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三天,顾川几乎都在闭关,连计算机都只是每天开十分钟看一下数据,许倩媛也知道他要面对什么,除了给他加油打气外,只在顾川找她的时候秒回。
早晨八点到晚上一点,除了吃饭,他几乎把自己淹死在了书海里。
好几次陆芸和顾凯好几次都担心他的身体扛不住,提出要带他出去走走,也被他拒绝了。
“真不用担心。”顾川笑着合上门,“我在家都是这么学习的。”
“唉,你这孩子。”
比起欣慰,陆芸顾凯更多的是心疼。
但到了顾川这个成绩,多一分,可能就是c9和华五,华五和清北的区别。
作为家长,他们也只能每隔几个小时推门进来,给顾川带点水果,或者是一杯热茶。
不过也有例外。
宋志强被最近暴涨的订单弄得有点崩溃,顾川去见他的时候也没有穿过校服,所以不知道他是高三学生,时不时还骚扰他,直到顾川说正月十五后去找他才消停了一点。
24日,正月初七,晴。
金钟高三返校日。
顾川刚交了作业,盛伟就拿着一沓准考证走了进来。
“七点五十开考,我现在发准考证,你们根据上面写的班级去考试,记得s型座位,手机记得关机,要是考试的时候响了,视同作弊处理。”
作弊在金中是要被留校察看进入文档的。
由于这次考试不含文理附加分,所以采用的是全年级排名,顾川排第七,自然在一班。
李晋则是五十多名,在三班。
“记得我说的话,第一的人将会代表学校,做百日誓师的代表。”盛伟很高兴本班的学生没有因为过了年而松懈,“我希望这个人出现在我们班上。”
全班寂静,只有滕波点了点头。
“当仁不让。”
过了年,他好象又黑了一点。
他期末刚好27名,属于能够坐进一班最后几位的成绩。
除此之外,王哲是年级第五,也在一班。
“装逼犯。”李晋回头看着顾川,嘴里对着口型。
“咳咳。”盛伟咳嗽了一下,他也有点受不了这个臭小子的语气,“要戒骄戒躁。”
“这次的数学可能会比较难,你们也有个心理准备。”
“啊?”这下班上哀鸿遍野了。
“安静,”盛伟拍了拍桌子,“等你们考完,再跟你们说为什么。”
看来事出有因?
顾川自己倒是占了便宜,如果难,就意味着平均分低,都要高考了,学校也不会希望打击高三信心,那自己要是漏了点高数内容,只要答案没错,估计也能少扣几分。
第一门是语文。
这是一个在顾川眼里相当分裂的学科,前半部分,考的内容是勤恳,只要你用心背,就不会特别差。
顾川这段时间背的就是这部分,自然不会差,这种题对他来说还算可以,偶尔遇到一两道考纲之外的选择题,他也尽量挑个顺眼的写上去。
而后半部分的阅读理解和作文,在他视野里,多少就有点地狱了。
很多人都有误解,觉得阅读理解是真的让你写“在本篇文章中的含义。”
其实不是的,他其实是考你国人很基本的一项能力,听话听音。
简而言之的意思就是,把出题人当上司领导,去考虑上司领导给你圈的内容,有什么含义。
从某种角度,它是公务员考试的ax版本。
顾川上辈子是高管,需要他考虑别人说话含义的情况其实并不太多,所以只能见招拆招加套模板。
“这个词语采用了的手法,生动形象的描写出了的特点,抒发了的情感。”
“交代了事情(人物)的时间,烘托(突出)了的气氛(性格特点)表达了”
哪个模板好用用哪个,顾川一路磕磕绊绊,还是把题目写了出来。
最后就是作文了。
很多人说,数学讲究悟性,其实这都是给自己不认真上学找托词,在高中学习里,只有最后两道大题可能会出现超纲,前面的题目都一定是学习范围内的。
也就是说,你只需要认真点,多刷题目,你至少能拿80的分数。
这个分数足够你上一本了。
但是作文不一样,它是抽象的,无法预测的东西,可能一个题目适合你,你就能拿高分,不适合你,你就跑题了。
最主要的是,你真的很难通过系统训练来学这玩意,它是真的需要悟性。
顾川看了眼题目,还好,并不算特别离谱。
隔壁省份17年出了个诡异的光,被念叨了快十年。
他上辈子很喜欢写那种形散意不散的散文,好处是容易拿高分,坏处是,低分也不是没有过。
现在他得求稳。
他选择了注定拿不到高分,也一定也不会低分的说明文。
语文考完,因为考场内都是来自于各个班级的不同学生,彼此没有那么熟悉,大多是一撮一撮的小声交流。
语文也没有什么好对答案的,对不对心里大概都有数。
王哲走了过来,拍了拍顾川的肩膀。
“怎么样。”他叹了口气,“我先说明,这次真没骗你,最后一道课外古诗文的默写,我也没有背到。”
“谁不是呢。”顾川才不信这种鬼话,兀自叹了口气,“我也没写出来。”
其实两人都写出来了。
“呵,”滕波不经意的飘了过来,“我写出来了。”
其实他没有写出来。
“厉害啊,27名。”顾川微笑回答,“加油。”
“27名是什么称呼。”滕波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呵呵呵,你可能不知道,我补习的时候已经超过王哲了。”
“哦,”顾川看向王哲,“班长,你知道的,我不是挑事的人,但我是你的话,我就真的忍不了。”
“你一个27名你神气什么。”王哲脾气其实挺好,但滕波这货实在是太烦人了,“等你时候大考考到我前面再说吧。”
“等着吧。”滕波点点头,“就在这次。”
顾川饶有兴趣,“要不你们打个赌?”
“不屑于打赌。”滕波眼皮跳了一下,“幼稚。”
“干嘛呢。”数学的监考老师已经走进了考场,“回座位去吧。”
顾川接过数学卷,草草的扫了一眼。
盛伟说数学难,顾川是没办法体会到的。
历来只有不会的人才会觉得难,他的情况特殊,最多算“转换格式”这块有点苦手。
但是他还是能从别人身上看到点蛛丝马迹。
这个教室坐着金中最顶尖的二十八个人,除了顾川这个x因素,理论上都可以算是准985学生了,现在再拼的就是哪所985。
按道理来讲,填空题的前八题应该很轻松才对。
但顾川用馀光看到旁边的人,好象到第五题就卡住了。
“什么情况。”顾川挑了挑眉。
这种不需要写过程的填空题他太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