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干活,一边悄悄打量著陈永强磨刀的侧影。
在这个年轻姑娘眼里,陈永强几乎是她能想象到的最理想的丈夫模样。
他不仅会打猎,每次进山总能带回来猎物,而且还会建水池,连她父亲那样见多识广的老把式,都心甘情愿给他打下手。
这几天她爹从陈永强家帮忙回来,总要在饭桌上念叨几句:“永强这孩子真不简单。”
她看着陈永强专注磨刀的样子,那双结实的手臂曾经扛回多少猎物,那双手不仅会握枪,还握住了她的心。
“永强哥,这两头都是你一个人打到的吗?”秦丽萍其实心里早已知道答案。
“和张建国兄弟一起围的。”陈永强手中的磨刀石有节奏滑动着。
秦丽萍抿嘴笑了笑。她爹说得对,这样有本事又低调的男人才真正靠得住。
村里其他年轻后生,但凡有点本事就恨不得嚷嚷得全村都知道,可陈永强从不张扬,做起事来却样样出色。
她帮着林秀莲把开水提过来,两个女人开始烫猪毛。
这样能干的男人,谁家姑娘要是能嫁给他,那可真是修来的福气。
秦丽萍心里都有点嫉妒林秀莲了。
“丽萍,麻烦你再打桶水来。”林秀莲见到秦丽萍离陈永强有点近,便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哎,这就去。”秦丽萍回过神来赶紧去提水。
陈永强手起刀落,动作麻利将两头野猪分割妥当。去皮、剔骨、分肉,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林秀莲挑了最嫩的两条里脊,配上刚从园子里摘的青椒,快火炒了一盘肉片。又将一块上好的腿肉切成薄片,和山菇一起炖了汤。
不多时,两个热腾腾的菜就摆上了桌。
吃饭时,陈永强想起丁婉茹说过孕妇不宜多食野物。
他夹了一筷子青椒肉片:“野猪肉性燥,你眼下不宜多吃。今天我去集市,用这些肉给你换几只鸡鸭回来。”
家里养的那几只鸡确实还小,宰了可惜。
倒是他空间里养的那几只,长得飞快,比外头的鸡发育快了一倍,羽翼丰满,眼看着就要下蛋了。
林秀莲温顺点点头:“你看着办就好。”
秦丽萍在一旁帮着盛饭,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对陈永强的欣赏又添了几分。
这样一个既能干又细心的男人,处处都为家人着想,怎能不让人倾心?
陈永强吃过饭,挑了几斤肥瘦相间的后腿肉,用草绳系好递给秦丽萍。
“拿回去尝尝鲜。”他语气平常,就像随手递过一捆青菜。
秦丽萍看着那一大肉块,足有四五斤重,一时不知该不该接。
这些日子以来,陈永强对她家的照顾她都记在心里。先是她爹来帮忙修水池时,陈永强给的工钱比别家丰厚。
如今这新鲜的野猪肉,在集市上能换不少粮食,他却这样轻描淡写要送给她。
“这太贵重了”她犹豫着。
“拿着吧。”陈永强把肉往前递了递,“刚搬来不容易,你们秦家分的那块地我知道,浇水都成问题。”
“谢谢永强哥。”秦丽萍接过肉,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在这个陌生的村落里,陈永强这份不经意的关怀,让她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暖。
这个有情有义的猎人,就这样悄悄住进了一个姑娘的心里。
陈永强骑着自行车,车后架两边各挂著一个竹筐,里面装满了分割好的野猪肉。
他打算趁著清晨凉快,早点赶到镇上的集市。
路过梁美娥家时,院子里传来的斥责声让他捏了刹车。
只见梁美娥正指著一个小男孩训斥,孩子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哭着。
“美娥嫂,怎么发这么大的火?”陈永强单脚支地。
梁美娥闻声转头,脸上的怒气未消:“是永强啊。这小子,书本上的字认不全几个,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她说著,又瞪了孩子一眼。
这时,她注意到陈永强自行车后架上的两个大竹筐,立刻走了过来,顺手掀开盖在上面的布。
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野猪肉,她眉头一挑:“哟,你又打到野猪了?这次怎么没叫我去帮忙收拾?”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熟稔的抱怨,毕竟两人在处理猎物和售卖山货上合作过多次。
陈永强解释:“秦家人正好在,就顺手帮着我处理了。”
梁美娥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秦家那对双胞胎姑娘年轻饱满的脸庞和窈窕的身段。
她可不像林秀莲那样心思单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在她心头悄然滋生。
让她隐隐觉得,自己与陈永强之间这种稳定且互利的合作关系,似乎受到了潜在的威胁。
陈永强从自行车后架卸下其中一个竹筐,里面是事先分好、准备由梁美娥带到附近村子零卖的野猪肉。
这是他们长久以来的合作模式,他负责猎取,她负责一部分的散售,各取所需。
梁美娥是个伶俐人,深知陈永强是她的“财神爷”,必须牢牢维系住这条线。
她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接过竹筐:“你赶集回来,就到我家来歇歇脚,我炒两个拿手菜,再陪你喝两杯,解解乏。”
陈永强估算了一下时间:“那估计得傍晚才能回来了。”
梁美娥接话:“正好啊,我去周边村子转一圈,把这肉卖了,回来也得那个时辰。就这么说定了啊!”
“嗯。”陈永强应了一声,推起自行车准备离开。
忽然又想起件事,回头叮嘱:“对了,还有件事。张家沟那边,你这趟就别去了。”
“为啥?”梁美娥疑惑。
“张氏兄弟昨天也在那片山头围猎,一口气打了六头野猪,这会儿估计正忙着在那边出手。你这时候再去,竞争不过他们。”
梁美娥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睁大了:“乖乖!他们兄弟俩怎么一下子搞到那么多?”
“总之那边你不用去了。”陈永强没多做解释,骑着自行车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