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
徐安宁毕竟常年练过武的,而且对于她这种大家族子弟来说,练的大多也都是内家功夫,对于危险的感知力还是很敏锐的。
意识到了危险,她下意识张开纤细的双臂,想要挡住身后的陈珂,但身后的家伙却单手猛地拦住了她的纤细腰身,用力往怀里一送。
二人紧密贴在一起,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一股幽幽香气。
箭矢是从短弩里发射出来的,箭头明显淬了毒,但射不穿陈珂的“金刚不坏”。
当然,他没有硬抗的意思,毕竟徐安宁还在怀里,而且有绝影在,箭矢也射不到马背上亲昵的二人,他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前后两轮射来的箭矢都被他用袖子卷了出去,其实还是利用“神力”压缩空气将箭矢“推”开,那箭矢的箭头其实在半空中直接就蹦成粉末状了。
袖子根本都没有碰到分毫。
虽然诧异对方是如何认出自己的身份的,但毕竟是刚到抚州城就被刺杀,原本明媚的心情被破坏倒是其次,可情意缠绵的暖昧氛围都被搅乱,那就有些不可让人接受了。
这些刺客真该死啊!
因此在摆动袖口的刹那,陈珂的手指上多出了一些钢珠弹丸,他也发现了刺客的方位,左边四个,右边三,后面还有两个意图拔刀的。
“嗡!”
宛若弹指神通一样,弹丸加持了某种“力道”高速射出,瞬息撕裂了几名装成小贩、货郎、路人、食客的杀手头颅,彻底摧毁了头部骨骼,造成了极为血腥的恐怖场面。
直到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那些加持了某种“力道”的弹丸依旧在脖腔上方的头颅位置空高速旋转着,直至湮灭成灰,这种现象完全违背了某种物理规则。
当然,要是不是陈珂加持了“神力”,那钢珠弹丸能不能飞出去都不好说,因为这种速度,在半空中差不多就会因为承受不住某种强大的压力彻底解体了,而且,哪怕是洞穿了杀手的头颅也会伤到周边的其它路人。
如今倒是简单的“融入了血水和空气”之中。
虽然过程看似过去了很久,但其实也不过是过去了一刹那。
在徐安宁看来,自己被陈珂的大手箍住瞬间,然后有袖口在挥动,耳旁也只是听到了一阵音啸。
直到,爆开头颅的尸体在街道上轰然倒地,这顿时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空气凝滞了片刻,回神的刹那,尖叫瞬间响彻了街道!
“杀人了啦啊啊啊啊!!!”
街旁一名卖豆腐的妇人浑身发出了尖锐的声响,然后猛然撅起丰韵的屁股,直接朝着豆腐坊内逃命。
周边的人也是差不多这种反应,几乎第一时间就往来两旁的店铺里钻,毕竟房屋第一时间就能给人一种安全感的样子。
陈珂身后不远处,两名杀手刚从后腰的牛皮刀鞘里抽出了一半的短刀,就被混乱尖叫的人群所阻挡了,二人愣了一下,顺着人缝隙也看到了前方的几具无头尸体。
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一眨眼人都没了?
“走啊—”
旁边的男人拉了他一下,这人才瞬间回神,意识到任务失败了,“哦”了一声后,然后和同伴转身就跑。
而此时,这小片街道上,还屹立在街道中央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嗡!
两枚弹丸突然撕裂空气,更是瞬间撕裂了两条粗壮有力的大腿。
那两名正在奔跑的杀手下一步迈出去的时候,不由得“噗通”一声跌落在街巷上。
二人回头一看,这才看到了各自的一条大腿,就只剩下一截森白的骨头茬子了,鲜血和皮肤的横截面裸露了出来,血流涌注。
不远处,两截大腿孤零零的留在了地面上。
“啊”
延迟性的疼痛和惨叫声这才传来。
“陈郎?”
徐安宁回头,紧紧地握住了陈珂的手,音调都有些颤斗。
“你有没有事啊?”
“现在没有————”
陈珂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张近在咫尺明艳无双的脸蛋,淡淡道:“你要再扭可就不一定了。”
徐安宁:“————”
她好象明白了什么,当即身子僵直了起来。
毕竟,情愫暗生,孤男寡女,还火气旺盛,呆在一起三天三夜,虽然还没吃干抹净,但又没有旁人盯着,又有了婚书背书,那肌肤之亲什么的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况且都是年轻人,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都有些食髓知味,也算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似乎想到了什么,徐安宁咬着嘴唇,素手在他身上摩挲了一阵,见刚才射来的箭矢真没伤到他,这才面红耳赤的低下头。
“先————先离开这里吧!好不好?”
门缝后有些百姓好奇的瞄过来,杀手也还在街道上惨叫,嗯,没人为喂他们花生。
“等等,有人来了。”陈珂说了一句。
抚州城毕竟是安东军的治下,驻守在这里的,除了【陷阵营】之外,【背嵬营】也被调来了一部分。
后者毕竟是作为陈珂亲卫性质的存在,嗯,虽然他经常一个人跑开,但抚州作为北疆的政治和军事中心,未来一段时间的重点还是会在这里的,因此,无论是【背嵬营】,还是翊武堂和秀才处等机构,也都已经开始陆续往这边搬迁了过来。
除此之外就是新兵第二营,它作为抚州城如今的防守部队,也负责街道巡视工作,因此,率先赶来的就是第二营某队。
“怎么回事?”
一队士卒如临大敌的将这片街道围起来,这些新兵营士卒根本没见过陈珂,但看到他跨下的战马不一般,一看就是异种,而这种异种战马向来都是安东安北军“主力”部队的标配!
因此,那队长很是客气,挥手让旁边的士卒不要紧张,然后才上前抱了抱拳,客气的问道。
“大人,小的斗胆询问,此地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有这些————”
“塔塔塔————”
一阵马蹄声突然打断了第二营的问询,有数十骑从街道尽头快速飞驰而来。
领头者是一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将,对方翻身下马,纳头就拜。
“主————”
陈珂摇了摇头。
“咳咳,公子,这里不如交给我?【背嵬营】护送您先回王宫?”岳兴眨了眨眼睛询问。
陈珂点了点头,又对怀里酥软的家伙说了句。
“我们先走。”
“恩。”
徐安宁像鹤鹑一样缩起来,最好让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她。
二人纵马离去。
岳兴则转身掏出令牌,对着第二营说道。
“【背嵬营】奉命接管这里,你们看守外围就好。”
那队长见了也不敢怠慢。
“诺!”
【背嵬营】可是主公的亲卫,都闹到那里去了,这事情该有多大?
还有,刚才那位,不会就是我们的主公吧?
队长心中有些猜测,但也只能憋在心里,连队友都不敢明说。
在数十骑【背嵬营】猛士的护卫下,穿街过巷,以后也算是风平浪静,不久众人就来到了原镇北都督府,也就是如今的燕国宫前。
在历史上,它原本就是旧燕的王宫,后来燕国被大雍所灭,旧燕的王宫就成为雍帝的行宫,甚至在大雍开国的前五十年里,陆续有几位皇帝为了彰显武功,曾经巡视过北疆并且在这里小住过。
但那都是大雍国力强盛时期的事情了。
后来的一百五十多年里,就没有一位雍帝来过北疆,这么长的时间没人居住,再加之财政渐渐紧张也没有太多钱去修缮,行宫就逐步被废弃了。
直到三十四年前,经上一任雍帝亲笔御批,这片局域才被改成了镇北都督府的衙门。
所以在风水里的说法,这片局域是蕴有龙气的。
不然张勋也不可能将王宫建在这。
不过,伪燕匆匆立国,哪怕是依托镇北都督府改建,其实也没有扩建多少,倒不是张勋不想建的恢弘一些,主要是他没有那个时间。
八郎他们入主抚州城时,燕王宫大多数建筑都只是建了一个底子,但这么大的局域废弃又太可惜,因此,八郎向秀才处提出将只建了开头的王宫彻底建完,得到了批准,后来,以安北小镇恐怖的“建设能力”,不到半个月,一座庞大的王宫便拔地而起了。
而如今的驻守在这座新王宫的军队是【背嵬营】,除了【背嵬营】之外,别人也不敢犯忌讳随便进入其中。
不过,这个时候,“神武门”的宫门前,却又有两排文武分别列队在红毯两旁。
陈珂纵马疾驰,老远便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大郎、五郎、六郎、七郎、八郎、九郎、十郎!
除了在关外卧虎冈的三郎和四郎,以及远在安东河州驻守的二郎之外,难得有这么多神项羽集聚一堂。
还有【陷阵营】的吕理,【先登营】的吕诺,【龙骑营】的吕永,安东军主力只有驻守在河州的【冲锋营】吕禅和在河中驻守的【虎贲营】的吕封没来。
安北军主力将领也只有驻扎在章义府,准备对天茂城用兵的冉龙和秦炯等人不在此处。
其馀【背嵬营】岳兴、【建章营】卫霍、【飞虎营】李存将也都赶到了抚州城。
文官方面是以陈珂“秘书”工作为主的秀才处诸人,安东安北两大政令殿的诸葛延、司马仲谋代表的文官体系,情报领域的荆铎、项春,医局的项冬,甚至包括长缨府谢景辞和麻景行这些很早就投靠过来的本地土着。
嗯,除了要事缠身无法前来的,剩下的几乎都来到了抚州,陈珂大概就明白了什么。
果然,他刚刚翻身下马,领头的大郎般上前为主公披上了一件衣裳。
“天凉了,主公,该加件衣裳了!”
这是一件明黄色的龙袍。
随后,众多文武齐刷刷的跪满一地,三跪九叩后高呼:“恭请主公称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