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考完，整个考场都有点压抑。
“这他妈谁出的卷子！”类似的声音层出不穷。
顾川虽然不觉得难，但也明显感觉到了差别。
这次的数学计算量特别大，而且看起来是逼着人用高数的感觉。
因为时间确实久远，他有点想不起来上辈子有没有这件事了。
“顾川，你怎么样。”王哲嘴唇都有点发白，两眼也有些空洞，“我最后一道大题我没有写出来。”
这次是真话。
最后一题是个三角函数的证明题。
“我也没写出来。”顾川也哭丧着脸，“感觉是竞赛题。”
这是假话，他用了棣莫弗公式，几分钟就解开了。
“唉，我们对对答案吧。”王哲背上书包，拿起了桌上的草稿纸。
“行。”顾川对于这种考试后的保留项目相当怀念，当即也拿出了草稿纸。
结果对到第十题填空题的时候，双方的答案就不一样了。
“你肯定错了。”王哲斩钉截铁。
“可能吧。”顾川眼神里闪过一丝同情。
“算了算了，不对了。回班吧。”王哲看着旁边垂头丧气整理书包的同学，“盛老师不是说会告诉我们为什么嘛？”
“你等等。”顾川一把摁住他的肩膀，盯住了王哲的眼睛，“你心乱了。”
他从口袋里掏了根棒棒糖，“吃个糖，会好一点。”
“这好吧”王哲做了个深呼吸，撕开包装，含在了嘴里。
“多谢。”
“没事，”顾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只是一次小考试，不要太放在心上。”
中午，盛伟刚走进教室，全班的眼神就落在了他身上。
不解，怀疑还有隐隐的愤怒。
“唉。”他早已有心理准备，只是轻轻把书放在桌上，“这次考得不好不怪你们，我会在家长会上说明。”
“下午的考试还是要好好考。”
“老师。”滕波的脸色很不好，“能提前跟我们说说原因吗。”
“是啊是啊。”
“是不是有什么内幕啊。”
这次他倒是获得了不少声援，连王哲都小声逼逼了几下。
“也好。”盛伟想了想。
“原因很简单，隔壁南师的‘葛军’老师，被任命为了这次江南省高考的出题人。”
“嘶”班上顿时安静下来，集体倒抽了一口凉气。
顾川则是微微点了点头。
葛军，又称数学帝，在江南省学子的心里，不说臭名昭着，也是罪行累累。
他出题目倾向于数学竞赛，强调大计算量和高等数学的使用（或思路）。
在只有语数外算分的江南省，他硬是把数学的高考平均分（不含附加分），压到过69分。
这就意味着，很多原本可以上双一流的学生，最后要么复读，要么只能去普通一本。
“这是好事啊，”顾川看着乱成一锅粥的班级，暗自窃喜。
高考本就是一场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竞争，表面大家都是同学，实际上都恨不得踩着对方上去。
顾川也不例外。
“安静一下。”盛伟微微皱眉，下压手掌，“我们年级组也会按照出题人的思路给大家做专项辅助，大家也不要太过焦虑。”
“考试还没有结束，大家好好午休，王哲你维护一下班级秩序。”
说完，他走出了教室。
下午的英语对于顾川来说就是餐后甜点，没有任何难度。
一个小时不到，他就已经开始在草稿纸上涂涂写写了，开始观察周围的学生了。
很多人很明显还没有从上午的失利中走出来，有点心不在焉，考场里“啧”的声音此起彼伏，监考老师几次想要拍桌子，最后也没忍心。
顾川在心里默默给他们画了个x。
高考不止考成绩，还有心态，如果都这样，建议和隔壁人民中学坐一桌。
不过他还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滕波这小子居然面色如恒河水，一直很淡定。
“不会这让这小子考到13名吧。”顾川有点汗颜。
晚自习后。
“丸辣，我估计我数学只能考一百来分了。”李晋很是痛苦的揉着脑袋，“我不会要上三本吧？”
“淡定。”顾川和他并肩而行，“大过年的，你能不能说点吉祥话？”
“你不懂，”李晋摇摇头，“我和我家宝贝约定好了，要去明珠市，我不想失约。”
“”顾川自动过滤掉了这恶心的称呼，“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你学妹，你考不过去，她也可以留在金陵陪你？”
“那不行。”李晋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们过年在红山动物园猴山发誓的。”
“？”顾川气笑了，“你脑袋有问题吧。”
“死一边去。”李晋说道，“我们说谁不去明珠市，谁就是猴子。”
顾川很想说按照上辈子的结果来说，你这个猴子基本坐实了。
“行吧，我不劝你。”他问道，“对了，情人节那晚上人家到底送了你什么东西。”
“嘿嘿嘿嘿。”李晋的目光在顾川手上一掠而过，“你猜。”
顾川知道对方是个憋不住的，“我不猜。”
李晋咬牙切齿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算你狠。”
“唇膏，曼秀雷敦的。”
“一支唇膏就把你锁住了？李少你能不能矜持点。”顾川捏了捏太阳穴，“你送人家的东西价值1999啊。”
“你懂什么？”李晋哼了一声，“我家依依说了，送我的这支唇膏是橙子味的，她最喜欢橙子的味道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他得意的看了一眼顾川。
顾川沉默了一下，不是不知道，而是为自己好兄弟默哀。
可怜的李晋，已经被女人玩弄在手掌之中了。
“我能问一句，你们上几垒了吗？”他问道。
“当然是你问这个干嘛。”李晋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刚想回答，突然闭了嘴。
“我们很纯洁的。”
顾川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逼在撒谎。
当一个没恋爱过的男人开始吹嘘自己纯洁，多半是已经脏了。
至于脏到什么地步顾川的目光微微下移。
应该不至于。
总不能两个人大冬天在动物园哼哼哈嘿吧？
（试水结束了，成绩还行，感谢大家，ua~）
（今晚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