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搜刮完的棉衣毫不留情地撕开,清理出里面的棉花,这些可以作为填充物或者引火物
就在他准备将最后一件棉衣也如法炮制时,指尖在衣服内衬的某个位置触碰到了一层异样的硬挺。
他眉头一挑,用匕首小心地挑开缝线。里面赫然藏着一小叠被塑料布仔细包裹着的票据!
“嚯!好家伙!”
陆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拿起那些票据仔细查看。
“我说怎么明面上没找到多少票,原来藏得这么深!老狐狸!”
但随即,他猛地一拍脑门,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
“失策!真是失策!我居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这年头,真正的好东西,谁不是缝在内裤兜里?下次……下次必须连裤衩都给他们刮干净!一条不留!”
他一边为自己的疏忽痛心疾首,一边清点着手中的票据。
当看到其中居然有一张崭新的缝纴机票和几张印着俄文,颇具时代特色的老莫(莫斯科餐厅)用餐券时,他的眼神不由得闪铄起来。
“缝纴机票,老莫的餐券!看来昨晚那几位捧油,路子挺野啊,不是一般的街溜子。”
陆远摩挲着下巴,对那几人的身份产生了一丝好奇。
能搞到这些紧俏物资,背后说不定有点门道。
不过,现在这些都便宜他了。
“现金六百七十二块五毛四分,加之这些票据……”
陆远快速心算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越发璨烂。
这趟黑市之行,不仅没花钱,反而净赚了一大笔!这简直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看来,在这四九城查找有缘人的事业,很有必要长期坚持并大力发展啊!”
他暗自下定决心。
……
第二天清晨,阳光勉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陆远照例早早起床,溜达到巷子口的早点摊。
“同志,老规矩,包子,粥。再加两个油饼,要刚出锅的,炸焦一点!”
陆远熟练地点餐付钱。
那金黄油亮的炸油饼,散发着诱人的焦香,在这个清冷的早晨格外勾人食欲。
回到院里,陆玲已经洗漱完毕,看到哥哥手里的油饼,小姑娘的眼睛瞬间亮得象星星,欢呼着跑过来:“哥!是油饼!今天有油饼吃!”
“喏,你的!”
陆远笑着将一个用油纸包好热乎乎的油饼递给妹妹,然后走到自家门口,朝着何雨柱家的方向喊道:
“雨水!收拾好没?吃早餐了!哥今天买了油饼,快点过来!”
何雨水正在屋里对着镜子扎辫子,听到陆远的呼喊,脸上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连忙应道:
“哎!陆哥,我马上就好!你等等我!”
她手脚麻利地整理好头发,像只快乐的小鸟般从屋里蹦了出来。
然而,这一幕正好被刚从公厕回来的何雨柱看见。
他一看自己妹妹又要去仇人家吃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吼道:
“何雨水!你给我站住!你去哪儿?回来!”
何雨水被哥哥的吼声吓了一跳,停下脚步,有些委屈地回头道:
“哥,陆哥请我吃早餐……”
“不许去!”
何雨柱几步冲过来,挡在何雨水面前,脸色铁青,指着陆远家的方向怒道:
“我告诉你多少遍了?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满嘴瞎话,昨天还污蔑一大爷和秦姐!你离他远点!听见没有!回家,哥给你热窝头!”
何雨水看着哥哥愤怒又固执的脸,又看了看不远处陆远手里那香喷喷的油饼,小嘴一瘪,眼圈瞬间就红了,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陆远啃着油饼,慢悠悠地从屋里踱了出来。
他斜睨着何雨柱,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何雨柱,你大早上是皮痒了想松松骨是吧?来来来,哥今儿心情好,免费请你吃两套通背拳早点,管饱!”
他一边说,一边真的开始挽袖子,作势欲动。
何雨柱一看陆远这架势,昨天被支配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气势不由得矮了三分。
色厉内荏地后退半步,指着陆远道:
“你……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就算你是烈属,也不能随便打人!这是犯法的!”
“嘿!跟我讲法?”
陆远嗤笑一声,不但没停,反而几步就跨到了何雨柱家门口,活动着手腕和脖子。
关节发出“咔吧”的轻响,脸上挂着那种让何雨柱头皮发麻的和善笑容。
“那我就跟你好好讲讲,什么叫以德服人!”
何雨水一看这架势,吓得赶紧跑过来,拉住陆远的骼膊,带着哭腔道:
“陆哥!陆哥!别!你别打我哥!他……他就是嘴臭,他没恶意的!我……我不去吃早餐了,我回家……”
她急得眼泪都在眼框里打转,一边是亲哥,一边是待她好的陆哥,她夹在中间难受极了。
陆远看着何雨水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一软,停下动作,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放缓道:
“雨水,别怕,哥不打他。哥是文明人,最喜欢讲道理了。”
他转头,目光温和地看向躲在门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的何雨柱,语气“诚恳”:
“何师傅,你看,你妹妹多懂事?这年头,有的吃才是硬道理!跟你在一起,饿得前胸贴后背,人都瘦成麻杆了,将来怎么长个子?怎么找对象?我这可是为了雨水好,你说是吧?”
何雨柱被陆远这番歪理气得肝疼,但又不敢真的出去硬刚,只能梗着脖子在门后嚷嚷:
“何雨水是我亲妹妹!用不着你操心!你离她远点就行!”
“行啊!”
陆远也不生气,反而一屁股坐在何雨柱家门前的台阶上,拿起油饼,故意咬得咔哧作响,香气肆意飘散。
“那我就在这儿吃,看着雨水进去啃她的冷窝头。何师傅,你也别上班了,咱们就搁这儿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反正我去食堂也是摸鱼,您这大厨要是去晚了,眈误了工人们吃饭,这责任……啧啧……”
何雨柱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他可是食堂的主力,真要迟到了,吴师傅和张主任非得骂死他不可。
再看看油盐不进的陆远,和一脸渴望看着油饼的妹妹,他最终只能选择屈服,烦躁地挥挥手,如同驱赶苍蝇般:
“行了行了!我不管了!你爱咋咋地!何雨水,你要去就去!赶紧的,别眈误我上班!”
说完,“嘭”的一声把门关得震天响,眼不见心不烦。
何雨水如蒙大赦,破涕为笑,感激地看了陆远一眼。
陆远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冲着何雨柱家紧闭的房门不屑地啐了一口:
“早这么识相不就完了?非得逼我跟你讲道理,真是够贱的!”
他特意在道理和贱字上加了重音,里面的何雨柱估计听得清清楚楚,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陆远准备带着两个女孩回屋吃早餐时,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带着一种试图挽回颜面的严肃:
“陆远,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跟你说。”
是易中海。
他站在自家门口,脸色依旧有些难看,显然昨晚的事让他馀怒未消,此刻想摆出一大爷的架子,找陆远谈谈心,挽回点权威。
陆远停下脚步,歪着头打量了易中海一眼,脸上露出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语速不快,却带着极强的调侃和挑衅:
“易中海,你这就有意思了。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也太没面子了。我要是不过去呢?那你多没面子?你这让我很为难啊!”
易中海被这番绕口令似的歪理说得一愣,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下意识地顺着问道:
“那……那你到底过不过来?”
陆远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嗤笑一声:
“废话!当然是不过来啊!大早上的,跟你个老梆子有什么好聊的?神经病!”
说完,他再也不理会僵在原地,脸色由青变紫,浑身发抖的易中海,一手拉着一个女孩,悠哉游哉地回屋享用温暖的早餐去了。
易中海指着陆远背影的手指都在颤斗,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简直无法无天!”
他哆嗦着嘴唇,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这一大早,他不仅没能挽回丝毫颜面,反而又被陆远结结实实地气了个半死。
而回到屋里的陆远,则心情愉悦地给陆玲和何雨水分着粥和包子。
对于他来说,新的一天,就在这样以德服人的愉快氛围中,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