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篱笆门,一只灰扑扑的小狼崽就从屋后蹿了出来,亲昵地蹭著陈永强的裤脚。
张建国很快就认出一来了:“永强兄弟,这狼崽子可养不熟啊。”
陈永强弯腰揉了揉狼崽的脑袋,转身进屋取下挂在墙上的猎枪:“慢慢驯化,总能养熟的。”
这时林秀莲从灶房走出来,见有客人,倒了一碗水递过来:“这位大哥,喝口水吧。”
张建国双手接过,很是客气:“谢谢弟妹。”
林秀莲第一回听人这么称呼她,心头泛起一丝甜意,脸上却不动声色,只轻声问道:“你们这是要进山?”
“嗯,发现野猪王的踪迹了。”陈永强往枪管里压着子弹。
“这都快到饭点了,要不吃了饭再走?”林秀莲看了眼天色,语气里带着关切。
张建国把碗放下,接过话头:“我们得趁早去追,晚了怕那畜生又跑了。”
林秀莲不再多言,转身快步走进灶房,用布包了几个还温热的馒头,塞进陈永强的挎包里:“路上垫垫肚子,小心着点。”
陈永强点点头,把猎枪往肩上一挎,小狼崽跟在他脚边转悠。
他俯身摸了摸它的头:“在家好好待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朝着黑瞎子岭的方向快步离去。
很快就在岔路口与等候多时的张建军碰了头。
张建军背上挎著两杆猎枪,脚边趴着一条黄褐色的土狗。
那土狗一见到生人,立即警觉竖起耳朵。
它凑近陈永强时,忽然迟疑嗅了嗅,显然是被他身上的狼崽气味引起了不安。
“黑子,回来。”张建军轻声唤道,土狗听话退到他脚边,但目光仍紧盯着陈永强。
张建军朝陈永强点头致意:“永强兄弟。”
说着便从肩上取下一杆猎枪,递给身旁的兄长张建国。
张建国接过枪:“建军把这一带都摸熟了,有他带路,咱们能省不少工夫。”
三个背着猎枪的人影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密林深处走去。
黑子在前头小跑着,不时停下来回头等待主人。
没多久,便抵达了之前两兄弟布设陷阱的区域。
张建军蹲下身,指著泥地里一片狼藉的痕迹:“看这里。”
陈永强俯身细察。泥地上散落着被撞断的树枝,几个蹄印陷在松软的泥土里。
他伸手比量了一下蹄印的尺寸,又捡起一根被撞断的树枝。
“是它没错。”陈永强站起身,语气笃定。
“这蹄印比普通野猪大了整整一圈,断枝也是新痕。看这拱土的深度,个头不小。”
张建国闻言握紧了猎枪,目光警惕地扫视著四周的灌木丛。
张建军拍了拍土狗的背:“黑子,闻一下这里。”
黑子凑近那些蹄印,鼻尖轻颤,仔细嗅辨著空气中残留的气味。
它低吠两声,尾巴紧张地竖起,显然已经捕捉到了目标的气息。
陈永强看着这条训练有素的猎犬,不禁想起自家院里那只小狼崽。
他暗暗期盼那小东西能快点长大,将来也能像黑子这般成为狩猎的好帮手。
“这畜生应该没走远。黑子已经记住味道了。”张建国看向青龙山深处。
黑子在前头引路,三人寻着野猪王的踪迹往密林深处走去。。
张建国一边留意著四周的动静,一边随口问:“永强,你们村那个梁美娥摊子上卖的野猪肉,都是你打的吧?”
陈永强拨开挡路的枝条,没有否认:“我一个人打猎,有时忙不过来。就让她帮忙处理些零散的肉。”
“她都卖到我们村去了。”张建国这话说得随意。
陈永强立即意识到这可能会影响到张氏兄弟的营生:“这事是我考虑不周。改天我提醒她一下,别往你们村那边卖了。”
张建国不以为意:“没事。我们可以去镇上卖,那价格还高些。再说这山里野物多的是,各凭本事吃饭。”
这时张建军插话:“永强兄弟,你今年打到几头野猪了?”
陈永强在心底默算。自打有了系统相助,倒在他枪口下的野猪少说也有十来头了。
但他只是含糊答道:“四五头这样子。”
“还是永强兄弟厉害。”张建军忍不住感叹,“我们两兄弟加起来也才打到四五头。”
陈永强谦虚回应:“不过是运气好,碰巧摸清了这片山的路数。”
三人追着踪迹翻过两个山头,到底没能赶上那头狡猾的野猪王。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他们只得在一处背风的山岩下停住脚步,暂且休息。
张建国掏出干粮,咬了一口:“这野猪王太狡猾了,专挑难走的路。”
陈永强靠坐在岩石上,拧开水壶:“是很狡猾。我前后发现过两次踪迹,都让它给溜了。”
“永强兄弟,你胆子是真大。”张建国咽下嘴里的馒头。
忍不住感叹,“就一杆猎枪,也敢独自追这大家伙。”
他们两兄弟带着两把枪,尚且觉得不够稳妥,这才特意拉上陈永强搭伙。
他们自然不知道,陈永强怀里还揣著张底牌,那把威力远胜猎枪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此刻正静静躺在他的系统空间里,随时可以取用。
张建国三口两口吃完手里的馒头,拍了拍身上的馒头屑:“翻过前面那个山梁,有个狭窄的山谷隘口,那畜生要想往深山里钻,那是必经之路。”
他边说边用树枝在地上简单画了个地形:“隘口两边都是陡坡,咱们可以在坡上的岩石后面守着。夜里山风往我们这边吹,它闻不到人味儿。”
陈永强眼看了看张建国画的地形图:“这地方选得不错。居高临下,视野开阔,确实是个打埋伏的好位置。”
张建军已经把猎枪重新背好,拍了拍卧在脚边的黑子:“那我们抓紧时间动身?趁现在天刚黑,还能看清路。”
三人立即起身,收拾好随身物品,跟着张建国往山梁上摸去。
黑子似乎也明白任务的重要性,安静地跟在主人身边,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又过了近一个小时,他们终于抵达了张建国所说的那个山谷隘口。
这里果然如他描述的那般险要。两侧是陡峭的山坡。
三人迅速各就各位,借着月色检查枪支,装填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