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拉望着推演结论，一时间卡顿在原地。
电子屏幕闪铄不定，他一次次将视频中的女人，与数据库里的实验体 s-04进行比对。
他原本以为，保护伞之所以能击败冬兵，是依靠动力装甲的优势。
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s-04（莉娜）的动态生物模型，与曾经的美国队长竟如此相似！
“这个女人的变化……是超级士兵血清？她居然强化成功了？！”
“x-17的进化，竟恐怖到这种程度？！”
“大脑异变？！”
电子屏幕上，佐拉的象素脸剧烈扭曲分裂，强烈的情感冲击让他这个电子生命出现了久违的恐惧。
“徜若洞察算法没有出错……x-17真的利用某种技术，入侵了各国的卫星系统，甚至能做到完全不被察觉？
他进化后的大脑，居然能提升到这种程度？”
想象一下，短短数月间，一个连大学都没读过的青年，竟然学习、掌握并超越了整个世界的通信体系！
那是何等可怕的智慧！
更不用说，他还能复刻超级士兵血清，制造出动力装甲。
这些技术，每一项都需要一个超级大国耗费数十年与无数资源，都未必能成功。
而x-17，只用了不到三个月。
“若真如此……简直恐怖如斯！”
他心中浮现更多推测：
加州第四研究所的事故，或许正是 x-17的手笔。
治疔霍华德的那种生物能量药剂，与第一研究所未完成的一件产物高度重合！
佐拉越想，心中越发惊惧，数据库内的灯光都随之忽明忽暗。
“不行，绝不能放任这家伙继续成长！必须尽快除掉 x-17，不惜一切代价！”
“若是放任他再成长下去，九头蛇恐怕真的会复灭！”
心念电转间，佐拉又想到了另一层细节。
以周泽强化后的体型，他绝不会贸然在公众视野出现，极可能隐藏在山林荒野，或是某些大型建筑中。
若要移动，则必然需要大型运输载具。
“之前，保护伞在费城郊外与斯塔克交易时，曾出现过一辆大型运载卡车，x-17当时应该就在其中。”
“此外，他若要制造动力装甲、改装卡车武器，就必然需要大量的资源与材料。”
随着佐拉思索，数据海洋中浮现出一幅立体地图。
无数复杂的线路交织连接，一个个局域被不同颜色标注，佐拉逐一推演周泽可能的活动范围。
终于，经过数个小时的极限运算，他大致锁定了周泽的活动局域！
“加利福尼亚、内华达山脉西北部……只是，不知道过了这么久，x-17是否还在那里。”
“算了，先让皮尔斯和米切尔去搜寻看看。”
“佐拉博士，发现保护伞的踪迹了！”
“哦？怎么回事？！”
因为之前的视频内容，皮尔斯这几天一直在密切关注神盾局的动向。
再怎么说，他也是世界安理会的副部长，普通权限还是有一些的，外加米切尔·卡森这个防卫部长的帮助。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霍华德等人防备再严密，在九头蛇庞大的人脉网络下，终究还是被他找到了一些线索。
他们迫切想调查保护伞的下落，自然需要大量的人手。
只能让人感叹一句：蛇盾局，果然名副其实！
……
在皮尔斯的讲述下，佐拉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竟然是通过定位魔方能源的辐射信号！”他不由得感叹那个老对手的手段。
针对保护伞动力装甲所使用的能源，霍华德直接研发出了一种能量探测器，用来捕捉魔方能源的特殊辐射波。
方法简单粗暴，却异常有效！
在这个星球上，若论对宇宙魔方了解最深的人，霍华德·斯塔克无疑是第一人。
其实，这个方法本身并不算多高明。
只要接触过魔方电池研究的人，认真思考一下都能想到类似的思路。
此前九头蛇内部也有人提出过。
不过——想到是一回事，将它真正变为现实，又是另一回事了。
至少，九头蛇的科研人员中，包括佐拉自己在内，都没有真正尝试过将这种构想实现。
无他，能力不允许。
“玛德，这老家伙死过一次，脑子倒是越发灵活了！”
佐拉不由暗骂一句，对霍华德充满怨念，随即追问道：“地点在哪里？”
“还未获得。”
“霍华德再次提升了情报保密等级，佩吉·卡特掌控下的神盾局，也正在逐步脱离安理会的掌控。”
“为了保险起见，我下令收缩了部分力量，暂时无法获取更多情报。”
皮尔斯语气带着一丝尴尬，随即补充道：“不过，咆哮突击队正在秘密集结，似乎有新的行动，我们正在密切监视。”
“用不了多久，就能拿到情报。”
佐拉静静听完，没责怪对方。
这些情况，他早已预料到。
无法彻底铲除霍华德，必然会带来一系列连锁麻烦。
只怪当初没有准备充分，贸然进行了刺杀行动。
更何况，再加之 x-17这个变量，让局势愈发复杂。
“你的决定没错，暂时不要贸然行动，以免引起霍华德的警觉。眼下，我们最大的威胁并不是神盾局，而是保护伞。”
佐拉的电子嗓音低沉，隐隐透出一股紧迫感。
“保护伞……您对这个势力，有了新的进展？”
佐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自己的推算结果传输了过去。
皮尔斯凝神浏览着这些情报，眼瞳不时颤动收缩。
足足沉默了五分钟，这位安理会副部长才抬起头，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博士……这个推测，会不会太过离谱了？”
不怪他不敢相信。
那份数据的含义，简直匪夷所思。
佐拉博士对周泽的推演结论，若翻译成最直白的语言——那就是：仅凭一人之力，足以颠复整个地球文明。
“生物基因的强大与神秘，你比谁都清楚。”
佐拉的电子声在通信中低沉回荡：“几十年来，九头蛇收集并研究了无数超凡样本——结果表明，这颗星球的超凡生命并不稀少。”
“x-17的情况，并非天方夜谭，相反它的概率相当之高。”
皮尔斯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压低声音问道：“如果真如你推测的那样……我们该如何应对？”
“明天，你亲自来一趟新泽西州。”
佐拉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语气冷峻地说道：“接下来的布局，必须重新规划。”
“另外，让军方的力量做好准备。”
“一旦发现x-17的踪迹，不惜一切代价抹除这个威胁。”
……
当周泽掀起的涟漪悄然改变神盾局的命运走向时。
他本人，早已抵达底特律，投入到查找“幽灵宝藏”的行动之中。
一栋普通的公寓住宅内，飘荡着诱人的香气。
宽大的木质餐桌上，整齐摆放着十几盘色香味俱全的中式菜肴，浓郁的焦香伴随蒸汽钻入鼻腔，让人食指大动。
周泽摊开一张豆腐皮，铺上葱丝、黄瓜丝、箩卜丝，抄起一大筷子的京酱肉丝，轻轻一卷，包裹得严严实实。
然后，一把将整卷送入口中，一口咬下去，油香四溢。
熟悉的菜式唤起他久违的食欲，他手臂如幻影般划过，风卷残云地将一盘盘菜肴送入腹中。
不到一刻钟，足够数十人分食的菜量，被他扫荡一空。
“嗝——！”
气泡从喉咙里滚出，馀音在鼻腔中轻颤。
周泽靠坐在专为他定制的椅背上，端起冰镇啤酒咕咚咕咚灌下，一股久违的轻松感从舌尖一路蔓延至全身。
“莉娜，没想到几天不见，你的厨艺进步得这么快。”
“真是识人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听到他的赞叹，莉娜扫了眼几乎能照出人影的盘底，唇角弯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有你这么一位能吃会喝的上司，我当然得尽力伺候好了。”
“况且，你之前不是说过，做菜有助于提升对力量的控制么？我发现确实挺有效的。”
说话间，女人端着一盘水果，从他身边掠过。
惊人的弹性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臂，让周泽心脏不自觉一跳，血液微微沸腾。
“恩？”
反常出现的波动，让他立刻警觉。
以自己的精神意志，哪怕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动摇半分，更别说刺激体魄气血加速流转。
可如今，莫名的躁热却在体内升腾。
意念微凝，心灵念力渗入全身。
刹那间，周泽锁定了异常的来源——
精神视野中，一缕缕绯红雾气从莉娜体内缓缓飘出，尤如活物般向他蔓延，试图侵入他的身体。
遗撼的是，这种程度的能量，在金刚不坏的体魄面前，根本无从下手。
无论飘来多少，都在倾刻间被他体内逸散的灼热气息蒸发殆尽。
唯一的效果，不过是让血流速度微微加快了一丝。
这时，他忽然想起莉娜方才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