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栀见林萍母女两人在她面前吵闹,揉了揉脑袋,烦躁道:“你们没事,我还有事。要吵你们出去吵。
话音一出,孟玉儿凶神恶煞地盯着薛栀,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口:“傅大哥走几天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此,薛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反问道:“你是我们家什么人啊?凭什么还要通知你?”
一句话,瞬间让孟玉儿憋红了脸,支支吾吾道:“你…你…”
林萍见自家女儿说不过,连忙帮腔道:“薛娘子,再怎么样,我是时樾的姨母,玉儿是时樾未过门的媳妇。
我知你因玉儿和时樾娃娃亲的事嫉妒,可你竟然此事都瞒着我们母女?
我早就说过了,玉儿跟时樾有缘无分。我们母女只是想有个落脚点。”
林萍母女来找薛栀时,正值饭点,食客进进出出,好八卦的人一个个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
一听眼前母女和傅时樾有关系,纷纷来了兴趣,就连刚吃完饭,准备离开的人,又点了几份菜。
吃不完可以打包回家;错过第一手八卦消息可就太令人懊悔了。
林萍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脑子一抽,脱口而出道:“这门娃娃亲,是我和傅时樾的娘亲自定义下的,都二十多年了。当我得知他已经娶妻后,我就再也没提过。”
顿了顿,咽了口唾沫,道:“是傅时樾,他主动提及。说要负责,承认这门娃娃亲。他还说你犯了七出之条,嫉妒心重,又只为他生下一个女儿。
他说等他从上京城回来,就休了你。对玉儿负责。如今,我家玉儿肚子里或许都有傅时樾的骨肉了。”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眼里带着光芒,纷纷热议了起来。
“不是!这是真是假啊?!”
“这女郎肚子里真有傅举人的孩子啊?”
“傅举人竟和女子暗中苟且?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此时曝出来,傅举人的前途可怎么办啊?”
“傅时樾啊傅时樾,真是糊涂啊!”
这一批是事业粉。
“傅举人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相信!他对薛东家这么好,怎么可能跟其他女人有牵扯?”
“天知道,我多想找个傅举人这么痴情的儿郎。”
“心碎了!天塌了啊!”
这很明显是cp粉。
薛栀听完林萍的这番话,嘴角抽了抽,呵呵——
编起故事来,真是一套又一套。
这么有才,怎么不去写话本啊?
孩子?
算算日子,这还不到一个月吧?
是怎么看出来有孩子的?有仙术吗?
孟玉儿先是一惊,接收到林萍的眼神后,瞬间明白,默契地附和道:“薛娘子,是你!
你是插足了我和傅大哥。
我和傅大哥先认识的,我们之间订了娃娃亲。
如果不是我的离开,你又怎么会嫁给傅大哥?
你是抢了我的位置。
我和傅大哥是真心相爱的。
若非你的出现,那现在站在傅大哥身边的人就是我了。
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是我回来得太迟,跟傅大哥错过了。
可我现在想要弥补,求求你了。
我如今可能有了傅大哥的骨肉,我不在乎身份,也不会同你争夺什么,我只是想永远的陪在傅大哥身边,”
孟玉儿长着一张柔弱的小脸,加之说流泪就流泪的高超演技,瞬间俘获了在场的观众。
一个个皱眉同情地说,“这姑娘真惨啊!未婚夫被抢,还不怪别人,只怪自己。
哎,这么好的姑娘,可惜了。”
“听说薛东家在嫁给傅举人前,还有一位夫婿。”
“什么?薛东家是二婚?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如果是二婚,傅举人怎么会娶啊?”
“我听我隔壁邻居的三奶奶说,薛东家第一位丈夫在新婚之夜被遣去边疆,之后两年,被婆家虐待。
一次,被小姑子推下了河,是傅举人路过把人救了上来,身子都被看光了。
以此为借口,薛东家赖上了傅举人。
傅举人最是重名声,与人为善,一听薛东家的处境,立马心软了。
这不有了今日的局面。”
男人贼眉鼠眼,小嘴叭叭叭地说道:“要我说啊,傅时樾想要什么样的女儿没有啊?偏偏要个二婚,其中肯定有猫腻。
人家姑娘本来就是傅时樾的未婚妻,看看现在弄得这么一出,倒成了人家姑娘的不是。
唉,姑娘可是真冤枉啊。”
薛栀听到众人口中的议论,面上不显,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狠厉。
人言可畏的事,她见多了,没什么稀奇的。
只是眼前的母女两人太招人烦了。
她想放过对方,可对方;偏偏揪着她不放。
若此刻她点头答应,也就是承认了孟玉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傅时樾的,且自己才是破坏傅时樾和孟玉儿感情的罪魁祸首。
等傅时樾回来,谣言已经传开,哪怕再怎么解释,总有一部分‘固执’的人不肯相信。
到那时,已经晚了。
呵呵——
姜还是老的辣,林萍的手段,孟玉儿就算赶着马车都跟不上。
因此,此刻薛栀绝不让步。
薛栀面色一暗,冷冷地质问道:“孟玉儿,你说你怀了我家夫君的孩子,既然这样,可否请大夫诊脉?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与我夫君是在半个月前的庆祝宴上,当时我夫君还不知道有你们这门亲戚,更没听说过什么娃娃亲。
这还不到半月,你便说你腹中有孩子,我有理由怀疑,你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污蔑给我家夫君。”
此话一出,众人深觉有道理。
刚才的cp粉瞬间狂喜,“嘻嘻嘻,我就知道。
傅举人这么深情的人,对娘子这么好,怎么可能背叛薛东家?”
“阴谋!一切都是阴谋!”
“傅举人的性子咱们都是知道的,从不在外招惹花花草草,连青楼那种地方都未曾去过。肯定是这女人见傅举人好,想赖上傅举人。
等此事传开后,不管傅举人愿不愿意,都只能捏着鼻子娶了她。
真是可恶!人心险恶啊!”
有男人见孟玉儿柔柔弱弱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吹倒,心生爱怜,为其说话,“喂!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
我看这姑娘长得善良,做不出那种肮脏事,你们少诬赖人。”
女人瞥了眼男人,不屑道:“长得善良?你是从哪看出来的?
我看你就是为色所迷,见人家长得好看,便为人家说话。
你没听说过观音面,恶鬼心吗?
有些人外表长得漂亮,实际上内里早就烂透了。”
男人被怼得脸颊冒红,眼睛心虚的四处乱瞟,气呼呼地甩袖,“哼!好男不跟女斗,我跟你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