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兰正在给三儿子陈学文夹菜,闻言筷子一顿,没好气道:“去看她干啥?看到张建军那小子我就来气。不就是没生个儿子吗?看看现在彩月过得什么日子!”
“就是因为她在婆家可能受气,我才更得去看看。”
陈清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王秀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今天的老头子有点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吃完饭后孩子们各回各的房间里休息。
陈清泉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堂屋墙角那个用来堆放杂物的旧桌子。桌子上放着针线筐、一些零碎物件,以及一个落满了灰尘,黑乎乎,毫不起眼的铜制香炉。
那香炉三足鼎立,造型古朴,因为常年无人打理,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香灰和油污,甚至还有蜘蛛网,看起来跟废铜烂铁没什么两样。
前世,这个香炉一直被他当成没用的破烂,后来不知道被哪个收废品的用几毛钱换走了。
然而,就在他目光聚焦的刹那,脑海中系统界面自动浮现:
【物品:宣德炉(清中期)】
【材质:黄铜】
【年代:约150年】
【工艺:失蜡法铸造,包浆厚重】
【状态:保存完整,轻微使用痕迹】
【价值点:100】
【可兑换:大米10000斤,或猪肉2000斤,或基础机械工程知识(入门),或常见疾病特效药(如青霉素100剂量)】
100点!
陈清泉心头猛地一跳!纵然是带着记忆重生归来,此刻也不禁有些激动。61墈书王 已发布最新蟑劫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谁能想到,这个被家里当成垃圾一样扔在角落几十年的破香炉,竟然是个清中期的仿宣德炉,价值100点!这足够他兑换不少急需的启动资源了。
他强压下立刻兑换的冲动,不动声色地走到墙角,拿起那个沉甸甸的香炉,故作随意地拍了拍上面的灰。
“当家的你动那破玩意儿干啥?”
王秀兰被灰尘呛得咳嗽两声,疑惑地看过来,“这个我记得嫁给你的时候就在咱家了,多少年没用了。本来都打算丢给收破烂的算了,佔地方。”
陈清泉掂量着香炉,感受着那沉手的分量和隐约的造型感,心中更有底了。他转过头,对王秀兰笑了笑:“突然想起来,这玩意儿好像是个老物件,说不定能换个几块钱。”
“真的啊?还能换钱?”
王秀兰一脸惊喜,“这破铜烂铁?真值钱啊?。”
“我还真不知道!我明天拿出去问问。”
陈清泉敷衍着,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拿着香炉,借口要清理一下,走进了里屋。
关好房门,陈清泉深吸一口气,用意念锁定香炉。
“兑换!”
手中的香炉瞬间消失不见,彷彿从未存在过。同时,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清晰响起:“叮,兑换成功,获得价值点 100。。”
看着系统界面那跳动的数字,陈清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启动资金,终于有了!
他没有急于立刻兑换大量食物或贵重物品,那样太引人注目,也无法向王秀兰解释。
他首先他花费了2点,兑换了50斤精细面粉、10斤五花肉和相应的这个时代的粮票、肉票。这些东西不算太夸张,可以说是厂里发的福利。
然后,他特意花费了10点,兑换了几种这个时代比较稀缺的、治疗常见病,如感冒发烧、腹泻的特效药片,小心地用纸包好。这主要是为身体不好的二儿媳刘小娟,以及可能生病的孩子准备的。
最后,他又花费了30点,兑换了一项技能:《机械工程制造与维修》和一些基础的维修工具和一小批高质量的金属材料,螺丝刀扳手之类的,这些东西可以让他更好地施展手艺,还有就是不断的提高自己的能力才不会淘汰。
说到这里,陈清泉又想起前世的事情。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他所在的“红星”牌自行车曾是紧俏货,凭票供应,一车难求。他从厂里的学徒工升到一级工,虽然比不上那些四级五级的高技工,但是他的技术,是那个计划经济的“光荣年代”里,安身立命的根本。就这样这一干就是二十年,靠着这份工作养活了自己五个孩子。
进入八十年代中期,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来,时代变化的速度陡然加快。街头巷尾,各种时髦的自行车开始流行,也越来越多的摩托车,轻骑等品牌开始成为年轻人梦寐以求的“新大件”。它们更快,更好看,更能代表一种“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和身份象征。相比之下,红星厂里的自行车,显得愈发“土气”和落伍。
红星自行车厂的境况急转直下。生产线从三班倒变成两班倒,最后甚至时常处于半停工状态。厂领导试图改革,推出了几种新车型,但设计上总是慢市场一拍,成本也居高不下。发工资的日子开始变得不准时。
最终,厂门口墙上贴着一张崭新的红头文件,标题刺眼——《关于红星自行车厂人员分流及安置方案的公告》。
陈清泉挤在人群中,作为一名在厂里奉献了近二十年的二级技工,他技术过肯定没什么问题,还带出了不少徒弟,是车间里公认的“老师傅”。他内心还抱着一丝侥倖,认为厂里再怎么改革,总需要他们这些懂技术、有经验的老工人来维持生产,来带新人。
他的手指顺着名单上的名字一个个往下找,心跳如擂鼓。当“陈清泉”三个字清晰地映入眼帘时,他确认自己下岗了,他感觉周遭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了,大脑一片空白,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下岗后的最初的几个月,陈清泉并没有完全绝望。他以为自己有一身技术,总能找到饭吃。他和几个同样下岗的老工友,凑钱在离家不远的街角摆了个修车摊。起初,靠着熟人和老主顾,还能勉强维持。
但是没几年陈清泉的修车摊生意惨淡。并非他的技术不好,而是时代变了。拥有摩托车的人不会来光顾他的小摊,而依旧骑自行车的人,大多是和他一样的底层民众,几毛钱的修理费也要斤斤计较。有的人补个胎,还要赊账,说什么下次给你,其实基本上就不打算给了,就这样入不敷出,这点修车钱已经维持不了家庭的支出了。
最终陈清泉踏上了南下的绿皮火车,好不容易挨到南方,他跟着人流,找到了最大的露天劳务市场。那里人头攒动,景象比他想象中更为残酷。
一块块简陋的木牌、硬纸板上写着招工信息:“招女工,18-35岁”、“招男工,40岁以下,熟手优先”、“建筑工地招小工,力气大,45岁以下”作为已经五十多岁的陈清泉,这个年龄自然是没什么要的。
无奈的陈清泉只有打零工,什么钱多干什么,像掏下水道,通马桶,工地搬砖这一类的脏活累活陈清泉都是抢着干。就这样一干好几年,最终积劳成疾病倒了。
想到这里,陈清泉不由得握紧拳头,这一世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对抗风险,决不允许有那样惨痛的下场了。
他当即确认兑换,突然一股汹湧的洪流,化为沉静而深邃的知识海洋,与他自身的意识完美地融为一体。
此刻就算蒙上他的眼睛,仅凭触感和听觉,他也能完成绝大多数精密机械的拆解、修复与装配。将其与自身前世几十年的实践经验相互印证、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