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那只沉甸甸的狍子回到木屋时,夕阳正将最后一片金光涂抹在雪原上。芯丸本鰰占 最鑫章劫更薪哙
小尾巴早已等在门口,远远看到他们肩上那庞大的猎物,她先是惊得张大了嘴巴,随即像只快乐的小鸟般飞奔过来,围着他们又蹦又跳,嘴里发出兴奋的“呀呀”声,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崇拜和喜悦。
“哈哈!看看!咱们今天吃什么!”林封豪气干云地将狍子嘭地一声放在屋前的空地上,溅起一片雪沫。
这天晚上,木屋里瀰漫着前所未有的、奢侈的烤肉香气。
林封没有像往常那样把肉都切块炖煮,而是特意选了两条最肥美的后腿,用树枝穿好,架在壁炉旁精心炙烤。
油脂滴落在火炭上,发出“滋滋啦啦”诱人的声响,跳跃的火光将肉块映照得金黄焦脆。
没有多余的客气,三人围着火堆,手里抓着滚烫的、滋滋冒油的烤狍子腿,大口撕咬,吃得满嘴流油。
肉质紧实,带着浓郁的野味香气,混合着焦香,简直是穿越以来最极致的美味享受。
小尾巴吃得小脸都花了,满足地眯着眼睛,像只偷到腥的小猫,阿巨更是风捲残云,啃得骨头都干干淨淨。
饱餐之后的满足感,如同暖流般熨帖着四肢百骸。
林封靠坐在柔软的鹿皮上,抚摸着鼓胀的胃部,看着跳动的火光,白天狩猎时的激动和狂喜渐渐沉淀下来,一些被忽略的细节,却如同水底的气泡,慢慢浮上心头。
溪流那条在幽深山谷里潺潺流动、未曾完全封冻的溪流!
之前一心扑在追踪和狩猎上,没来得及细想。
现在冷静下来,他才猛然意识到那溪流意味着什么!
这可是万年前的冰河时期,严冬尚未完全退去,四周依旧是冰天雪地。
一条在森林深处、并非温泉源头的小溪,怎么可能还在流动,除非气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回升了!那溪流,就是大地回暖最直接的证据!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阵悸动,在木屋里休整了两天,处理完狍子皮和大量的肉,林封心里那个关于溪流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他决定再次出发,不过这次,狩猎是次要的,他真正的目的,是探索那条溪流的下游,看看它究竟通往何处。
两人再次带上装备和几天口粮,轻车熟路地来到了那条熟悉的溪谷。
这一次,他们没有向上游追踪猎物,而是调转方向,沿着溪流,向着下遊走去。
溪流在谷底蜿蜒,两岸是茂密的、耐寒的灌木和高大的云杉、冷杉。
行走并不轻松,经常需要攀爬横亘的倒木,或者绕过水势较深、无法涉足的区域。但有了明确的目标,林封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他们沿着溪流走了整整两天,沿途的景色逐渐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地势趋于平缓,两岸的树林似乎没有上游那么茂密压抑,偶尔能看到更大片的、被积雪覆盖的草甸。
空气中那份刺骨的寒意,彷彿也减弱了一丝丝,虽然依旧寒冷,但不再是那种能冻裂骨髓的酷烈。
第二天下午,当他们拨开一片格外茂密的、挂着冰凌的芦苇丛时,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无比的湖泊,如同镶嵌在群山环抱中的一块巨大而未经雕琢的墨蓝色宝石,静静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湖面大部分依旧被厚厚的冰层覆盖着,冰面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晶莹剔透,而是呈现出一种浑浊的白色,上面布满了风霜侵蚀的痕迹和积雪。
视野所及,湖面辽阔,对岸的山峦只剩下模糊的黛青色轮廓。
林封小心翼翼地走到湖边,用脚试探了一下湖边的冰层。
非常坚硬厚实,感觉承受他们的重量完全没有问题。
他注意到,只有在他们来时那条溪流的入湖口附近,因为活水不断注入,冰层才变得较薄,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破碎,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幽暗的湖水。
而越往湖中心方向望去,冰层的颜色越深,显得越发厚重坚实。
可以想象,当夏季来临,冰雪消融,这片大湖将是何等壮观的景象,蕴含着多少资源和可能性。
看着那广阔的冰面,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鱼!
这么大的湖,里面肯定有鱼,冰河时期的鱼类,为了适应严寒,往往脂肪丰厚,绝对是难得的美味和优质的脂肪来源。
他彷彿已经看到了肥美的烤鱼在向他招手,口水差点流出来。
他兴奋地跑到溪流入湖口那片冰层较薄的地方,俯下身,努力想透过破碎的冰缝和浑浊的冰面,看到水下是否有鱼儿的踪迹。
可惜,除了幽幽的暗色水波,他什么也没发现。
“看来鱼都躲在湖中心更深、更安稳的地方去了。”林封有些遗憾。
他来时的那条溪流确实太浅太急,不像是有鱼能长期栖息的样子。
他站起身,看着脚下坚硬如铁的冰面,又看了看手中粗糙的石矛,无奈地摇了摇头。
破冰捕鱼谈何容易,没有合适的工具,想要凿开这不知有多厚的冰层,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算侥倖凿开一个小洞,如何将鱼引过来并捕捉,也是个大难题。
“唉,可惜了”林封舔了舔嘴唇,只能暂时压下对鱼肉的渴望,“看来只能等冰面自己融化之后,再想办法了。”
他估计,按照目前气温回升的趋势,真正的冰河期夏季,或许真的不远了。
虽然没吃上鱼,但这次探索也并非全无收获。
在沿着溪流往下遊走的两天里,他们不止一次地看到有小动物在溪流对岸活动、喝水。
有几只胆子特别大的,比如一只毛色油亮的獾和一只火红色皮毛的狐狸,看到河对岸的林封和阿巨,虽然明显戒备起来,身体紧绷,耳朵竖立,但它们似乎判断出这两只两脚兽无法轻易越过这几米宽的溪流,并没有立刻逃窜,而是一边警惕地盯着他们,一边抓紧时间低头饮水。
它们显然低估了恐怖直立猿的杀伤半径和武德的充沛程度。
隔着两三米宽的溪流对于掌握了投掷技术的原始人类来说,这根本不是距离!
“嘿嘿,送上门的伙食!”林封咧嘴一笑,冲着阿巨使了个眼色。
阿巨心领神会,两人几乎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矛,根本不需要费力渡河,手臂挥动间,长矛带着死亡的尖啸划破空气!
那只獾反应稍慢,被阿巨势大力沉的一矛直接钉在了对岸的雪地上,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便没了声息。
另外遇到的那只狐狸则狡猾得多,在林封投矛的瞬间猛地向侧方跳跃,石矛擦着它的尾尖飞过,深深扎进它身后的树榦。
但还不等它庆幸,阿巨的第二柄备用短矛已经如同闪电般跟上,精准地贯穿了它的脖颈。
除此之外,他们还遇到了一只林封从未见过的猫科动物。
它体型有现代土狗那么大,一身灰褐色的皮毛带着不规则的深色斑纹,尾巴粗短,眼神机警而冷漠。
它独自在对岸喝水,看到林封二人,只是微微弓起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性呼噜声,并没有立刻逃走。
结果自然毫无悬念,在两只经验丰富的猎人面前,它的威胁显得苍白无力。
林封和阿巨几乎是同时出手,两支长矛交错飞过溪面,一支被它敏捷地躲开,另一支则狠狠地扎进了它的肩胛部位。
它发出一声痛苦而愤怒的咆哮,挣扎着想要逃离,但阿巨已经迅速涉过溪流浅处,冲过去用石斧结果了它。
探索归来,他们肩上除了原有的装备,又多了一只沉甸甸的獾、一只皮毛完整的狐狸,以及那只模样奇特、足够提供不少肉量的中型猫科动物。
虽然没有得到心心念念的鱼,但探索明确了湖泊的存在和气候转暖的趋势,顺路还收获了额外的猎物,林封对这一趟的成果相当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