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事情的结果很快出来了。卡卡晓税枉 已发布嶵薪璋洁
杨天翔被当场停职,接受调查。他小舅子的配件厂之前吃进去的回扣也被追缴。最终,杨天翔被撤销副主任职务,调离原岗位,去后勤科扫仓库去了,成了全厂的笑柄。
而陈清泉,因为这件事情也受到了厂里的通报表扬。
胡厂长亲自拍板:“陈清泉同志,技术过硬,责任心强,是我们红星厂的老骨干,更是大家学习的榜样!经研究决定,破格将陈清泉同志的技术等级,从一级工提升为二级工!每月工资上调二十元!并且为了表扬老陈,特别发了50元的特殊奖金。”
五十块在当时可是他大半个月的工资了,平常陈清泉一个月才70块左右的工资。
消息传到车间,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好!就该这样!”
“老陈,干了二十年了,实至名归!”
“清泉哥,今晚得请客啊!”
工友们围着陈清泉,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这不仅仅是涨二十块钱的事,更是对陈清泉这么多年的嘉奖!
陈清泉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二级工和二十块涨薪,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太大的兴奋。
下班铃声响起,工人们如同潮水般湧出车间。
下班之后,陈清泉没有耽搁,径直去了副食品商店。用刚发下来的、还带着油墨香的奖金,他称了足有五斤多的五花肉,又买了一捆上好的红薯粉条。提着这沉甸甸、油汪汪的猪肉和粉条走进筒子楼时,楼道里邻居们的目光都黏了上来,羨慕的议论声低低响起。
“哟,老陈,这是发财了?”
“买这么多肉,改善生活啊!”
陈清泉只是淡淡点头,心里却有种踏实感。
推开家门,王秀兰正在狭窄的过道里摘菜,看到陈清泉手里提的东西,眼睛瞬间瞪大了,手里的菜叶子掉在地上都忘了捡。
“当家的!这你买这么多肉?!”
她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猪肉和粉条,那沉甸甸的手感让她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嗯,今天发工资,也升二级工了,往后每月多二十块。” 陈清泉语气平静地宣布。
“哎呀!老天爷!升二级工了?!还涨了二十块?!”
王秀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的激动和崇拜。咸鱼墈书 耕新罪全
“我就知道!当家的病了一场,这是时来运转了!哈哈哈!”
她看着陈清泉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尊下凡的神祇,充满了毫无保留的信赖。
“行了,别杵着傻笑了,快去做饭,猪肉白菜炖粉条,多放点肉,晚上让孩子们都解解馋!” 陈清泉吩咐道。
“哎!好!好!我这就去!”
王秀兰像是领了圣旨,浑身充满了干劲,提着肉和粉条就钻进了那个狭小油腻的厨房,嘴里还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傍晚,当那一大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猪肉白菜炖粉条被端上那张摇摇晃晃的旧方桌时,整个拥挤的屋子彷彿都被这浓郁的肉香点燃了。
一家十二口人,大大小小,围挤在桌旁,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那盆油光锃亮、肉块颤巍巍的硬菜。孩子们更是不断地吞咽着口水,像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小雏鸟。
“都快吃吧!”
陈清泉一声令下,筷子如同雨点般落下。
“爸,这肉太香了!”
“爷,好久没吃过肉了,太好吃了!”
“爸,恭喜你升二级工!”
孩子们一边狼吞虎咽,腮帮子塞得鼓鼓的,一边含糊不清地表达着喜悦和对陈清泉的夸讚。
老大陈东升闷头扒饭,就着香浓的汤汁,吃得额头冒汗。连平日里阴阳怪气的陈旭升,此刻也顾不上说话,埋头苦干。老三陈学文吃得相对斯文,但速度也不慢。小女儿和这些孙子孙女们,更是吃得满嘴流油。
然而,在这片看似和谐热闹的“抢食”划面中,陈清泉锐利的目光看到了到了不和谐的一幕。
大儿媳刘翠花,自己没吃几口,筷子却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在盆里翻找着肥瘦相间、块头最大的肉片,然后飞快地夹到坐在她身边的小儿子铁森的碗里。小铁森的碗里很快就堆起了小山般的肉块,而他那个才6岁、瘦瘦小小的哥哥铁林,碗里却只有寥寥几片白菜和一点粉条,孩子正伸着筷子,怯生生地想再去夹一块肉时,刘翠花一个眼刀甩过去,低声呵斥:“吃你的饭!碗里的没吃完瞎伸什么手!”
铁林吓得筷子一缩,委屈地低下头,默默扒拉着碗里寡淡的饭菜。
陈清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屋子里热烈的气氛似乎也凝滞了一下。王秀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了看沉着脸的丈夫,又看了看低着头的大儿子陈东升,最终没敢吭声。
陈清泉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自己的筷子,从盆里夹起一大块油光闪闪、炖得软烂的五花肉,越过半张桌子,稳稳地放进了大孙子铁林的碗里。
“铁林,多吃点,正在长身体。”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铁林猛地抬起头,看着碗里那块巨大的肉,又看了看面色平静却目光威严的爷爷,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小声说了句:“谢谢爷爷。”
刘翠花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夹菜的动作僵在半空,尴尬得无地自容。陈东升也停下了扒饭的动作,闷闷地说了句:“爸你自己也吃。”
陈清泉没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陈清泉提起:“过两天有空,我去彩月家看看。”
王秀兰正在给三儿子陈学文夹菜,闻言筷子一顿,没好气道:“去看她干啥?看到张建军那小子我就来气。不就是没生个儿子吗?看看现在彩月过得什么日子!”
“就是因为她在婆家可能受气,我才更得去看看。”
陈清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