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羽,我是真不明白,林鸿业怎么能精心培养出你这么个蠢材。
“才华不错,武功修为不错,但也都仅仅只能算是不错,如你这般的中庸货色,也配死皮赖脸的与我比?”
林渊站起身,还未等楚承泽开口阻止,首接将林天羽的身世道破。
楚承泽刚挪起的半个身位重新瘫坐在椅子上。
他就知道!
这林渊藏的极深,背负废物这个称呼十余年,没人知道他真正的能力极限,也没人知道,在他的面前究竟有什么事还能称得上秘密。
但凡是个稍微有点脑子的,在见证了先前那一幕幕之后,就该知道要收敛些,等查清底细之后再从长计议。
结果这父子俩真是一脉相承的莽夫蠢货,非得挑事。
这下好了,看着林鸿业那脸红脖子粗疯狂狡辩的模样,楚承泽知道,即便林渊拿不出证据证明这对父子早己相认,也己经成功的给了那些御史秋后算账的理由。
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以崔尚为首的御史会死死咬着林天羽的身世不放。
毕竟一旦坐实,这可是欺君之罪!
想到这里,他只得无奈的拍了拍桌案。
“好了,驸马,即便林天羽真是林爱卿之子,你也证明不了什么,或许当真只是巧合呢?”
“这件事,容后再议。”
“孤既然己经将这彩头拿出来了,总不能让孤再收回去吧?”
“你先坐回去,后续孤会派人查明真相,若林爱卿当真欺君,孤也不会坐视不理。
他己经决定了,不能让林鸿业父子这对蠢材长时间留在京师。
待他登基之后,就要赶紧将他们撵回边关去!
“坐回去?”
“太子殿下,如果没记错的话,方才赵大人可是说了,所有人都可参与,我应该也可以吧?”
林渊冷笑着道。
本来还真就打算看看热闹,但既然林天羽非得咬上来,他也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
狗咬上来,或许咬狗一口有些丢分,不过一棒子将狗打死,那就没问题了。
“那是自然。”
楚承泽扶额长叹。
行吧,林鸿业,林天羽,这局面如你们所愿。
相比于他满心无奈,林天羽却是面露狂喜。
本以为林渊站出来只是为了将自己身份挑明,却没想到,他竟然这般的愚蠢!
“若你坐回去,我或许还真奈何不了你,既然你自取其辱,那我便成全你。”
“好叫你知道,为何你是废物,为何在爹眼中,你永远都只是猪狗。”
“也好让长公主知晓,她看错了人,她这等女人,可不是你这废物能配上的!”
趁着前往座位的间隙,林天羽刻意走到林渊身旁,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嘲讽。
“”
林渊身形一顿。
他着实是没想到,这所谓的气运之子,脑子竟然能残废到这个地步。
你的声音再小,还能瞒过楚辞忧不成?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耳边楚辞忧的声音便己响起。
“野狗狂吠不必理会,待宴席散去,本宫会解决。”
“驸马,你之才华,本宫知晓即可,不必自降身份与士子争这些身外之物,回来吧,坐本宫身边。”
前一句是传音,后一句则是起身言明。
温润的声音,温和的语气,很难让人相信,这会出自对谁都不假辞色,永远面无表情的长公主之口。
“”
林渊回身看向她。
显而易见的,之前他跟楚承源私下的嘀咕,她也一句不落的听着。
大概是觉得自己骑虎难下,这才站出来递个台阶。
印象中的楚辞忧,似乎从未有过这般贴心的时候。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小婵也适时搬来一把椅子,就放在她身旁。
“来。”
“好。”
犹豫一瞬,林渊便做出了选择。
以楚辞忧的性子来说,她能在这等场面下,用这般温柔的声音说这些话,对她而言己经是极为不易。
相比于打死路边野狗,辜负这般美人恩才是罪大恶极。
毕竟野狗就在那,什么时候打都来得及。
远处崔剑霄撅了撅嘴,心中有些难受。
她也想站出来,可她知道,当下情形,只有楚辞忧的身份足够给林渊递这个台阶。
看着楚辞忧与林渊并排那郎才女貌的模样。
好像长公主跟兄长真的很配啊
“咳咳,剑霄,驸马的确很优秀,但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青年才俊了,往后随着阅历的增长,你定然能遇到更好的选择。”
崔尚在一旁低声劝抚。
不劝不行啊,他也想不明白,这林渊到底给自家小祖宗灌了什么迷魂汤。
那眼神,都快能拉丝了!
小祖宗,赶紧把他忘了吧,你可是我崔氏嫡女啊!
“青年才俊?叔父你莫要框我了,剑霄虽是初次踏出家门,可从前在家中也并非没见过那些前来拜访的人。”
崔剑霄不是个喜欢贬低旁人的性子。
只是那些所谓同为五姓出身高贵的年轻人,着实难以让她高看。
至少林渊带她去做的这些事,若换做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怕是一个跑的比一个快。
她并不觉得趋利避害有错,但不合她的剑道。
她所求是念头通达,是斩尽天下不平事。
唯有林渊,让她看到了希望。
看着她倔强的目光,崔尚真急了。
“小祖宗,他若只单单不是镇南王亲子,出身差些也就罢了,问题是,他现在还是长公主驸马。”
“不求你光耀崔氏门楣,至少也不能丢这个人吧!”
寻常时候他是没资格训斥崔剑霄的,但现在也属实是真急了。
堂堂崔氏嫡女,小剑仙,真要是上赶着给人做妾,那整个崔氏都要沦为笑柄!
“更何况,他并无太多文采,说破天也就是些小聪明罢了,这般文不成武不就,如何配得上你?”
在崔尚看来,若林渊真有才学,那楚辞忧也就不必递这台阶了。
有急智,有能力,却因自小没人教导,没什么才华,也没有修为在身。
这就是他眼中的林渊,也是绝大部分人眼中的长公主驸马。
“叔父,我知晓轻重,但请你莫要贬低兄长,他比你想象的,要优秀很多。”
说到这里,崔剑霄忽然想起,在前往郑集村的马车上,林渊脱口而出的那一句。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随口感叹便是佳句,这样的人会没有才学?
等等,楚辞忧似乎也不清楚?
也就是说,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或许不是众人猜测的那般。
他是驸马,但可能也仅仅只是占这个驸马的名头。
或许是一桩交易,也或许是无可奈何而为之。
不管如何,情况似乎都比她料想的要好!
一念及此,崔剑霄的眼神又亮了。
崔尚:“”
这下真是天塌了。
当年他不顾族内反对入了御史台,那时他的长辈便说,他早晚铸成大错,甚至沦为崔氏的罪人。
他也的确知道,御史台很容易得罪人,一个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他猜着了自己可能会沦为崔氏的罪人,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小祖宗,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