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验你大爷!”
“操!”
他没留力,陶瓷盘一整个拍上去,贺睢鼻梁都快断了,胡作非为的手立刻缩回去,惨兮兮捂住脸。
陈念回身就给了他一脚。贺睢跌到墙边,手上胡乱擦,嘴里胡乱骂:“你个疯狗,陈念你给我等着,我迟早”
“贺先生,”那道门里忽然飘出一声沉笑,傅非臣坦荡无辜地走了出来,胳膊一伸,将陈念拉到背后,“别迟早了,您已经迟了。”
陈念气哼哼,把他手也甩开了。
傅非臣回头看他一眼。小狗脸通红,衣服也有点乱。
手上沾了奶油。
他于是把陈念手腕抓住,抽出帕子来一根根拭净。陈念往回抽,被攥得生疼。
贺睢从地上爬起来,姿态十足的狼狈。他把外套脱下来擦脸,但压根没弄干净,额发也狼狈地垂下去,像只丧家犬一样盯着被傅非臣挡在身后的陈念。
“你挺会挑时间的。”陈念耷拉着眼皮,明显不高兴,“怎么不等我和他打起来再看热闹?”
“这算看热闹?”傅非臣挑眉,“我以为是给你自行解决的自由。
“”
陈念不想搭理他。他挥手把胳膊抽回来,舔掉指尖剩的一点奶油。
还挺甜,早知道吃一半留一半了。
至于傅非臣那堆谬论,他是理都不想理,这人要么爱看戏要么绿帽癖,总之不会真如他所说是给自己自由。
要给早给了,用得着逼他当这破保镖吗。
陈念掉头就走。步子很大,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傅非臣一路目送,没开口叫他,唇角笑意愈发深了。
这是埋怨自己没帮他。
“还笑呢傅总。”贺睢阴森森开了口,“你没发现吗,他养不熟。”
傅非臣回头看他,挑了挑眉。
贺睢在墙边靠住,仰头拿湿巾擦脸。动作恶狠狠的,像有一股火在身体里冲:“他在鎏金那会儿我可没短过他的,工资照给奖金照发。就他妈喝多了摸他一下,把他恼得跟疯了一样,操至于吗?”
傅非臣不做评论。他手上还有陈念的牙印。
“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贺睢诉苦完,横过细长的眼睛看着他,“要打个赌吗?”
“赌什么?”
“赌他迟早挠你一爪子,跑得无影无踪。”贺睢笑着,眼底一片冰凉,“而且我觉得,你输得得比我惨。”
“是么。”傅非臣不置可否。他垂眼,看了看地上摔碎的蛋糕盘。
尖锐的陶瓷片反射出冷光。
如果他不出来,陈念是不是要拿这玩意儿跟贺睢拼命。
傅非臣不想承认,他本来没想过要露面。陈念最好跟贺睢闹个不死不休,闹到他一旦从自己手底下逃出去,就会面临贺睢的威胁,最好。
只是那瞬间,他忍不住了而已。
第20章 骂老板被抓
陈念没走。
他从走廊里穿出去,七拐八拐到了云端酒店顶层的空中花园。
已经是暮春,一蓬蓬热带植物被养得生机勃勃,芭蕉树宽大的叶片散在他头顶,漏下稀疏惨淡的月光。
挺好看的,他拍了两张照片。打开微信列表,却感觉没什么人可发。
cas这会儿正忙着上班,他妈妈估计已经睡了。陈念休学后不怎么和同学联系,本就浅的交情磋磨到现在,一层水都不剩。
他随手拉了两下消息列表,看见了叶眠的头像。
是一头圆滚滚的粉色小猪,可以说和叶眠毫无关系。这少爷估计很闲,加上好友后隔三差五给陈念转发脑残笑话。
比如“什么绿色的东西从树上掉下来能砸死人?答案:台球桌。”
陈念觉得好笑但懒得回,于是聊天窗口就成了叶眠的独角戏。
想想还怪惨的,这人怎么就爱干点热脸贴冷屁股的事。
陈念心里泛起点同情,虽然知道叶少爷的生活其实充满各式各样轻而易举的快乐。
他把芭蕉树的影子发过去,配了个叹气表情包。
叶眠居然秒回:【擦,你去云端干嘛?】
陈念老气横秋:【应酬!】
叶眠发了个鄙视表情包:【臣哥绑架你去的吧?他那些局可无聊了。】
“绑架”俩字微妙地踩中陈念的尾巴。他咬咬嘴唇,用力打字:【太无聊了,装货满地走,脑残多如狗】
叶眠:【话说回来,你遇见什么脑残了?】
真会聊天。
陈念立刻把贺睢和傅非臣拎出来大骂一通,骂完感觉神清气爽身康体健,能抽贺睢半小时巴掌,傅非臣也扇俩钟头。
叶眠:【怎么有人这么脑残啊啊啊!!】
叶眠:【他讲的这个八卦也太狗血了,外面都这么说吗?】
陈念说不知道,但这不是重点。么,他咬住嘴唇,打字力度+200。
陈念:【他听见这种话还在憋!!我都喊他出来了他还在憋!!】
陈念:【有点像那个,什么神。】
叶眠:【不会吧已经晋级成你男神了吗?】
陈念:【忍者神龟。】
叶眠估计已经乐抽过去了,发了三四张表情包。
陈念友情补充:【如果你要讲什么“天哪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说臣哥的”我就把你拉黑。】
叶眠:【但你真是第一个诶!】
陈念无语,准备把他放进黑名单里冷静一下。他刚点进右上角,耳后便飘来一道声音:“在跟谁聊天?”
“!”
陈念转身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