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热的阳光照进屋里,引得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
薛栀醒来后的第一时间便是抬手去摸旁边,在没摸到人时,猛地坐起身来,冲着外面大喊道:“荷花!”
荷花一直守在屋门口,听到薛栀的传唤,立马走了进去,“东家?怎么了?”
“老爷呢?”
荷花先是一愣,而后解释道:“老爷今天早上便走了。”
什么?!走了?
霎时间,薛栀瞳孔一缩,脸上带着埋怨,昨夜明明说好的,不管再累,必须把她喊起来送行。
薛栀锤了锤傅时樾的枕头,似是发泄道:“傅时樾!你敢骗我!”
荷花见此,心里有了考量。
看着情况,老爷离开,东家并不知晓。
见薛栀正在气头上,想了想,把今早傅时樾和鸣儿之间的对话完完整整的告诉了薛栀。
听完后的薛栀,一双眸子里写满的怒火,一想到有人挑拨她和傅时樾,怒意蹭蹭往上冒,语调冷冷道:“既然鸣儿那么在意那张脸,那便毁了吧。”
是她太大度,给脸太多了。
竟然让对方有了错觉,先是勾引她男人,后又在她男人面前诋毁她。
呵呵——
真当老虎不发威啊?
荷花乍一听到薛栀的话,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东家,说出毁容时,好似平平无奇的小事。
转念一想,能让傅时樾这个举人甘愿臣服,同时管理着薛氏饭馆和外卖产业的人,能简单到哪里去。
以前,她还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傅时樾不开心,甩了她东家。
现在看来,谁甩谁,还不一定呢。
“遵命,我这就去办。”
荷花接了命令后便离开了。
倒是薛栀,傅时樾才刚走没几个时辰,薛栀就有些想她了。
但想归想,该吃饭时还得吃饭,该干活时还得干活。
薛栀起床先是把肚子填满,去隔壁房间探望了下葡萄。
然后去视察监督了。
外卖生意越做越大,已经复盖整个四方镇,景宁县的商户,还有临近的其他镇子上的商户也都想纷纷效仿。
打听了一下后,一个个谨慎小心地来找薛栀寻求合作。
薛栀没有想拢断外卖行业,总不能连点汤都不让人喝吧。
薛栀打算开连锁,其他地方的外卖生意,她只负责培训,占一小部分利,决策,实施,皆由别人干。
但这招牌要冠薛氏的名字。
起初,有些商户不愿,薛栀也没过多强求。
谁知,没几日,他们又回来了。
因着外卖生意,景宁县管辖的几个镇子,流浪孩子都少了许多,治安也稳定了不少,带动了镇上的经济。
下来视察的官员还以为是县令治理得好,给打了一个大大的优。
县太爷看着亮眼的‘优’字,知道自己晋升的机会有了。
后来然人调查了一番,得知此事归功于薛栀,薛栀身后还有一个进京赶考的举子,一想起自家小妾的那不要脸小舅子赶的事,不由汗颜。
为了卖薛栀一个好,县太爷直接查封了华衣阁,翻出了许多帐目。
看到帐目的数字时,县太爷眼睛都瞪大了,着实让他没想到,他这便宜小舅子赚了这么多钱。
压榨伙计,绣娘,以他的名义作威作福,威胁合作对象,不肯结清钱
等等之类的事,居然有满满十多个帐目册子。
县太爷直接把所有财产全部充公,小妾哭着求饶,被县太爷直接关进了房间。
若不是看在小妾给他生了孩子的份上,怕是会连坐。
薛栀还是从柏珊珊和冯纯的口中知晓此事,她没怎么关注。
——
在傅时樾离开后的第五日,林萍母女匆匆赶来,一见到薛栀,破口大骂的质问道:“傅大哥呢?”
薛栀顿时一愣,而后调整状态,淡淡道:“去上京城了。”
林萍和孟玉儿两人四目相对,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什么?!
还真去了?!
她们母女两人原本按照计划进行,然而却无意间听到了村长和村里人的对话。
“村长笑得春风满面,你这是有什么好事啊?”有妇人调侃道。
村长捋了捋胡子,眼里带着得意道:“说得没错。家中的确有喜事。”
“啥喜事啊?说来听听。”
村子封闭,平日里除了下地干活外,再无其他娱乐,因此,对八卦一事,格外欢喜。
“傅举人这不是要去上京城参加会考吗?身边无人照料,想找我家小启陪同。我想着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就让小启去了。”说这话时,村长的语气中隐隐有着眩耀的感觉。
众人闻言,纷纷惊叹,“村长!你家这是攀上傅时樾了。”
“上京城?那可是皇帝住的地方,长什么样啊?
听说连地板都是黄金做的。”
“傅举人真厉害,居然去上京城考试。
我听我家亲戚说,会试一旦考中,起码是个县令。
傅举人学问好,是咱们整个淮州城的第一名,就算考不了第一,名次应该差不了。
像傅举人这样的,说不定以后就不回来了,直接在上京城当官了。”
“哎,真是遗撼啊。早知道我就应该把闺女嫁给傅举人,这样我也是举人岳母了。”
“哼!就你家女儿?傅举人眼光才没那么瞎。”
“你怎么说话呢?再怎么样,我家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总比薛栀那个二婚强吧?”
“薛栀可真有福气啊。以后就是官夫人了。”
孟玉儿听到这些话,脸色惊恐地跑回家中,告诉了林萍。
林萍立马调整计划,提前进行。
岂料还是来晚一步,傅时樾早就在几日前离开了。
得知傅时樾离开的消息后,母女两人猛地傻眼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孟玉儿瞪了林萍一眼,眼神示意道:“都怪你!要不是你磨磨蹭蹭,我现在早就把傅大哥拿下了。”
“说什么大话?若没有我出谋划策,就你那笨脑子,能成什么事啊?”
母女两人互相埋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