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我和你完了(1 / 1)

方佩云是哭着离开的,边哭边骂沉一凝自私。

沉一凝没搭理她,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卧室,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床上,开着灯,手腕上金表显示半夜两点三十五。

盆子里季中临军服还没洗,交给李妈吧。

厨房半袋米吃不完了,送给邻居。

书架上书太多了带不走,留给季玲玲。

还有件裙子在裁缝铺没做好,可惜了那块布。

桩桩件件,仔细地像交待后事。

等盘算明白,晨光熹微,一夜过去了。

沉一凝摘下那块表,下床,拉开抽屉,取出一封厚厚的信封,里面是积攒的钱,有彩礼钱,有季中临的工资。

她把那块表放了进去。

洗把脸出门,一开门看见邻居家大儿子带着弟弟去食堂打饭,才恍然想起来,今天是周末。

沉一凝又回家,脑袋晕晕的,干脆把窗帘拉严实,躺床上补眠,放空自己,什么也不想。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亮光,她还能睡很久,睡眼朦胧中,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又闭上眼,良久,睁开,终于看清,季中临回来了,他伏在写字台上,“刷刷刷”不知道写什么。

正好,他再不回来,她要去找他。

沉一凝手撑着床,坐起来,揉揉眼睛,轻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叫醒我?”

“刚回来没多久。”

声音那么近那么远,虚无缥缈。

沉一凝没下床,坐在那里,呆呆看着前方,清醒自己的意识。过了一会儿,一张纸像蝴蝶一样从她眼前飞过,落在被子上。

她捡起来,看到标题:离婚同意书。

洋洋洒洒两百字,大致意思感情破裂,不能再继续志同道合的革命生活,双方自愿解除婚姻关系。

季中临已经签好名字,女方签字那里还空着。

不到一年,这段婚姻迎来尽头。

方佩云没有撒谎。

感谢她提前打的预防针,沉一凝平平静静地问:“离婚后,你要娶方佩云?”

季中临站在床边,眼神阴鸷冷漠,“有她什么事,离婚后,我娶谁又关你什么事。你不必来操心我,有那功夫还是操心你自己。”

沉一凝拍拍床,“坐下说。”

“你让我坐我就坐?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爱站着。”

“随便你。”沉一凝伸长骼膊够到梳妆台上的钢笔,拔开笔盖,“签哪里?这里吗?只签名字吗?需不需要写日期,按手印?”

她左手托纸,右手握笔,认真在“女方签字”那一栏写自己名字。

一笔一画,一个点,一个点,再来一个提,还没写完三点水,笔突然被抽走,“啪”,摔在地上。

寂静房间,砸的空气冒火星子。

季中临脑门子青筋跳起来,“沉一凝,你真要签字?你他妈到底有没有良心?你良心让狗吃了,你——”

“骂够了没有!”沉一凝叫停他,彻底绷不住,一骨碌从床上站起来,瞳眸闪过一缕怒火,居高临下睨着季中临:

“你有完没完!这些话你要说多少回才说够!”

“我如果跟你过一辈子,你是不是要说到死!死了还不够,把责怪我的话写在纸上带进棺材,若干年后,盗墓贼扒开你的坟,让后世人也看看我当年对你犯下的罪责。”

“我没良心,我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恬不知耻缠上当兵的离开农村进城,死乞白赖跟人家结婚。”

“你要去西北了,我居然不跟着去,也不在家等着,为了自己前途事业跑到别的地方,一脚踹开对我有大恩大德的丈夫。”

“我简直枉为人妻,简直丧尽天良,简直自私到家了。”

季中临:“”为什么有人扒他坟?

他张嘴,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她抢先:“你好,你真好,你样样好,我般般孬。你人人夸,我人人骂。”

“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这事咱俩算扯平。”

“我勾引你在先,你也没少配合。有本事管住你自己,我又能奈你何?”

她贝齿咬着下唇,脸色倔强冷清,“我受够了,你个王八蛋,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要离婚赶紧离,谁不离谁是小狗。”

“你有毛病啊。”季中临勃然大怒,眼神凌厉,“谁是锅里的,谁是碗里的,我堂堂正正做人,你别张嘴污蔑我。”

“我就不该跟你结婚,你这种女人根本没有心,对你再好全是白费。”

“从始至终,你踏马当我登山拐杖一根,你爬到山顶了,拐杖没用了,往山下一扔,跟扔破抹布没什么两样。”

“沉一凝,我不欠你的,我是没管住自己睡了你,为此我付出了代价,付出了赔偿,你呢,你又付出什么?好事儿全他妈让你一个人占尽了。”

“还有,你给我下来说话,站那么高显得你很能耐?”

他伸手握住她两根骼膊往床下拉,用了大力气。

沉一凝骼膊被他大手捏的痛死,一股劲撞到他身上,趁季中临愣怔,抽回骼膊,挥手挠抓他脸颊脖子。

“你别以为就你付出了,我天天伺候你象伺候大爷,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你干过什么,晚上你哪次不是折腾到半夜,弄得我腰都断了。”

“你别碰我!”

季中临一边躲闪她的抓挠,一边捉她的手,那小爪子利索的很,一时半会竟然捉不住。

脖子和脸都让她抓出血丝,又痒又疼,把他火气彻底拱出来,“你个娘们儿,能不能老实点,你他妈疯了。”

“你他妈才疯了。”沉一凝被他捏住后颈,疼得眼泪飞流,抬脚乱踹他大腿,“满口脏话,粗俗不堪,要是有的选,我才不会选你。你算哪门子拐杖,你就是根烂木头,扔了就扔了,留着也是当柴火烧掉。”

季中临的烦躁直奔天灵盖,一把推她胸口上,沉一凝不防备,跌坐在床上,她眼疾手快抓住他的骼膊,张口狠狠咬下去。

“你属狗的啊!”季中临吃痛,弯下腰,发了狠,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床上,理智剩的不多,脏话荤话一连串吐出来:

“我还收拾不了你了。我这根木头多好使,叫的比小猫还欢。装什么正经,年纪轻轻就懂在男人面前脱衣服,说我粗俗,你也不差。”

她衣服在打斗中扯开两颗扣子,露出雪白的脖颈和锁骨,刺得人眼疼,季中临眯了眯眼,呼吸微重。

沉一凝面红耳赤,破口大骂:“下流,龌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个词就是为你创造的,我看你这二百五脑子,连这句话也听不懂。”

“窝草,沉一凝,你找事啊你。”季中临的手像鱼一样钻到她浑圆的屁股底下,反手捏了一把。

沉一凝气得眼睛恨不能放闪电,劈碎他。

两人在床上扭打起来,从这头滚到那头,滚了三个来回。

沉一凝连掐带踢,手脚并用,摸到哪里拧哪里,连他鼻子和嘴唇也没放过。要不是太血腥,眼睛都能给他抠烂。

季中临迫于不能还手,只好紧紧抓住她的两只手腕,靠体格将她压得不能动弹,不然明天他这张脸不能要了。

“你他妈疯够了没有,我真没见过你这种刁妇,说什么都听我的,你听哪去了,我说往西,你死都要往北,嘴上一套,行为一套,那什么,口蜜腹剑这个词也是为你创造的。”

沉一凝累得气喘吁吁,一天没吃饭,实在没力气了,“方佩云好啊,你赶紧跟她结婚,她还能去西北伺候你。”

不提去西北还好,一提季中临止不住冷笑,“佩云至少不会象你那么无情无义,男人有用的时候粘贴来,没用的时候甩一边。”

又来这些话,沉一凝骂够了,打累了,承认了:

“我告诉你,季中临,你现在对我就是没用了,一点用都没有,完完全全没有用,所以我要抛弃你了。”

季中临死死盯着她,手上力气几乎捏断她的手腕,“你有种再说一遍。”

疼痛蔓延到心脏,沉一凝玉石俱焚,大吼:“我和你完了,我要离婚,我要离开你!”

腕上一松,季中临放开了她,阴沉着脸起身坐在床上,双手扶住膝盖,冷冽的眼神砸在水泥地上,冻裂地面。

沉一凝着急忙慌下床,衣衫不整,头发蓬乱,顾不上穿鞋,光脚往外跑,跑到门口穿上鞋,打开门,杨文慧提着一大袋水果,正要敲门。

“一凝,你怎么了?”杨文慧惊讶地看着狼狈的沉一凝。

沉一凝一句话没说,越过杨文慧,脚步不停地往外跑,一口气跑到楼下,骑上自行车,冲进茫茫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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