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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处以极刑(1 / 1)

退朝的钟声在鄴城宫闕间渐次消散,含光殿內只余烛火摇曳的微响。

高帝高儼端坐御案之后,正凝神批阅积压的奏疏。

硃笔悬停间,殿外亲卫步履匆匆入內稟报:“陛下,广寧王、录尚书事高孝珩求见。

“宣。”高儼搁下笔,目光投向殿门。

未几,高孝珩趋步入殿,一丝不苟地行礼拜见。

“臣高孝珩,叩见陛下。”

高儼頷首免礼,开门见山:“广寧王此时覲见,所为何事?”

心中已有几分揣测,想是这位宗室重臣为高绰之事而来。

毕竟同属宗室,血脉相连,或为求情,或为试探。

出乎意料,高孝珩並未如预想般为南阳王高绰求情,反而肃然道:“高绰虐民瀆法,

自取其祸,陛下雷霆处置乃正国法、安民心,臣深为敬服。”

顿了一顿,话语中没有丝毫为高绰开脱的意思。

高儼不动声色地听著,心中瞭然对方並非为高绰而来。

他注视著高孝珩,静待下文。

他略顿,语气一转,更显郑重:“然,臣忝居录尚书事之职,常愧德才不济,难以胜任。值此新朝伊始,愿请辞此职,另择贤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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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他再度深深一揖。

殿內一时寂静,高儼目光如电扫过阶下的高孝珩。

这位宗室重臣此刻主动请辞,绝非偶然。

转念一想,他已然洞悉对方主动请辞背后真正的意图。

自己本就是作为宗室上位,对宗室势力更加戒惕实属正常。

高孝珩之担心,在於他怕高绰被捕之事只是个幌子,高儼欲以此清洗宗室势力。

故他以退为进,先行请辞以避嫌自保!

“广寧王过谦了。”高儼踏下台阶亲手扶起他,言辞恳切如推心置腹,“我知你素来清直,德操才具,冠盖宗室。高绰案乃其自伤天和,触犯重典,我必须將其绳之以法,非为倾轧宗亲,广寧王勿需縈怀。”

高孝珩紧绷的肩膀微松,眼底忧色稍霽。

他趁机再拜:“陛下宽仁!然臣不才,窃思京中清贵之职非臣所愿。若蒙恩允,但求外任一州,治事安民,以尽绵力。”

高儼瞭然,录尚书事虽位高,但在尚书台的具体事务已被尚书令冯子琮牢牢掌握,本质上確是个位高权轻的虚衔。

他了解这位堂兄性情端方,素怀经世之志,在京城掛著空名,远不如为政一方能够实现他的抱负。

这次主动请辞,除了避祸自保,只怕也是想藉机谋求一个能真正施展拳脚的实职。

他略作沉思,脑海中迅速闪过北边几个州郡的位置和情况。

“广寧王有志於实事,我心甚慰,”高儼露出讚许的神情,隨后道,“北徐州地接江准,民风刚劲而政务繁剧,正需干才坐镇。我意属你为北徐州刺史,可愿担此重任?”

““臣高孝珩,谢陛下隆恩!必当殫精竭虑,不负陛下信任与重託!”高孝珩眼中焕出光亮,伏地长揖。

高儼亲自將他扶起,又勉励了几句,便让其先行退下准备赴任。

待高孝珩的袍影消失在殿门之外,含光殿復归寧静。

高儼独坐御案前,手中无意识地把玩著毛笔,眉峰渐锁。

高绰罪证確凿,虐杀平民、褻瀆国法、悖逆人伦,其罪行罄竹难书。

处决这样一个人渣,高儼內心没有半分犹豫或怜悯。

雷霆手段处置,既是维护律法尊严,也是他新登帝位后,向天下昭示他整顿纲纪、不分贵贱亲疏的决心。

然而,一丝疑虑如同殿外渐起的寒风,无声无息地钻入他心间,挥之不去。

並非对裁决本身產生了动摇,而是这桩案子爆发开来的时机和速度,都透著难以言喻的古怪。

他仔细回想整个事件的时间脉络。

那位定州老汉,衝破重重阻碍,一路辗转抵达鄴城鸣冤。

依常理,这等涉及宗室亲王的惊天丑闻,地方必然千方百计遮掩。

即使侥倖抵达京城,也极可能被压在下层胥吏手中,难以真正“上达天听”。

初时的情况也符合这个预期一老汉的血泪控诉,在偌大的鄴城並未立刻掀起滔天巨浪。

毕竟身为皇亲国戚,地方宗室的劣跡,若非证据確凿或闹得太大,往往会被压下。

然而,没过几日,南阳王府的那些骇人听闻的细节一强夺婴儿餵狗、甚至诱狗噬咬生母—

这些本该被严密封锁,至少是极为缓慢传播的消息,竟然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席捲了整个鄴城!

上至公卿府邸,下至市井坊间,街头巷尾都在热议。

其传播的速度之快、范围之广,几乎可以说一夜风传满鄴城。

正是这股汹涌的舆情,最终惊动了他,促使他果断下令王子宜严查。

“没几日几乎整个鄴城都知道了—”他心中默念著这个时间线,太短了,短到不合常理。 这可不是后世的资讯时代,想让一事凭藉口口相传使满城皆知没有那么容易。

他心念电转,忽然想到一件事。

就在高绰案发消息猛烈扩散前不久,他才刚刚以新帝之威,下了一道旨意:严查各级官员贪腐、瀆职之事。

这是他登基后推行新政、整顿吏治的第一步。

“莫非—?”高儼的眼神锐利起来,一道灵光闪过脑海。

是巧合吗?还是有人別有用心?

他迅速推演起来:

高绰案传播如此之迅猛、导向如此之明確,背后极有可能有人在暗中大力推动。

其目的很可能是针对自己正在推行的政策。

將高绰一这个身份极其特殊的宗室、高湛的庶长子、高儼的长兄一推上风口浪尖。

他们希望自己投鼠忌器!

因为高绰不仅是宗室,还是先帝高湛的血脉。

依照惯例,对於犯下重罪的宗室,尤其是涉及帝王血脉时,只要不涉及政治斗爭,皇帝往往会“法外开恩”,或低调处理,以保全皇室顏面。

他们赌自己会因为顾及“先帝血脉”和“皇室顏面”,不敢依法严厉处置高绰,或者至少会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一旦自己妥协,那么所谓的“严查官员”、“不分贵贱亲疏”就成了空话,新政的威信瞬间瓦解,推行將寸步难行。

他们便能坐享其成,维持现状。

“哼!”高儼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弧度。

但对方欲以此打消他的决心,他何尝没有藉机以示威立威呢?

他不仅没有丝毫犹豫,反而因高绰的禽兽行径而更加愤怒,下令彻查,並在铁证如山后毫不犹豫地判了极刑。

他正是要借这个典型,向天下表明:在他治下,王法面前,无分贵贱,宗亲犯法,尤加一等!

想到此处,高儼非但没有释然,心中反而更是一沉。

那些推动此事的人是谁?他们未必是一个具体的、孤立的阴谋小团体。

高儼心中那份沉甸甸的感觉越发清晰:高绰案爆发和传播之快、之广,更像是在某种氛围下,被相当一部分人“默许”甚至“乐见其成”才达到的效果。

这些人可能遍布朝堂地方,其中甚至可能包括一些自己身边的中高层官员—

他们害怕自己的整肃之风,恐惧自己“不分亲疏贵贱”的决心。

这才是最令人忧虑的地方。

据他所知,他手下一些亲信重臣似乎在此事上也不那么乾净。

他们是否也参与其中了呢?

新朝初立,看似大局已定,但这平静湖面之下,暗流涌动,敌意未曾消散。

独坐殿內,高儼陷入了更深沉的思索,殿內的空气也为此而凝滯了几分。

几日后,晴日当空,刑场周围人山人海。

空气中夹杂著人群激愤的嗡嗡声。

那名从定州千里跋涉来鄴城申冤的老汉,此刻被允许在刑场最前方。

他形容枯槁,浑浊的双眼死死盯著刑台中央被五大绑的身影一—南阳王高绰。

高绰早已不復往日跋扈,面如死灰,沾满尘土泥汗的囚服贴在身上,被押解的士兵粗暴地架著。

极度的恐惧让他的口涎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淌下,喉咙里只能发出频死般嗬嗬的呜咽。

他绝望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可能存在的生机,却只撞上无数道愤怒如刀的目光0

“时辰到一行刑!”监刑官冰冷的声音如同丧钟敲响。

刽子手手起刀落,瞬间,人头落地。

血肉模糊的景象惨不忍睹。

“好一!”

“杀得好!天杀的禽兽!”

“报应!这就是报应!”

“畜生不如的东西!死有余辜!”

围观人群中猛地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吶喊,声音震天撼地。

长久以来被欺压的鬱愤、对暴行的恐惧,此刻化为最直接的宣泄。

百姓们挥拳怒斥,有人跳脚痛骂,唾沫横飞。

刑台前,那位老汉的號哭撕心裂肺,盖过了周围的喧囂:“闺女啊一我的孙)儿啊你们在天之灵看看吧!畜生死了!畜生被老天爷收了啊一!”

他匍匐在地,额头磕在冰冷的土地上砰砰作响,混合著泪水向皇宫所在的方向虔诚跪拜。

他的声音嘶哑却充满感激:“陛下圣明!陛下为我申冤,为我闺女我外孙报仇了!谢陛下天恩!谢陛下天恩啊一!”

血腥气在空气中迅速瀰漫开来,但这浓烈的气味也无法將人群驱散。

整个刑场笼罩在一种悲愴与快意交织的氛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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