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下震惊(1 / 1)

赫图阿拉城头,那面曾经象征着努尔哈赤崛起与荣耀、令明军闻风丧胆的后金旗帜,被一名破虏军士兵奋力扯下,扔在地上,随即被无数只激动践踏的脚底碾入泥尘。取而代之的,是那面简洁的、在秋日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太阳纹旗。

城破,国灭。

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以赫图阿拉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其引发的震动,远超之前的任何一场战役,甚至超过了白昊青降临本身。

汉城,总理事务府。

原李朝承政院的一名书吏,如今的新政权文书官,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了大堂,手里攥着刚刚由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报,因为过于激动,嘴唇哆嗦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将那份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纸卷高高举起。

留守汉城的政务官员们围拢上来,当“赫图阿拉克复”、“努尔哈赤身死(误传)”、“建州八旗尽降”的字眼映入眼帘时,整个大堂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随即,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哽咽,接着便是压抑不住的、混杂着狂喜、难以置信和如释重负的欢呼与哭泣!

“赢了真的赢了!”

“天神!是白天神做到了!”

“建奴灭了?那个压得我朝鲜喘不过气,逼得大王都要去王号、称藩属的建奴就这么没了?”

许多原李朝出身的官员,此刻心情最为复杂。他们有对旧主的些许怅惘,但更多的,是一种卸下千斤重担、目睹不可能之奇迹发生的巨大冲击。曾几何时,建州女真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萨尔浒之后,更是视朝鲜如无物,索求无度。如今,这噩梦般的威胁,竟在一年之内,被这位横空出世的“白天神”以摧枯拉朽之势,连根拔起!

新始郡(原慈城郡)。

这里是最早跟随白昊青的地方。当信使骑着快马,将辽东大捷的消息一路高喊着传遍大街小巷时,整个郡城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潮!

农夫丢下了锄头,工匠扔掉了工具,妇人抱着孩子冲出门外,所有人都湧上街头,泪流满面,相拥而庆。他们是最早的受益者,分到了田地,摆脱了苛政,如今,更是见证了带领他们创造这一切的天神,完成了屠龙般的伟业!

李成茂留守在此的副手,一名原慈城郡的低级军官,此刻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沸腾的人群,眼眶湿润。他想起了不到一年前,那座在女真铁蹄下颤抖、充满死亡和绝望的边城,再对比今日恍如隔世。

“天神庇佑!”他喃喃道,向着北方,那个身影所在的方向,深深一揖。

大明,京师。

消息传入九重宫阙,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更深的惊疑与惶恐。

天启皇帝朱由校依旧沉浸在他的木工世界里,但司礼监的太监们和内阁的阁老们却坐不住了。

“什么?那朝鲜妖人不,那自称‘天神’的白昊青,竟真的攻破了赫图阿拉,擒杀了努尔哈赤?”首辅顾秉谦捻着胡须的手都在颤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辽东塘报、朝鲜逃人,所言俱同!建州老酋确已身死,其子皇太极等皆已投降!”兵部尚书王永光声音干涩,“此獠此白昊青,据闻有飞天遁地、呼风唤雨之能,麾下‘破虏军’火器犀利,军容严整,绝非寻常流寇可比!”

暖阁内一片死寂。建州女真是大明的死敌,其覆灭本应是普天同庆之事。但完成这一壮举的,却是一个来历不明、力量诡异、且在他们看来“大逆不道”的“妖人”。他废黜朝鲜国王,推行均田废贱,如今更尽收辽东之地,其志岂在区区朝鲜?

“其势已成,恐为我大明心腹之患啊!”有人忧心忡忡。

“当务之急,是严守山海关,绝不可让其踏入中原一步!”更多人达成了共识。

恐惧,取代了短暂的、对宿敌覆灭的轻松。一个比努尔哈赤更神秘、更强大、意识形态更具颠覆性的敌人,出现在了帝国的东北边陲。

而在风暴的中心——赫图阿拉,白昊青的生活,却似乎进入了一种奇异的“日常”。

他并没有沉浸在胜利的欢呼中太久。对他而言,打败努尔哈赤,只是清除了一块绊脚石,是计划中的一步。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将这片饱经战火、百废待兴的土地,纳入他的新秩序之中。

每日清晨,当初升的朝阳将第一缕金光洒向赫图阿拉残破的城垣时,白昊青便会出现在汗王宫的屋顶——这是全城的制高点。他通常会选择一处平坦开阔之处,或是直接悬浮在离地数米的空中,静静地“站立”在那里,面朝东方。

这不是简单的眺望或沉思。他在“充电”。

这个平行世界的太阳,似乎蕴含着一种独特的、与他地星血脉碰发惊人的能量。当阳光照射在他皮肤上时,一种暖洋洋的、如同浸泡在温泉中的舒适感便会流遍全身。他能清晰地“内视”到,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些光能,将其转化为那种令他拥有超人力量的奇异能量。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本源地星对穿越平行世界或者诸天世界的每个本源地星人的爱与馈赠,感谢地星妈妈!

力量在缓慢而稳定地增长。这种增长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体现在细微之处:念力操控的范围扩大了尺许,热视线的持续时间和威力有了微弱的提升,超级听力的过滤能力更加精准,甚至飞行速度也快了一丝。他就像一块高效的光能电池,阳光是他唯一的、也是取之不尽的能量来源。大脑的思维也是,一看就懂,一学就通,各国语言文字就是例子,比如朝鲜的语言,满洲女真的语言,瞬间,就能理解精通所以才能在降临时和他们无障碍沟通交流。

这个过程,成为了赫图阿拉城内一道奇异的风景。破虏军的士兵们早已习以为常,甚至会自觉地远离那片区域,生怕打扰了天神的“修鍊”。而那些新降的后金贵族和俘虏,则带着无比的敬畏和恐惧,偷偷窥视着那道沐光而立的身影。在他们朴素的认知里,这无疑是沟通天地、汲取日月精华的神迹。

“看天神又在吸收太阳之力了”

“难怪他能有那般毁天灭地的力量”

“嘘!噤声!莫要惊扰了天神!”

白昊青能听到这些细微的议论,但他并不在意。他甚至有意维持这种神秘感,这对于巩固统治、震慑人心有着无形的益处。

吸收完清晨的“能量”,他便开始处理政务。赫图阿拉被他暂时定为“辽东镇守府”,原有的后金行政体系被彻底打碎,代之以从汉城带来的、经过初步考验的政务团队和新提拔的一些识文断字、表现积极的辽东本地汉人或归附的部族头人。

议事的大厅,就设在原汗王宫的正殿。白昊青端坐于上(他很少真正“坐”,多是悬浮离地尺许,以示不同),听取各方汇报。

“根据清查,赫图阿拉及周边仓廪存粮不足支撑大军三月之用,需尽快从朝鲜调运,或就地征购”

“俘获的八旗兵及家眷共计五万余人,如何处置,请天神示下。”

“辽东汉民听闻天神降临,建奴覆灭,多有箪食壶浆前来归附者,如何安置,划定田亩”

“东海女真、野人女真各部,派来使者,意欲归顺,但态度暧昧,需天神定夺”

事务繁杂,千头万绪。白昊青凭藉其超级大脑,快速处理着海量信息,做出决断。

“粮食问题,一方面从朝鲜调拨,另一方面,颁布《垦荒令》,鼓励军民开垦辽东荒地,头三年免赋。组织俘获的八旗降兵,成立‘屯垦营’,由我军看守,于指定区域劳作,其产出充公。”

“俘获人口,打散编制,青壮编入屯垦营或苦役营,负责修筑道路、城防。老弱妇孺,集中安置,允许其家人以劳役换取口粮。严禁虐待,但也需严加看管,若有异动,格杀勿论。八旗主要人物以努尔哈赤皇太极为首全部处死,”

“归附汉民,按《均田令》惯例,登记造册,分配无主荒地、抄没的建奴田产。组织他们恢复生产,兴修水利。”

“至于那些部落使者”白昊青略一沉吟,“告诉他们,归顺可以,需交出部分青壮为质,接受我方派遣官吏管理,遵守新法。若阳奉阴违,赫图阿拉便是前车之鉴。”

他的命令清晰、冷酷,却又带着一种高效的务实。他不在乎过程是否温情,只在乎结果是否能最快地稳定局势,恢复生产,积蓄力量。

下午,他通常会巡视军营和格物院设在辽东的分院。

破虏军在吸收了部分投降的、表现良好的原明军边军和辽东汉民后,规模进一步扩大,训练也更加刻苦。白昊青偶尔会现身校场,他不需要指点具体的武艺,只是站在那里,或者随意展示一下力量——比如用手指将一块生铁捻成铁粉,或者用目光将百步外的箭靶瞬间气化——就足以让所有士兵热血沸腾,训练热情高涨至顶点。

格物院辽东分院设立在城外一处僻静的山谷,利用缴获的后金工匠和物资,已经开始尝试小规模生产火药、修补军械,甚至按照白昊青提供的更详细的图纸,摸索着铸造更大的火炮。

白昊青会检查进度,解答工匠们遇到的技术难题(当然,是以他们能理解的方式简化解释)。他深知,要想在未来与可能更强大的对手(比如关内的大明,或者更远的西方殖民者)抗衡,科技的优势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傍晚,他会再次“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进行一天中第二次的能量补充。虽然效果不如清晨,但积少成多。

夜晚的赫图阿拉,实行严格的宵禁。白昊青有时会飞到高空,俯瞰着这座渐渐恢复秩序、但依旧笼罩在战争创伤下的城市。灯火零星,与记忆中那个时空的不夜城相比,显得格外沉寂。但他的超级听力,却能捕捉到这座城市细微的脉搏——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工匠赶工的敲打声,归附民众家中小心翼翼的交谈声,甚至还有远处山林中野兽的嚎叫。

他能听到一些窃窃私语,关于他的来历,关于未来的恐惧与期盼。

“听说天神是从星星上掉下来的”

“他会不会像建奴一样,让我们剃发?”

“分田是真的吗?我们能过上好日子吗?”

“大明会打过来吗?”

这些声音,构成了他统治下最真实的底色。

日子,就在这种忙碌、有序而又充满非日常(对他而言已是日常)的节奏中一天天过去。白昊青就像一台精密而高效的机器,吸收阳光,处理政务,整军经武,推动着这个新生政权,在旧时代的废墟上,艰难而又坚定地向前滚动。

他站在汗王宫的屋顶,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彷彿永不枯竭的力量,目光再次投向西南方向,那座雄关之后,广袤而混乱的中原。

那里的太阳,想必也是一样的。只是不知道,照在那些挣扎求生的亿万生灵身上时,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他需要更快地整合辽东,更需要更多、更强烈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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