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屏息凝神,只有山风偶尔拂过树梢的沙沙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下方隘口处传响动。黑子警觉竖起耳朵,被张建军按住。
只见一头百来斤的野猪慢悠悠走进隘口,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张建军的手稳稳按在黑子背上,目光却投向对面岩石后的陈永强。
陈永强微微摇头,手指压在自己猎枪的扳机护圈上。
“再等等。”陈永强对身旁的张建国低语,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风里。
那头野猪在隘口停留片刻,用鼻子在泥地里拱了拱,消失在另一侧的灌木丛中。
张建国凑近陈永强耳边:“看来这条路确实没错,连普通野猪都走这里。”
陈永强点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下方的隘口。
夜色渐深,直到下半夜,野猪王依然没有现身。
张建国打了个手势,压低声音:“你们两个先合眼歇会儿,我守着,有动静就叫你们。”
陈永强确实有些乏了,便抱着猎枪靠在山岩上闭目养神。
林间的夜风带着凉意,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啼叫。
接近天亮时,他被张建国轻轻拍醒。
“来了。”张建国短促低语。
陈永强一个激灵,以为终于等到了目标,立即握紧猎枪。
但顺着张建国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七八头野猪正沿着山谷鱼贯而行,领头的约莫两百来斤,其余的都在百斤上下。
“动手吗?”陈永强小声问了一句,目光迅速扫过野猪群。
张建国已经有点心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要打就尽可能多放倒几头。”
三人默契交换了个眼神,迅速分配了目标。
陈永强指了指最大的三头:“左边那三头归我。”
张建国立即接话:“中间两头我来。”
张建军会意地点头,枪口已对准右侧:“剩下三头交给我和黑子。”
三个准备好之后,张建国做了一个手势
“砰!砰!砰!”
三杆猎枪几乎同时喷出火舌。
陈永强弹无虚发,三头野猪应声倒地。
张建国也放倒了两头。张建军击中了两头,但最小那头只是被打伤了后腿,哀嚎著往灌木丛里钻。
“黑子,追!”张建军一声令下。天禧晓说蛧 免沸跃独
黑子如离弦之箭般窜出,在百米外追上受伤的野猪,一口咬住猪耳朵。
野猪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原地打转,却挣脱不开。
张建国快步追上去:“好样的,松开。”
猎狗刚一松口,野猪还想挣扎着逃跑。就在这时。
“砰!”
陈永强站在不远处,枪口还冒着青烟。最后一头野猪应声倒下。
八头野猪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张建国清点完战利品,满意拍了拍最大那头野猪的肚皮:“大大小小八头,这次围猎算圆满了。”
黑子兴奋地在主人脚边打转,不时嗅嗅地上的野猪。
张建军掏出水壶,给猎犬倒了点水:“今天你立大功了。”
三人忙着将野猪捆扎妥当,准备抬下山。
虽然没等到野猪王,但这样丰厚的收获,也算没白来。
张建国掏出麻绳正准备捆最后一头野猪时,黑子突然对着西边的灌木丛低吠起来,前爪不安地刨着地面。
“怎么了这是?”张建军按住躁动的猎犬,朝那个方向张望。
陈永强循声望去,敏锐地注意到灌木丛下有片泥土格外湿润。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查看,发现荆棘丛上有一撮深褐色的鬃毛。
“可能是闻到其他野猪的气味了。”陈永强将鬃毛悄悄塞进衣袋。
面色如常地走回来,“这片林子野猪多,黑子太敏感了。”
张建国不疑有他,笑着拍拍猎犬的脑袋:“今天够本了,别贪心。”
陈永强帮着抬起最后一头野猪,目光却若有所思扫过那片茂密的灌木丛。
三人抬着野猪回到山脚下,将猎物在地上排开,颇为壮观。
陈永强用脚踢了踢其中两头中等体型的野猪:“我就要这两头吧。”
张建国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看那两头约莫百来斤的野猪,又看了看地上其他更大的猎物:“永强,这不太合适吧?今天你出力最多,该多分些。”
张建军也附和:“是啊,最大的那头该归你。”
陈永强也懂人情世故:“这两头加起来也有两百多斤够了。再说这次是你们兄弟带的头,能找到这个埋伏点也是建国的功劳。”
虽然数量上只拿了两头,但重量确实不亏。
更重要的是,他在其中一头野猪的后腿上发现了一道新鲜的擦伤,那痕迹不像是枪伤,倒像是被更大的獠牙刮过的。
张建国还想再劝,陈永强已经扛起了野猪:“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
“那我们就占你这个便宜了。”张建国不好意思地笑笑,“下次进山,一定先让你挑。”
陈永强点点头,扛着野猪往家走去。
回到小院时,林秀莲正在喂鸡。见他扛着两头野猪回来,连忙上前帮忙。
“又打了两头?”她有些诧异。
陈永强将野猪放在院角:“嗯,算是有收获。”
那只小狼崽跑过来蹭他的裤腿,等这小家伙再长大些,就该带它去北坡认认路了。
林秀莲走进屋,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
井水倒进大锅准备烧开了处理给陈永强野猪,她弯腰吹燃灶火,青灰色的炊烟从烟囱里袅袅升起。
几十米外竹屋外,刚起床的秦丽萍拢了拢头发,望见陈家烟囱里飘出的炊烟。
“秀莲姐这么早就在忙了,我过去帮忙了。”她自言自语着系好衣扣。
走进院门便看见陈永强正在井台边磨刀,两只野猪躺在石板上。
秦丽萍笑着打招呼,目光扫过那两头壮实的野猪,“永强哥,收获不错啊。”
“还行。”这并不是陈永强最大的收获,之前一次打到过更多。
感觉跟张氏兄弟围猎不是很划算,如果不是为了野猪王,陈永强也不会跟他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