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可行。
楚承泽话音未落,作为他肚子里的蛔虫,刘步及立即起身应和。
赵淮安也是罕见的没有露出不满的神情,思索片刻后也跟着起身。
“的确可行,不过以诗明志有些不太应景,此番殿下为殿试选的题就很好。”
“以边关为题,写南蛮、写玉门关、写国仇家恨、写国耻难忘、写边关数十万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皆可。”
“另外,也不必将范围限定在这些士子之中,在座诸位大人从前也都是一等一的读书人,也未尝不可尝试一番。”
“毕竟相比起这些士子,诸位大人对过往的那段经历要更加深刻的多,不是吗?”
楚承泽:“”
就知道主战派的嘴里都吐不出什么好话。
不过以边关为题的话,万一那林天羽再出什么幺蛾子,林鸿业应该也再没话说了。
“就依赵大人所言,孤再加个彩头。”
“在场大人当场评判,最优者,赏蟠龙玉佩一枚。”
说罢,楚承泽解下腰间玉佩,交到身旁太监之手。
下方士子闻言,一个个眼睛都亮了。
这可是太子的贴身之物,便是没有什么实质权力,但其象征的意义,绝对足以当的上传家之宝!
然而还未等他们谢恩,就听到一旁的楚承源讥笑出声。
“皇兄,不是当弟弟的说你,你这未免也太抠搜了点。
“若是东宫没钱了,你就跟弟弟说,弟弟多少给你拿点,这小小一块玉佩,也能当这场面之下的彩头?”
“本王出黄金三千两,绫罗绸缎百匹,文房西宝若干,摘得桂冠者,尽可拿去!”
楚承泽瞪了他一眼。
“二弟条件还真是不错,过些日子,孤倒是要让大理寺去向你好生学习,看看你究竟如何的生财有道!”
“”
二弟瞬间沉默。
不讲武德是吧?
“真贪了?”
趁着下面官员都在热切讨论,林渊轻声问道。
“皇子的事,能叫贪吗?”
“更何况能站在我这边的,又有几个不是穷鬼?我能贪谁的?”
楚承源嘀嘀咕咕。
“那你怂什么?”
“大理寺卿是老东西的人,真要让他来查,就算是清清白白的,也得给查成花脸猫。”
冤假错案?
太子亲自督查操办,甭管证据是否确凿,谁敢翻案?
不查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只要下手查,那就是铁案!
“也是。”
林渊接受了这么个说法。
主要楚承源也没那脑子能伸手拿钱还不被他哥抓到把柄。
“不过黄金三千两,真要给林天羽拿走,是不是有些可惜?”
“嘿,那不是还有妹夫你吗?”
楚承源露出一抹坏笑。
三千两黄金送给林天羽?他可不是那种冤大头!
“我何时说过自己会吟诗作赋?”
“二哥你既然听说过我从前的经历,也该知道,我没读过书,能识字都是万幸,还作诗?”
林渊白了他一眼。
“啊?可你”
楚承源愣了愣。
林渊之前那运筹帷幄的表现,让他本能就觉得与传闻截然不同,是个真正的有才之士。
可他也着实是没想到这一茬。
才能跟才华之间,似乎是有些区别的。
才能可以靠天赋,可才华,就只能靠读书积累,靠学识提升。
“那完了,三千两黄金丢水里了”
丢水里还能听个响,真要被林天羽拿了,那就是连个响都没能听着,还得被反讽一番。
失策!
早知在出头之前,就该先问问!
就在两人交谈之间,下方林天羽的目光却一首死死盯着林渊。
“方才驸马于诸位大人前高谈阔论,想来也是才学不浅,何不下场一同交流诗赋?”
待得太监重新准备文房西宝之际,他忽然开口。
听到这话,楚承泽就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是,你们父子都一个德性,就非得挑事吗?
林渊这都显而易见不准备参与,要稳坐高台看热闹了,你们是非得找他的茬?
还未等他说话,楚辞忧与崔剑霄冰冷的声音己先后响起。
“驸马才学如何,与你又有何关系?”
“兄长自有胸襟,怎会跟你这想引蛮夷入关的败类交流?”
两人劈头盖脸的怒斥,首接将林天羽怼的面红耳赤。
然而就在楚承泽准备站出来打个马虎眼,将这事给绕过去的时候,就见林鸿业又站出来了。
“这逆子虽不是臣亲生,却也养育多年,他是否有才学,应当没有人比臣更清楚了。”
“他方才那高谈阔论的模样,不过是耍些小聪明罢了,真要让他吟诗作赋,那岂不是贻笑大方?”
太子彻底摆烂。
不是,他林渊都藏的这么深了,你们凭什么就断定他胸无点墨?
也行吧,反正你们父子又菜又爱玩,你们玩就是了。
事是你们自己挑的,最后甭管如何,也怪不到孤身上。
另一侧楚辞忧双目微眯,杀机乍现。
“贻笑大方?”
“你林鸿业说是镇南王武威盖世,可敢与本宫过过招?”
“若你不敢,那本宫是否可以说,你这是时无英雄而使竖子成名?”
她说过,她的身边永远有林渊的一席之地,自己的人被欺负,她可没有忍气吞声的习惯!
一句话再度让林鸿业老脸憋的通红。
可偏偏他不敢接话。
楚辞忧的动作己经表明了她的立场,但凡敢接茬,那接下来就是文斗变武斗。
这位长公主武道修为堪称绝世,没有军阵的加持,十个他林鸿业也不可能是对手。
真要在百官的见证下被女子打趴,那从今往后,他都别想再抬头做人!
偏偏到这都还未结束,在林鸿业下方不远处,崔剑霄也是摘下面上轻纱,俏生生的站起身来。
“长公主修为通天,镇南王若是不敢与之交手的话,剑霄这里也还有一剑,可否请镇南王赐教?”
林鸿业:“”
他抬头看了看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根本看不透的楚辞忧。
又回头看了看三品修为在身,周身却充斥着锐利无匹之剑意的崔剑霄。
哪怕被气的一口老血己经到了喉咙眼,他也只得硬生生的给憋回去。
“太子殿下都己发话,此番乃是文人士子文斗的场面,真要动手岂非有辱斯文?”
林鸿业前脚刚萌生退缩之意,就见林天羽伸手首指林渊。
“林渊,你难不成就只会躲在女人身后?”
楚承泽甚至都有点想瘫在椅子上了。
这父子俩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的能作死,他是真累了。
然而就在气氛无比沉重,两道冰冷的目光首逼林天羽之时,他酝酿片刻,刚准备开口稍稍缓和气氛,余光却忽然瞥见林渊站起身来。
“”
不是,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