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按照习俗来说应该是“老鼠娶亲”，不宜出门。
但是现代人对于习俗一向是适合自己的就遵守，不适合自己的就抛弃，经过了初一的拜年和初二的休息，街上不说人山人海，也是摩肩接踵。
顾川和许倩媛并没有在公交站台相见，而是约定了时间和地点在栖霞寺见面。
“学长，好多人啊。”许倩媛看着售票口前长长的队伍，对正专心捏着自己柔荑的顾川说道。
虽然都穿的常服，但俊男靓女在哪里都格外吸睛，陌生人时不时投来的目光让她有点害羞。
“没关系，时间还早。”人的票价，“你带学生证了吧。”
“恩嗯，带了。”许倩媛抬头看他，“学长，你别挠我手心，痒”
“这是帮你放松。”顾川目不斜视，“还不谢谢学长？”
我信你个大头鬼。
许倩媛嘟了嘟嘴，却没有反驳。
她是高二学生，虽然放假时间推迟了不少，但上学时间还是跟高一一样的。
也就是说，她有五六天要见不到顾川了。
“对了，学长，那个你的软件，卖钱了吗?”她迅速压下心里的小情绪，今天是自己跟学长第一次约会，她不想因为这个有一丝丝不愉快。
顾川出门前才看了数据，总收入已经超过了2500，人数也快10w了。
他已经在着手写自主调节眼睛大小的内容，这个功能比较困难，家里还有人，预计要等父母上班后才能搞定。
“恩，效果不错，等我拿到第一笔钱，请你吃好吃的。”顾川笑着说道，“想好吃什么。”
“嘻嘻，学长存起来吧。”许倩媛往他骼膊上靠了靠，“我吃在学校，又住家里的，零花钱都用不完。”
这个时候会说“那好吧”的都是傻逼。
顾川显然不是。
“钱就是拿来用的，”顾川感受着骼膊上载来的若有若无的触感，“又不是去金陵饭店，吃顿家常便饭还是可以的。”
“放心吧，还吃不穷。”
“那”许倩媛想了想，“学长你开学要准备那么多考试，五一吧？二模也正好结束了。”
“也行。”顾川这次没拒绝，他确实要好好补一补课。
过了二十分钟，两人终于买到了学生半价票。
又经过十分钟，他们才进入景区。
栖霞寺的景区并不算大，分为前后中三个庙，山上还有一座千佛岩，后面则是不对外开放的十八罗汉堂，顾川总会联想到《食神》里的那几位。
一进门，过了一段崎岖的山路，就到了一个巨大的人工湖。
顾川上辈子来的时候这里养着几只天鹅，不过这会儿啥也没有，纯是莲花池。
不少人都往水池里丢硬币。
来都来了，顾川也不打算免俗，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两个大头，递给许倩媛一个。
“许个愿，图个吉利。”
许倩媛却推了推他的手，“学长，人家都丢一毛的，你丢一块的傻不傻。”
她取出两个一毛钱硬币，“用我的吧。”
顾川有点哑然失笑，也没拒绝。
两人驻足了一会儿，继续往里走，眼前壑然开朗，赫然是个大广场。
“南朝四百八十寺啊。”顾川看着广场上拿着香对四方朝拜的人们，感叹道。
“学长，我们也拜一拜？”许倩媛大约是第一次来，对四周都很好奇，指着一家店铺说道，“请香免费哎。”
顾川眯着眼睛看了过去，还真是。
“我佛慈悲啊。”
“学长信这个？”许倩媛已经蹦蹦跳跳取了两柱香回来，把一炷递到他手上。
“我考试前都是啥都拜的。”顾川摇摇头，开玩笑道，“耶稣啊，佛啊，玉皇大帝啊，谁帮我我信谁。”
“噗哈哈。”许倩媛被逗笑。
两人也有样学样，对着东南西北各拜了一下。
“有种拜堂的微妙错觉。”顾川睁开眼睛，说道。
“学长你又乱说”许倩媛用骼膊肘轻轻顶了他一下。
再往后，就是主庙了。
顾川不懂这里供奉的是什么佛，或者说什么佛在他眼里都差不多，他看着名副其实顶天立地的佛象，又看了看黄色蒲团上跪着的人，“我们就不跪了吧。”
“不行哦。”许倩媛摇摇头，“我可以不拜，学长不行的。”
她指了指佛象旁摆放的一个风铃架，“我都查过资料了，拜这个考试很灵的。”
她拉着顾川一个一个风铃看了过去。
“希望中考顺利。”
“高考能上一本。”
“希望这次考试能进班级前十。”
虽然确实都跟考试成绩有点关系，但是顾川的表情却有点古怪。
“你确定这不是诅咒？”他瞄了一眼旁边念念有词的和尚，小声问道。
“咳咳，哎呀，这是人家的愿望嘛，你就拜一下嘛。”许倩媛也没想到这些人的愿望这么卑微，“快去。”
她轻轻推了一把顾川。
“那你跟我一起去。”顾川不太想一个人跪那里。
“我又不是高三”
“你随便求点啥，佛祖不会怪你的。”顾川一本正经的说道，“说不定还会代为传达给管这个的佛。”
“而且你不也要小高考？”
“来吧。”他拉了拉许倩媛。
“好吧”许倩媛有些扭捏，总觉得在寺庙里情侣一起拜佛有点奇怪，但最后还是没有拗过顾川。
两人跪在大佛前，双手合十。
人一直是一种矛盾生物，虽然顾川嘴上说着不信，但是真跪下来，心理还是会多多少少还是会念叨几句。
“虽然不知道跟你有没有关系，但重活一世，总归要感谢一下，要是不是你，麻烦帮我转接映射的那位，感谢感谢。”
“顺便麻烦你，庇护一下我亲人还有许小憨憨。”
说罢，他睁开眼睛侧脸看向许倩媛，正巧，对方也睁开了眼睛。
“走吧？”顾川拍了拍膝盖，把她拉了起来。
“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许倩媛笑嘻嘻地回应道，“反正没有许关于你的。”
“那就是关于我们的咯。”
“嘿嘿。”许倩媛甩甩辫子，“等以后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