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非臣这次没躲过去,被他砸在肩膀上。挺重一声闷响,但俩人都没出声。
“抱歉啊傅总,”陈念甩着震麻了的胳膊,脸不红心不跳,“没认出是你。”
傅非臣也若无其事:“看来还是听我说话听少了。”
陈念:那倒没有。
他转回去靠在芭蕉树旁的路灯杆上看月亮。不走寻常路走花坛的傅非臣也从灌木丛间优雅跨出,站在了陈念身边。
今天农历十四,月亮有点扁,颜色也暗,像枚返潮的一元硬币,朦朦胧胧放光。
傅非臣侧过头明目张胆地看他。
又咬上嘴唇了,一副委屈样。杏眼睁得很圆,不知道在警惕什么。
“哎。”几分钟后陈念先开口,“你把贺睢怎么了?”
傅非臣挑眉,看起来很莫名其妙:“什么怎么了?”
“他造你谣啊?”陈念也莫名其妙,“放他身上你就不管了是吧,纯对我重拳出击。”
对别人都当圣父。
傅非臣意味深长地“喔”了声:“你在替我打抱不平吗?”
“”陈念抻直的脖子缩了回去,“你想得有点多。
傅非臣被人骂上天也和他没关系,傅氏有公关部门,用得着他急赤白脸维护老板声誉。
“不是我想得多。”傅非臣笑了,抬起手松松搭在他肩膀上,“是你想得太少。”
“谢谢啊。”陈念冷笑,“骂我傻还拐弯抹角。”
傅非臣含混地嗯了声,不知道是不是在认同后半句。陈念抱起胳膊,感觉身边的热源正在慢慢地、慢慢地向他倾斜。
“”
他抬起手,推在傅非臣滚烫的胸膛上:“你站不住了是吗?”
“喝多了。”傅非臣垂眼看他指尖,隐约闻到一点奶油的香甜。他把陈念的手拉下来,搭在自己腰上,“你以为叫你来干嘛?”
陈念挺想趁机掐他一把:“当拐棍是吧?”
“是让你保护老板。”
“傅总。”陈念非常认真地叫他,感觉手掌心快被傅非臣身上的热度烫烂,“你这体格,谁保护谁?”
“这样说,”傅非臣抬眸看他,悠悠道,“我会以为你觉得自己工资太高。
陈念:。
“哈哈,怎么会呢。”陈念咬牙切齿,“您太需要保护了,傅总。”
他把傅非臣胳膊往自己肩上一拽,跟在夜场扛喝醉的客人时一个姿势,非常轻车熟路。
卧龙遇见凤雏,傅非臣演得也很真,大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在陈念肩头,还把脸偏过去,低声嘱咐:“带我回家。”
好端端四个字,被他说得沙哑又暧昧。陈念耳朵尖一阵烧红,他偏过头深吸口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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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非臣还真没再回宴会厅,而是让陈念扶自己去停车场。
刚出电梯时陈念脚步一顿。傅非臣瞥他:“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个人影。”陈念皱眉,“刚在柱子旁边站着,一晃就没了。”
傅非臣笑了两声:“说不定是鬼呢?”
“滚蛋。”陈念骂他,“别宣传封建迷信。”
司机整晚都在这儿候着,很快便接上两人。陈念把傅非臣先塞进车里,正要直起身去副驾驶,领带却被人一把攥住。
“过来。”傅非臣说,“还想去哪儿?”
这五十块的车费,省得好艰难。
折腾一整天,陈念也不想多跟他废话,挂着脸就坐了上去。
车开进鹭城浑浊的夜色里,挡板渐渐升上去。陈念始终绷着点劲儿卸不掉。
总感觉傅非臣还会作妖。
但是居然没有。
陈念从车窗反光里偷偷观察,傅非臣靠在座椅上,眼睛闭起,颧骨处的确有少许醉红。
还真喝多了。
陈念放了点心,掏出手机来准备看看叶眠给他发了什么。刚在裤兜里一顿震,震得他大腿发麻。
叶眠:【人呢】
叶眠:【。】
叶眠:【真生气啦?!!但确实是真的啊念念哥,你不想想,除了你谁还敢骂臣哥是】
叶眠:【忍者神龟!】
刻意分段跟强调似的,陈念想笑,刚打算问他怎么样是不是越看越有理,后脖领却忽然被人提溜住了。
“!?”
陈念回过头,猝不及防对上傅非臣眯起来的眼睛。
“你在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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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打小狗皮鼓
“关你什么事啊。”陈念抬起胳膊,试图把傅非臣挡开,“懂不懂什么叫隐私?”
“懂。”傅非臣说,“但我好像看到了我自己的名字。”
陈念:。
不是喝多了吗?视力还这么好?!
要不别当他这个什么总裁了,去当狙击手吧。
“你看错了。”陈念别开眼,若无其事地把拇指挪到锁屏键上,“谁没事儿干聊你啊。”
“是么?”
傅非臣的指尖顺他肘弯爬上来,掌心直接包覆住陈念整只手,生生扼住他隐藏罪证的动作。
陈念挣扎的动作立刻大起来。
“你讲不讲人权,我给你打工又不是卖给你了。”陈念憋着劲儿跟他拼力气,“谁家、谁家老板查员工聊天记录,小心我曝光你”
傅非臣哪管他这个,玩烦了就把手机抢下来,一字一顿在陈念耳朵边念:“忍、者、神、龟?”
陈念瞪回去:“怎么了,我哪儿说错了吗?你当时听他那么编排你你都不出声,他都那什么我了你也不管,傅非臣你是不是有”
“病”没说出来,傅非臣把他嘴捂上了。陈念对这动作已经应激,张开嘴一顿乱咬。