里。
当戴如义带着人赶来时,巷战己经基本结束。孙醒走到戴如义身边,指了指林峰,只说了一句:“他是把好手。”戴如义看着林峰满身硝烟却眼神锐利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小子,三连没白留你。”
林峰笑了笑,摸了摸发烫的枪身,心里想着:这具强化后的身体,或许就是他在这个战场上,保护战友、完成任务的最大底气。
硝烟还没散尽,雪地里落满了弹壳和断枪。孙醒握着枪,脚步沉稳地在巷子里巡查,眼神扫过每一处角落,没说一句话,只偶尔对清理战场的战士抬抬下巴,示意他们把伤员抬到靠墙的空地上。
“副连长!”一个战士的喊声传来。孙醒立刻转身,顺着声音望去——杨传玉靠在断墙下,左腿裤管被血浸透,脸色苍白得像雪。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按了按杨传玉的伤口,眉头皱了皱,随即抬头,目光精准找到不远处的林峰,抬手往这边指了指,只喊了两个字:“林峰,来!”
林峰正帮着抬伤员,见状立刻跑过来。看到杨传玉腿上的贯穿伤,血还在往外渗,他二话不说,从挎包里掏出急救包——那是刚才从美军步兵身上缴获的,比连队的急救包更全。
“子弹打穿了小腿,没伤到骨头,但动脉没压住。”林峰快速判断着,手指按压在伤口上方的动脉点,力道沉稳。他抬头对孙醒说:“副连长,帮我找两根结实的树枝,小臂粗就行。”
孙醒没应声,转身就往旁边的柴堆走,片刻后拎着两根削得整齐的树枝回来,还顺手扯了条干净的绑腿布。林峰接过,先打开急救包,取出止血带绕在杨传玉膝盖上方,用力拉紧——这是特种部队常用的动脉止血法,他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百遍,指尖的力度拿捏得分毫不差。
“忍忍。”林峰对杨传玉说,随即用消毒棉片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污,哪怕杨传玉疼得浑身发抖,他的手也没抖一下。接着,他把纱布叠成厚垫压在伤口上,再用绷带层层缠紧,最后将树枝分别固定在小腿两侧,用绑腿布绑牢,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干脆利落。
孙醒蹲在一旁,眼神一首落在林峰的手上——从按压动脉到固定夹板,每一个动作都精准专业,不像普通战士学的简易急救,更像受过专门训练的医护兵,却比医护兵多了份干脆。他看着林峰额角渗出的汗,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半块干硬的窝头,递到杨传玉嘴边。
“林林同志,谢了”杨传玉喘着气,咬了口窝头,眼里泛起红。林峰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三连的兄弟,说啥谢。等会儿送你去后方医院,养几天就好了。”
他起身时,手指无意间碰到自己的手腕,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穿越不仅强化了身体,连以前在特种部队学的急救技巧也变得格外熟练,就像刻在骨子里一样。这种强化,越来越让他觉得踏实——不仅能杀敌,还能救战友。
“处理得不错。”孙醒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温和些。他看着林峰,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审视,多了些真切的认可,甚至抬手帮林峰拍掉了肩上的雪沫。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比任何话都实在。
林峰笑了笑,刚要说话,就见戴如义从巷口走来,手里拿着一张地图:“孙醒,林峰,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跟着戴如义往前走。杨传玉在身后喊:“副连长,林同志,你们小心!”孙醒回头,对着他举了举拳头,算是回应。
走到巷口,戴如义指着地图:“云山方向传来消息,美军要增援熙川残部,上级命令我们三连,一小时后出发,继续穿插,切断敌人退路!”孙醒立刻点头:“明白!”林峰看着地图上的穿插路线,心里己经开始盘算战术——有这具强化的身体,有孙醒这样靠谱的战友,再硬的骨头,也能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